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被人摁進那冰冷的水中,呼吸一點點透支,可他在哪裡呢,他甚至沒有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她好傷心好難過,她甚至分不清哪個是夢,會不會與淩越的種種才是她做的一個美夢。
淩越是真的被折騰的哭笑不得,他還當小姑娘是怎麼了,怎麼都沒有想到竟是做了噩夢。
可見她那悲傷到極致的神情,又笑不出來了,她在絮絮叨叨地控訴自己是如何如何被拋棄,如何如何失去家人,又是如何如何死在那個寒冬。
一言一語都不似夢境,猶如真實發生般滲人,他抱著她的手也在一點點收緊,呼吸跟著凝重起來。
他曾聽說宮內盛行厭勝之術,她該不會是魘著了吧。
淩越的腦海中冒出幾個人,眼中閃過抹濃重的殺意,不知是不是那一刻的殺意過重,連懷中的小姑娘都跟著哆嗦了下。
他立即將人抱得更緊,聲音也愈發柔和低沉:“夢都是相反的。”
“你摸摸,我又怎會是假的。”
說著便拉著她的手,繼續撫上他的臉頰,他的五官立體深邃,猶如刀削一般,她撫地尤為認真仔細,像是要將其刻在骨髓之中。
他都快被小姑娘這情深的柔軟弄瘋了,那顆刀劍不穿的心化作了池水,再沒比她更會折磨人的。
最讓他受不住地是,她竟撐著綿軟的手臂,探著脖頸仰頭親在了他的下巴上。
她的唇柔軟濕熱,被親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的,連帶他半邊的身子都酥了。
偏生她像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好事,竟也不哭了,咯咯地笑了起來:“是真的,阿越沒有騙人。”
他的喉結重重地滾了下,“自然是真的。”
“那你怎麼不親親我?”
小姑娘的喜怒就像是午後的雷雨,前一秒還在笑得歡快,後一秒又陷入了委屈。
真真是磨人精。
淩越眼底的情/欲翻湧,忍了忍到底是沒能忍住,低下頭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唇瓣觸碰時,兩人都發出了聲滿足的低吟。
她渴望,他又何嘗不歡喜。
兩人像是乾渴多日般,汲取著對方的水意,很快耳畔便響起旖旎的水聲。
她的手指勾纏著他的長發,即便被親得唇瓣發麻,她也舍不得鬆開。
還在不停地極力仰著頭,他的唇瓣也順著她的唇往下,親上修長光滑的脖頸,她便宛若瀕死的鴻鵠,在他猛烈的攻勢下潰不成軍
屋內唯有兩人的呼吸聲相互交/融,不知何時他的手滑到了她的手畔,擠進她修長的手指間,與她十指緊扣,密不可分。
“這會還懷疑嗎?”
沈嫿本就酒醉得厲害,再被親得幾乎喘不上氣,連自己說了什麼都不記得,哪還知道他問的什麼,睜著霧蒙蒙的眼欲語還休地看向他。
“什麼啊?”
淩越的目光黯了黯,掐著她的腰往上輕提,在她唇上咬了下。
方才哭得這麼惹人憐,纏著他說是夢不是真的,他心中轉了好幾折,想是出了什麼事,不想就這麼一會,連說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真真是個沒心肝的。
她喝過酒,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但不算濃烈,反而讓她像被酒味包裹著的蜜桃,散發著誘人的香甜,光是聞著都叫人迷醉。
偏生喝醉的人最是不講道理,往日這麼掐著她的腰,她便會往他懷裡鑽,今兒覺著不舒服了,便使勁地掙紮。
嘴裡還在滿口地道:“疼,阿越揉一揉。”
一掙紮,他的呼吸也跟著亂了,給她揉了,那誰給他揉?
