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因我興替8(王侯將相寧有種乎?...)(1 / 2)

私底下,衡玉囑咐侍衛長教陳虎排兵布陣的技巧:“他不識字,你將兵書上的道理揉碎了灌輸給他。”

原劇情裡,陳虎在無人教導的情況下都能成長為一員猛將。衡玉很期待,如果學習了係統的兵事知識,陳虎又能成長到何等程度。

侍衛長連聲應是。

他的排兵布陣技巧都是老將軍和將軍教的,小姐但有吩咐,他自是不會藏私。隻是,對付小小山賊,需要學習係統的兵事知識嗎?

……也罷,小姐想做什麼就做吧,到目前為止,小姐的言行都沒出錯過。而且他是容家家將,會永遠追隨容家家主,為家主的意誌而肝腦塗地。

等侍衛長離開後,衡玉垂眸慢慢研墨,整理好自己的想法後,提筆挽袖。

落在紙張上的字跡灑脫肆意,筆鋒淩厲間帶著幾乎要破紙而出的鏗鏘錚然之意,風格自成一派。

這個字跡,是屬於衡玉本人的。

花了一個時辰將龍伏山脈未來半年的發展計劃寫好,衡玉重新取來一遝紙,用原身的字跡將上麵的內容謄抄成幾部分。

所有紙張都晾乾後,衡玉將最開始寫好的那份收攏進她的匣子裡,後麵寫好的那份,打算等會兒拿去給管家、陳退他們。

她手底下能用的人不多,現在還得事事親力親為。

衡玉下意識做了番不切實際的展望——她的運氣素來不錯,也不知道接下來的運氣能不能更好點,好到能有幾個謀士暈倒在她的山頭。

***

傍晚時分,胡雲再一次被餓醒。

緩緩睜開眼睛,盯著蓋在身上那床打滿補丁的被子,胡雲先是一愣,慢慢地,記憶如潮水般全部浮上心頭。

昏倒在山林裡;白日見到的少年被人稱為‘大當家’……

現在頭腦清醒,胡雲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一件事:他剛從一群山賊手裡死裡逃生,又再次掉落進山賊窩裡。

不過胡雲並不恐懼,這個山賊窩裡的山賊都很善良淳樸,若不是他們救了自己、還給自己喂了碗小米粥,他早就要死在荒郊野嶺了。

還有那個被稱為大當家的少年,泠泠如月,渾身上下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矜貴從容。

胡雲在跟隨周祭酒傳播天師道時,曾經見過琅琊王氏那樣顯赫世家的子弟,論之氣度風華,少年還要更勝幾分。

這是一個格外看重相貌和品性的時代,由此造成的結果就是,這個時代有著非常多顏控。胡雲身為一個忠實顏控,對於好壞的判斷觀點是:好看到這種程度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壞人呢!

沒過多久,梳洗好的胡雲坐在屋外透氣,又見到了這位大當家。

衡玉再次給他端來一碗小米粥,說他兩天沒用東西,身體正虛弱,小米粥養人,適合他現在吃。

在胡雲用小米粥時,衡玉跪坐在簷下,取出竹笛遞到唇邊吹奏起來。

胡雲沒聽過這支曲子。但笛音低沉婉轉,曲子裡寄托的哀寂與無奈之情極深,和著這滿目風雪,便更顯悲涼。

古人以樂載道,胡雲不知道這位少年在感慨什麼,隻是被曲子裡的情緒打動了。

一曲終了,衡玉收起長笛。

胡雲遲疑片刻,冒昧問起這支曲子叫什麼文字。

衡玉苦笑:“讓胡兄見笑了,這支曲子是我自己作的,並沒有給她取名。”

她輕歎道:“寨中的老弱婦孺從北邊逃亡到這裡,身體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他們如今都要依靠我才能生存,這些性命托付在我身上,我必然要好好努力才不辜負他們。但有時候我又苦惱自己能力有限,不知該往何處努力。”

胡雲這些年走南闖北,見多了眾生疾苦,頓時對這位少年心生幾分知音之感:“我跟隨周祭酒這幾年學了一手醫術,雖然能力平平,但普通的病還是能夠醫治的。寨中的人救了我的性命,我可以在這方麵報答一二。”

衡玉臉上浮現淡淡驚喜:“若當真如此,那就太好了。”

她是真的很驚喜。

雖然她也會醫術,但她很忙,寨中的人又沒有什麼危及生命的大病,衡玉就暫時沒管這件事。現在胡雲能幫忙,那自然是好的。

隨後,衡玉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胡兄,我聽你說起那群山賊的情況後,回到屋中苦思片刻,覺得留著那夥山賊繼續待在那裡,他們定然還會生出其他事端,禍害更多無辜之人,於是我派了我寨中的兄弟過去剿匪,順便幫你的師兄們報仇。”

胡雲感動了。

他從未遇到過這樣顏好氣質好,悲憫蒼生,還有如此熱心腸的少年。

“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閣下?”

“其實我也姓胡,但江湖兒女不問出處,胡兄跟著他們喊我大當家就好。”

胡雲微愣,轉念一想,這位小兄弟有如此氣度,定然出身不凡,現在被迫藏身山林,不願意說出自己的真名也正常。

於是他便溫聲笑道:“你我二人都姓胡,也是一樁緣分。好,那我以後就稱呼你為大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