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肯定不會有事的!
季樂魚歎了口氣,默默祈禱著。
林非洗得很快,洗完後出來吹乾了頭發,看了看手機,確定輔導員沒有新的要求,就準備睡覺。
他關了燈,一如既往的擁住了季樂魚。
季樂魚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和他道,“晚安。”
“晚安。”林非親了親他的額頭。
季樂魚閉上眼,卻驚訝的發現,林非的吻並沒有稍縱即逝,而是順著額頭,一點點往下。
他吻過他的眉心,吻過他的鼻尖,最終落到了他的唇上。
季樂魚張開嘴,柔柔的和他親吻。
林非吻的溫柔,細細的品嘗過他唇齒的每個角落,季樂魚被他親的嚶嚀出聲,發出低低的氣音。
林非聽著,纏綿的順著他的下頜,吻到他的喉結。
季樂魚蜷在他的懷裡,享受著他的親吻,如被月光曬過的玫瑰。
他小聲的,柔軟的在林非耳邊哼著,像是海妖的歌聲,勾人心智,惑人心扉。
突然,季樂魚感覺自己似是碰到了什麼。
迷迷糊糊的季樂魚:???
驟然清醒的季樂魚:!!!
季樂魚瞬間睜開眼,從被親吻的昏惑中醒來,難以置信的看向林非。
“你你你……你不是……”
林非笑了一聲,發出低低的笑聲,“我不是什麼?”
季樂魚:……
林非吻了吻他的臉,輕聲道,“我確實對那種事情不感興趣,也沒有什麼熱衷,平日裡,也鮮少會順勢而起。”
“不過,這並不適用於你。”
季樂魚:???
季樂魚驚訝,“什麼意思,我對你這麼有吸引力嗎?”
“不然呢?”林非反問道。
於林非而言,他永遠冷靜自持。
他生來冷漠,在情和欲方麵,更是冷淡,他的原始衝動很低,也不覺得人應該被ta左右,甚至心裡有些輕微的抵觸。
可這一切,在麵對季樂魚的時候,豁然崩塌。
季樂魚是不受他理智控製的存在,他躺在他懷裡,柔軟美好,像是含苞待放的花。
林非不自覺被他吸引,那些被他瞧不起的原始的衝動,也如同報複一般,洶湧而來,尤其是在聽到季樂魚的輕喘時。
他的聲音乾淨又魅惑,像是仲夏花開,馥鬱芬芳,香氣灼人。
林非的所有冷靜自持,在他這無意識甚至不含撩撥意味的聲音中,不斷後退。
以至於每一次,林非都會在他輕喘出聲的第一瞬,吻住他的唇,將他的所有聲音消散於唇齒之間。
這是林非從來沒有遇到的情況,但因為對方是季樂魚,所以他並不排斥,他隻是怕唐突了他,褻瀆了他。
季樂魚怎麼也沒想到,林非竟然是這樣的想法。
“難怪你之前總是不停的吻我,原來是這樣。”季樂魚驚訝道,“你這也太能裝了吧!我還以為你一直都無動於衷呢!”
林非輕笑,“怎麼會。”
“怎麼不會?你每天都那麼淡定,我都那樣了,你還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我可不得擔心嘛……”
他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林非抱著他,親了親他的臉,“你可以直接問我。”
他道,“我向來對你有問必答。”
“可我那不是怕刺激到你,戳到你的傷口,讓你難受。”季樂魚的聲音低低的。
林非抵著他的額頭,再次親了親他的臉,“我知道。”
如果不是為他著想,季樂魚哪會做那麼多。
“所以……”季樂魚有些得意,“所以你隻對我有感覺是嗎?”
他興奮道,“各種意義上的。”
“嗯。”林非倒也不否認。
在季樂魚和他表白前,他從未想過這件事,也從來沒有對誰有過這樣的衝動。
如果沒有季樂魚,如果季樂魚對他的喜歡不包含戀人的喜歡,林非覺得自己這輩子大概也不會在這方麵有什麼想法。
——他本身就不是一個晴欲深切的人。
他隻是,向來無法抗拒季樂魚,向來無法對他保持全然的理智。
他習慣性的在他這裡讓自己的理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於是,季樂魚就成了最特殊的存在,不管是什麼方麵。
季樂魚高興的依偎在他懷裡,一顆心隨著他的話東搖西晃,仿佛醉酒的月亮。
他咳了一聲,輕聲道,“我也可以幫你。”
林非不太願意,“臟。”
“這有什麼臟的?”季樂魚不解,“你之前,也覺得我臟嗎?”
“當然沒有。”
“那不就是了。”季樂魚軟聲道,“所以我也可以幫幫你啊~”
他說著,手覆了上去。
林非抓住了他的手,阻止道,“沒有必要。”
“我覺得挺有必要。”季樂魚不依不饒,“鬆手。”
林非:……
林非發自內心的不太舍得他去做這種事。
季樂魚於他,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他生於黑暗,可林非卻覺得他純如稚子。
他強於世間,但林非卻總想保護他。
他生長在林非心裡最柔軟也最不可侵犯的地方,林非珍之愛之,哪舍得他沾染灰塵。
隻可惜季樂魚主意已定,“你要是不答應,你以後就也不準幫我。”
林非:……
季樂魚振振有詞,“不然總不能每次都隻許你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燈。”
他說完,又親了親林非的唇,撒嬌道,“答應我嘛~答應我好不好~”
林非:……
他實在是拿季樂魚沒辦法,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應了他的要求。
季樂魚頓時興奮起來,一邊親著他,一邊手舞足不蹈。
然而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季樂魚從最開始的自己掌握親吻主導權,到最後林非舔過他的上顎,緩緩奪走了他的主導權,卻始終無事發生。
一直到他被林非親的暈暈乎乎的,他自己都忍不住站了起來,手心卻還是沒有動靜。
季樂魚:???
“你這……”
林非吻了吻他,握住了他的手,柔聲道,“乖,哥哥幫你。”
季樂魚:……
兩軍相會,林非一隻手握著季樂魚的手,一隻手抱著他。
他聽著季樂魚的低吟,不住的吻著他的側臉與唇齒,最終,在夜深人靜中,聞到了花香的芬芳。
林非溫柔的在季樂魚的臉頰蹭了蹭,抱緊了他。
這是他一次,在這種事上,感到愜意和愉悅,像是翻開了自己早已閒置的塵封許久的書,卻聞到了撲鼻的墨香,餘韻悠久,令人驚喜。
而這一切,全仰仗於懷裡的人。
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他們的性格不同,對事物的看法也不儘相同,可意外的,他們的情緒都係在對方的身上。
那些本對於他們而言不屑一顧、不值一提、不以為意的事物,都因為對方的存在而被重新定義,閃爍出新的光澤。
這個世界,因為對方的出現,重新被他們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