淩越淺色的眼瞳像染上了層瑰色,連向來沒什麼神色變化的臉上也摻雜了一抹紅暈,他隱忍著一字一頓道:“沈呦呦,不許動。”
“你凶我。”
她水霧霧的鹿眼委屈地一睨,看得他喉間發緊。
小姑娘簡直將不講道理玩得爐火純青,她逼得他如此,居然還惡人先告狀。
淩越緩了緩心神,好不容易將躁動壓下去,就聽她不滿地又道:“你怎麼又揣匕首啊。”
上回已經來過一次了,他很快便明白過來她說的是什麼。
他目光微凝,不動聲色地往後懸了懸,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不想他一分開,她就如同被磁石吸引著,默默地也跟了過去。
淩越:……
若隻是這樣倒也罷了,她不知何時鬆開了與他扣緊的手指,觸碰到了那匕首的分毫。
一聲悶哼響起,他咬著牙,額角的青筋直跳:“沈呦呦,你在做什麼。”
“這個破匕首硌著我了,難受,丟掉。”
她暈乎乎卻格外執拗,真要抓起就丟,卻發現沒能成功,她苦惱地抬頭看他:“阿越,怎麼丟不掉呀。”
淩越:……
他此刻仿若籠中的困獸,又好似被置於油鍋中翻滾,他竟有一日也嘗到了這樣的滋味。
他深吸了幾口氣,握住了她的手,“彆動,我教你丟。”
沈嫿努了努嘴,依偎在他懷裡,聽話地跟著他打開了匕首的鐵殼。
他的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呼吸吹拂在她的耳後根,熱氣一陣陣翻湧,而後咬住她的耳垂。
不知過去多久,她發髻鬆散,衣襟淩亂地靠在他懷中,虛虛地控訴著:“嗚嗚嗚嗚,你騙人,根本就丟不掉的。”
“呦呦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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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太後用了午膳,便回殿內午憩了,她上了年歲不容易入眠,尤其有心事時,成宿成宿的睡不著。
每日午間必須要眯一兩個時辰,不然整日便都是心神不寧無精打采的。
她睡下前,聽玉嬤嬤說沈嫿喝多了,好似有些醉意,三皇子問能不能將人先安置在偏殿。
蘇太後對此很是滿意,照她來看,老三就比老一要聰慧的多,對沈嫿的喜歡也比旁的皇子要深,有婚事也不重要,哪個做皇帝的人是隻有一個皇後的。
淩家沒出過癡情種,有個三妻四妾的再正常不過了,作為補償,給那姑娘封個高位份的貴妃也就足夠了。
知道老三在照顧沈嫿,她便安心地睡下了。
淩越闖進來時,守在偏殿門外的兩個宮女伸手攔了攔:“見過王爺。”
他連眉頭都沒抬,隻冷漠地道:“讓開。”
兩個宮女便嚇得連話都不敢說了哪還敢攔啊,眼睜睜地看著他徑直推門而入,兩人瞪圓了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恐。
那裡麵的可是沈家姑娘,王爺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的?
她們趕忙跑去了正殿,可玉嬤嬤卻將人給攔了,“太後娘娘在歇息,你們這麼慌慌忙忙地是不要命了嗎?”
“是,是王爺來了……”
玉嬤嬤也露出了些許詫異之色,王爺與太後母子不合多年,怎麼會這個時候過來,但此刻便是有天大的事,也沒有太後歇息重要。
“來了便來了,招呼人小心伺候著,娘娘正睡著,便是陛下來了也得等她老人家醒了再說。”
兩個小宮女麵麵相覷,到了嘴邊的話隻得吞了回去。
王爺怕是不需要任何人伺候,隻要沈姑娘就夠了。
待到蘇太後午憩醒來,已是一個多時辰後了,她緩慢坐起喝了口茶水,任由婢女給她通頭。
明明是剛歇過,但她看著還是很疲憊,玉嬤嬤想著肅王的事,接過梳子親自給她老人家通頭發,“娘娘怎麼看著有些疲倦,可是沒睡好。”
“也不知是不是換了安神香,有些睡不踏實,驚醒了好幾回。”
玉嬤嬤目光閃了閃,看來在某些時刻,這母女還是有些相互的感應的,她猶豫了下道:“娘娘,王爺來了。”
整個大雍能配稱為王爺的也隻有她那好兒子了。
蘇太後閉著的眼驀地睜開,那混沌的眼珠子看著尤為滲人,“他怎麼來了?”
她決定要回來便知道,一定會與此子遇上,但萬萬沒想過他竟會主動上門,難道是這麼多年過去,他在戰場上已經磨平了戾氣,知道母子天倫了?
許是也感覺到自己太過失態,穩了穩心神淡淡地嗯了聲道:“他現下在何處?”
玉嬤嬤遲疑了下低聲道:“王爺去了沈姑娘的屋子。”
蘇太後:……
她這可就坐不住了,瞬間站起,“快扶哀家去看看。”
可不等她走幾步,就有小太監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娘娘,王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