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課表看了一眼,中原中也在看到表格上寫著的“宗教課”時略微有些驚訝,他都快忘記這看著鬨鬼的學校實際上是一間宗教學校了。
負責這門課的老師是中原中也見過的唯一一個男老師,姓長穀部的老師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長相很溫和斯文,看上去很有老好人的氣質。
可是……
中原中也瞥了一眼身體僵硬的真理子,又不動聲色的掃過視野內的同學,發現她們或多或少都神經緊繃。
除了花山院。
這門課程本身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老師隻是在照著課本念,教學水平和前幾堂課的修女比起來簡直是兩個極端,簡直讓人懷疑這種水平是怎麼混進這座學院的。
“五條小姐,請跟我去一下辦公室。”40分鐘的照本宣科結束後,長穀部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目光落在中原中也身上,“談一下你昨天違反校規的問題。”
教室安靜了下來。
真理子驚慌的瞅了中原中也一眼,開口好像想說什麼,卻因為太過於安靜的氛圍而憋了回去。
把教室裡的各種反應儘收眼底,中原中也站起身,“知道了。”
跟著長穀部往外走的時候,中原中也分神思考了一番自己到底是怎麼被發現的。
昨天的夜遊他絕對避開了所有的攝像頭,對於這點,曾經在港黑爬到了最高乾部位置的中原中也還是有自信的,哪怕他其實不是很擅長暗殺。
概率最大的還是有人告密。
嫌疑人有三個,真理子,花山院以及澤城雪奈。
可是再仔細想想,她們三個都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首先,真理子和花山院的告密隻會和自己極限一換一,澤城雪奈如果不在意花山院那麼早上也沒必要拐彎抹角的給他們打掩護。
不對,還有一個人。
禮園是二人寢室,花山院和澤城雪奈同寢,自己是因為五條悟打過招呼所以獨寢,那麼,真理子的室友是誰?
唔,可是,真理子沒有被一起叫走,如果對方舉報串寢,難道不應該舉報真理子嗎?
排除掉所有,那隻剩下一個可能了。
“五條小姐,昨天出去夜遊了吧?”長穀部關上門,把教案和課本放到桌上。
這間辦公室隻有一個工位,實木的書桌後是軟質的皮椅,書桌對麵靠牆的位置是看上去就很鬆軟的沙發以及一個小茶幾。空間不算很大,但是布置的很溫馨簡潔,書桌上點著的熏香是好聞的佛手香,也沒有濃鬱到,清淡的剛剛好。
這間辦公室唯一一點奇怪的是,沒有窗戶。
在長穀部關上房門後,這就成了一處全封閉的空間。
而且那個門……
沒看錯的話是隔音很不錯的材料。
“夜遊?”確信自己昨晚絕對沒有被花山院以外的人發現,中原中也神態放鬆的反問回去。
“是的,夜遊。”長穀部拉了一下領帶,把緊扣的領帶扯鬆了些許,身高約有180的男人走到中原中也麵前,柔軟的地毯很好的吸收了腳步聲,“五條小姐知道這是違反校規的吧?”
身高的差距令中原中也往上仰頭,“所以你要罰我抄寫校規嗎?長穀部老師。”
“抄寫校規?”男人緩慢俯下身,抬手覆上中原中也的側臉,鏡片厚的純黑色眼睛裡是惡心到令人反胃的粘稠惡意,“老師覺得,懲罰這種事還是用身體記住比較好。”
很好,這個眼神,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