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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段溫的生日,四月也就隻剩下半個月了。
期中考試就在這個時候來到了眾人眼前。
季樂魚和往常一樣,沒什麼壓力的考完試,和宿舍舍友們一起吃了飯,等著成績出爐。
他們並沒有等太久,五一收假後,輔導員就把各科成績和總排名發到了群裡。
季樂魚依然是第一名,段溫緊隨其後,仍舊維持著第二名的名次。
尚雲陽驕傲道,“瞧瞧,我多聰明,慧眼識英,一下就抱住了你們倆的大腿。”
段溫連忙道,“你的成績也很好。”
他每次考完試,都會去找老師要試卷,隨後塗掉自己的答案,複印給尚雲陽,讓他拿去作答,再由自己給他評分。
這是最開始尚雲陽從他那兒買的服務之一,隻是自從期中考試前段溫收了他們倆的生日禮物,這一次,是說什麼都不肯再收尚雲陽的錢。
不僅如此,他甚至不再賣筆記給尚雲陽,取而代之的是每節課後,他都會主動去複印筆記給季樂魚和尚雲陽。
尚雲陽對此頗為不滿,“你替我省什麼錢啊?給你你就拿著。”
段溫搖頭,拒絕道,“我們都是朋友了,我再收你的錢不合適。”
尚雲陽歎了口氣,轉頭拿錢給宋薔買了新的禮物,堅決貫徹他爸的錢,不花白不花的路線。
段溫則偷偷看著他們倆,見他們沒有反駁,這才竊喜著鬆了口氣。
所以他們現在確實算是朋友了吧,他琢磨著,大著膽子和季樂魚、尚雲陽約著一起吃午飯。
季樂魚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
他自小就是人群中的焦點,從幼兒園到大學,上趕著想要湊到他身邊的人就沒少過。
隻是像段溫這樣小心翼翼,心思透徹又靦於開口的,還是第一個。
季樂魚覺得他像是一隻蝸牛,時不時探出自己的觸角,試探的拿觸角碰碰他和尚雲陽,小心翼翼,生怕他們感受不到,又生怕他觸碰的力氣不對,姿勢也不對。
他覺得稀奇,也難得的願意碰碰他的觸角,允許他的靠近。
尚雲陽完全沒這麼多感想,他隻是單純覺得段溫成績好人也好,又家境不好,恨不得把他爸的錢都拿來資助段溫。
“這不比養我那個便宜弟弟合適?”
季樂魚:……
你這麼孝順,你爸一定是真的不知道!
隻可惜段溫無功不受祿,尚雲陽敢給,他卻不敢收。
最後還是季樂魚勸道,“算了吧,彆為難人了,給我吧,我幫你存著。”
尚雲陽興奮的狂點頭,“好兄弟!我肝膽相照的好兄弟啊!”
季樂魚:……就真的,很行很好孝。
然而有人考得好就有人考
得不好,季樂魚和段溫的成績沒什麼變化,申昱的成績卻在這次期中考試中下降了近十名。
魏豪驚訝道,“你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申昱平靜道。
“不會和譚亮有關吧。”魏豪小聲點。
申昱愣了下,笑了起來,“不是。”
記他明顯不想多說,魏豪也就沒有多問,隻是私下和季樂魚他們嘀咕道,“我總覺得他和譚亮這事不穩,他又不是那種談了戀愛就不學習的人,能突然成績下降,隻能是心態受到了影響,那肯定就是和譚亮有關。”
“唉,這麼看戀愛真麻煩。”施旗感慨道。
季樂魚趴在桌上,心道可不是嘛,就像現在,他就很想見林非,可偏偏見不到,隻能看著他的照片想他。
這種突如其來的思念沒有一點道理可講,就像夏日的陣雨,沒有預兆,沒有聲響,卻大雨傾盆,敲得人心煩意亂。
季樂魚翻來覆去的把腦袋換著方向,最終還是在下午放學後去了他和林非同居的房子。
他躺在林非的床上,感受著他的氣息,裹著他的被子,慢慢緩解自己的思念。
然而進入夏日,陣雨又怎麼可能隻有一次。
也不知道是不是臨近自己的生日,臨近一年的時間點,季樂魚感覺自己的心思明顯躁動起來。
他一方麵開始不斷的思念起林非,像是蟄伏了一冬的蟲日漸蘇醒,又像是觸底的彈簧即將反彈。
可另一方麵,他又開始猶豫起,他真的要在今年七月就收回給予林非的自由嗎?
