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酸痛, 比開汙濁還要累上無數倍。
如果要問中原中也現在最討厭的東西是什麼,他能羅列出來一大堆。
籠子,鏡子, 溫泉浴缸的角落, 奇形怪狀的沙發,以及——五條悟。
這些東西都應該被人道毀滅。
這房間的窗簾遮光性簡直太好, 他在睡過去和醒過來之間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睜眼都是相同的黑暗, 連時間都模糊了。
隻是從五條悟叫送餐服務的頻率上大概推斷,現在應該是他們登上遊輪的第三天。
至於是上午還是下午,或者是晚上,那就不知道了。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 中原中也拉了一下被子,整個人縮了進去, 身後把他摟在懷裡的男人慢騰騰的爬起來, 從地上隨便撿了一件浴衣披上就去開門了。
“你好, 五條先生?”
門外的工藤新一還維持著敲門的姿勢,看到開門的是熟人後麵露詫異。
“高中生偵探。”五條悟靠著門框打了個嗬欠, 工藤不是一個人來的,他旁邊還站了一個黑皮膚的小子, 看著和他一般大,大概也是高中生, “怎麼?你也來玩?”
工藤新一在看清眼前的狀況後呼吸停滯了一秒, 隨後目前隻和小蘭停留在牽手階段的純情高中生偵探臉紅了。
五條悟身上那件皺巴巴的浴衣其實沒起到什麼太好的遮擋作用,至少白的過分的皮膚上那些縱橫的抓痕以及咬痕完全沒被蓋住。
最深的一個牙印在鎖骨尖上, 當時應該是被一口狠狠地咬出了血, 現在已經結痂了, 又因為被舔舐的關係,結果變成了現在這樣的紫紅色。
門隻打開了一半,屋子裡黑漆漆一片,下午的豔陽似乎單獨繞過了這間屋子,隻留下了令人遐想的曖昧。
工藤新一尷尬的撓了撓臉頰。
那麼問題來了,屋子裡另一個人是誰?
“有事嗎?”見工藤不開口,五條悟便主動發問。
“那個……”忍下尷尬,工藤新一硬著頭皮說道,“五條先生在登船第一天,也就是前天晚上,曾和藤原先生發生過過節吧?”
他甚至都忘了介紹身邊自己的小夥伴服部平次。
“藤原修一?”從腦子裡翻出來這麼個人,沒記錯的話是試圖調戲他家中也的人渣,“見過,怎麼了?”
“他今天上午被發現死在了室內遊泳池。”工藤新一平穩了一下思緒,“關於死者,我和服部有些事想問一下五條先生。”
他指著身邊的服部平次。
後者正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著五條悟。
五條悟懶散的一掀眼皮,知道如果拒絕隻會更麻煩,於是丟下一句“你們等下”,就又往房間走去。
他沒關門,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聽著裡麵的交談,整齊劃一的吞咽了一口唾液。
“中也。”
這個熟悉的名字讓工藤新一知道自己的預感成真了。
“彆碰我,滾。”
隻是那個回答的聲音喑啞到和他曾經聽過的完全不一樣,不僅沙啞還悶悶的,好像隔著什麼東西一樣聽不真切。
“有人來了,我幫你把衣服穿上?”
穿衣服需要兩分鐘那麼久嗎?
窸窸窣窣的聲音後五條悟從屋子裡喊了一聲讓他們進去。
“對了,燈在門右手邊。”
按照五條悟說的按開燈的下一秒,工藤新一就後悔了。
他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至少不應該打開燈。
隻要不開燈,他就還是個好孩子。
這到底……這船上還有這種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