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層的會議室內, 狗卷棘是除了鈴木史郎外第一個發現不對勁的。
鈴木史郎先是覺得渾身冷到顫栗,然後毫無邏輯的思維就取代了他的理智。
作為正常情況下會儘力配合警方行動的成年人,哪怕被派來解決問題的隻是兩個看上去沒成年的小鬼, 鈴木史郎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作為偶爾會配合警方進行輿論引導的鈴木財團董事長,他或多或少有發覺到有一個隱藏在法律與常識之後的另一個領域,不過既然政府不說,聰明人自然也不會多問。
畢竟有時候知道的多了, 可不是一件好事。
比如現在。
一點都不想涉足另一個世界的鈴木史郎已經無法思考,大腦在不斷的對他發出一個重複的信號:往前。
會議室的大門被撞開, 而鈴木史郎在同一時間邁開腳走向了從大門外衝進來的惡心咒靈。
那是一個渾身上下由無數扭曲人體拚接的咒靈,數不清的囊腫掛在表層,唯一的一隻獨眼歪在腦袋右邊。
會議室內看不到咒靈的普通人被大門突如其來的開啟嚇了一跳, 一個兩個的往後張望, 還有膽子大的想要站起來去關門。包括被控製的鈴木史郎在內, 現在狗卷棘需要做的是, 如果可以就第一時間解決掉這個咒靈, 如果做不到, 那麼就讓這群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人停止作死。
遮到了鼻梁的衣領被拉開, 象征著咒言師的咒印[牙]露了出來, 狗卷棘張開嘴, 隱約可見印在了舌苔上的[蛇眼]。
“被碾碎吧!”
咒靈停頓了一下, 似乎有一雙看不見的手一左一右按在了畸形身體的兩邊, 然後再用力合攏。
死亡之前, 那隻塞滿了粘稠惡意的獨目越過狗卷棘,鎖定了被操控的鈴木史郎。
血肉被碾碎, 普通人無法看見的紫色血液潑濺, 而與血液一同散開的還有——
狗卷棘瞪大了眼, 喉嚨的乾啞讓他的第二句咒言變得生澀撕裂。
“停下!”
這句話卻不是對散開的無數咒靈說的,而是對著那些已經離開座位的普通人,以及馬上就要貼上詛咒的鈴木史郎說的。
“咳咳。”
該死。
狗卷棘伸手去摸褲兜裡的潤喉糖漿,手指剛觸到玻璃的瓶身,就立即就地一滾,躲過了一隻詛咒的偷襲。
那個奇怪的咒靈身上的囊腫裡,難道裝得都是其他的詛咒?
五條老師發給他們的情報是,那個二級詛咒疑似可以吞噬其他詛咒提升等級,但是看樣子它不是對詛咒進行了吞噬,而是攜帶。
居然被一隻詛咒給耍了。
“看樣子我們來的正是時候呢,怎麼說,中也?”
[你一定要在這種時候廢話嗎?]
沒有走樓梯,直接從一樓用無下限術式往上,一路見牆拆牆,五條悟隻是掃了一眼,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鰹魚乾!”
太過分了,這是閒聊的時候嗎?
狗卷棘一口喝乾潤喉糖漿,看來這次一瓶就足夠了,“趴下!”
仍舊是施加在人類身上的咒言,對於沒有咒力的普通人來講,這幾乎是不可能對抗的力量,等級與力量的壓倒性優勢讓狗卷棘保住了自己的嗓子。
在咒言生效的這一刻,漆黑的咒力被壓縮在雪亮的刀刃上,同步率上升的同時五條悟眸色一閃,卻沒在這時候不合時宜的開口。
像是一輪漆黑的新月,五條悟隻是平舉槍刃劃出了一個拉滿的圓弧,咒力便在被數度放大後攀升了兩個層次。
“中也,至少不要把整棟樓都削斷。”
能級簡直媲美他全力一擊下的反轉術式,五條悟不怎麼走心的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