這會不會太早?
雖然他確實是去年七月親口告訴林非,“這是我送你的最後的晚霞”,然而去年七八月他們都在一起,真正算起來,他們分離,還是從八月末開始。
他是不是應該再給他點時間。
況且,他現在恢複往日的占有欲,甚至可能比往日更強,林非還能接受嗎?
沒有享受過自由的人或許會心甘情願帶上枷鎖。
可已經享受過自由的人,他會不會在再次麵臨枷鎖的時候,發現自己其實更喜歡自由。
誰會在見到光之後,還願意沉浸於黑暗呢?
林非之所以現在不在乎那些,會不會隻是因為他現在是自由的,所以他忘了曾經被束縛的感覺,他以為自己可以接受,但是卻忘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有時候,越是靠近目標,人越會焦躁,越會坐立不安。
季樂魚就是如此。
他一方麵期待著和林非重歸舊好,恢複之前的親密無間,形影不離,一方麵,卻又害怕自由過的林非,會不適應這種形影不離。
然而他愈是掙紮猶豫,他就愈是想念林非。
那些思念宛如漲潮的洪水,洶湧的向他襲來。
季樂魚進入了前所未有的思念期,卻又壓製著不敢讓自己去主動聯係林非。<
p/>這樣的日子一直維持到五月二十號,申昱背了一書包的酒回了宿舍,紅著眼眶和大家宣布,“我們分手了。”
“或許也不是分手。”他道,“畢竟我們也沒正式在一起過,他之前說的是試試,隻是試試。”
他的聲音很輕,似是沒有重量,輕輕一碰,就會徹底碎掉。
施旗關心道,“怎麼回事?”
申昱拿出了裝在包裡的酒,打開酒瓶,倒了些在杯裡,問他們:“你們要喝嗎?”
季樂魚搖頭記,倒是魏豪拿了個杯子,陪他喝了一杯。
申昱一飲而儘,看著自己的舍友,語氣平靜得泛著疲憊,“今天520,所以我出去和他過節,飯吃到一半,他們宿舍其他人打電話過來,說他舍友受了傷,現在在醫院,他要去陪女朋友過節,所以問他能不能過來。”
“他當場就答應了。我說可我們現在不也在過節嗎?他的舍友要陪女朋友過節,他就不需要陪他男朋友過節嗎?”
“他說那我可以陪他一起去,或者明天再和我一起過。說大家都是一個宿舍的,也不能真拒絕,讓我理解一下。”
“我理解啊,我怎麼不理解,好幾次我們約會,他不是遲到就是改時間,他說是宿舍有點事,其實就是他那個舍友有事,我沒有拆穿,我也沒有和他計較,可是今天是52海b,大家都在過節,我卻不能過節。我問他為什麼他們宿舍的人會給他打電話,不知道他現在也在過節也有對象嗎?”
“他沒有說話。”
“我就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他說的試試真的就隻是試試,他沒有告訴其他人,因為他也不確定,不知道我們後麵會不會成為戀人,不知道他會不會從直變彎,所以他什麼都沒說,隻有我,隻有我和個傻子一樣還以為我們這算是差不多在一起了,可其實在彆人眼裡,他根本就沒有對象,他還是單身,他和我出來,也隻是說去見他朋友。”
申昱的眼眶濕潤了起來,“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還幫他找借口,覺得他可能隻是想穩妥一點,想等我們真的在一起了再告訴其他人,所以才一直都沒告訴其他人。所以我問他,那我們現在也試了這些時間了,他有了答案了嗎?”
“可是他還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