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因我興替17(它壓根就是個無本買賣啊!...)(2 / 2)

書院坐落在街道最末端,恰好在喧囂與清幽之間取了個中間值。

因為衡玉推行的鼓勵政策,寨中的人都很樂意將家裡適齡的孩子送來學校,就算不能學出什麼名堂,識幾個字也是好的。

祁珞隨著春冬走進書院時,正好是上課時間,書院裡隻有學子們整齊劃一的朗朗讀書聲。

雍朝沒有有教無類的書院,隻有世家大族開設的課堂,這樣的課堂自然是不可能對平民百姓開放的。

祁珞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整齊的讀書聲。

他好奇心升起,想要左右環視,偏偏又顧忌著禮節,隻好努力壓製住自己的好奇心。

“到了,我家少爺就在齋室裡,祁公子請。”春冬的話讓祁珞回神。

齋室的門半掩著,祁珞上前,用指背輕叩兩下,得到回應後才推門進去。

衡玉正跪坐著翻閱書卷,聽到開門聲,將書卷放到自己的左手側,抬眼看向祁珞。

她開口,第一句話就是:“祁公子,如今宋先生也已經決定投靠我。”

祁珞險些被自己的腳絆倒,一臉茫然地盯著衡玉:他是才剛被抓進寨裡小半個月不是半年吧,為什麼這一切發生得如此快,先是周先生離他而去,現在他心心念念的宋先生也被拐跑了。

明明最開始他還想著收服這位大當家的……

一想到這,祁珞越發欲哭無淚。如果他不貪心,不想著收服這些山賊,他就不會羊入虎口,更不會人財兩失。

係統在旁邊圍觀半晌,語氣同情:【零,你看看,好好一個男主被你打擊成什麼樣了?】

衡玉冷酷點評:“心態有待磨礪。”

這才哪到哪啊,以後日子還長著呢。

沒辦法,誰叫祁珞在原劇情裡走的路線,正好和她現在想要走的路線衝突了。

他乾不過她,就隻好光榮淪為送人手的工具人了。

係統忍不住點點頭,對衡玉的話表示認同。不過,想到祁珞背後站著的冀州牧,係統有理由懷疑,到最後祁珞不僅要送謀士送錢財,還要乖乖把地盤奉上。

一個氣運之子,居然能把‘工具人’三個字演繹得如此淋漓儘致。

係統越發同情這位男主——身為氣運之子卻淪落到這種地步,也算得上是前無古人了。

事實上,祁珞的心態還是可以的。他很快就穩住心神,主動出聲問道:“不知大當家找我過來有何要事?”

衡玉往香爐裡拋了一小塊香,凝視著煙霧繚繞而上:“我是想告訴祁公子,你帶來的銀票已經用得差不多了。交納不上住宿費,你的待遇就要縮減。”

作為氪金玩家,要有氪金玩家的自覺。

沒錢什麼待遇都彆想有:)

祁珞:“……”

他抿緊唇,竭力保持冷靜道:“大當家將我困在這裡多日,再困下去,怕是就要驚動並州牧了吧。你已經獲得兩位謀士的效忠,可以放我和我的侍衛們走了嗎?”

衡玉拂去手背上的香料碎屑:“祁公子欠我的六萬鬥米還沒還。”

祁珞憋屈:“……我可以賒欠嗎?”

“身為冀州牧嫡子,你居然連六萬鬥米都要賒欠。”衡玉瞥他一眼,似是難以置信。

祁珞被她這一眼瞅得氣悶,暗暗磨牙:他現在怎麼可能拿得出六萬鬥米!

誰過來給並州牧賀壽,會同時運送六萬鬥米過來啊!!!

耐心等祁珞氣夠了,衡玉才道:“也罷,你看這樣如何,你安心待在山寨裡教書,教滿一個月我就送你回冀州。”

對上祁珞的視線,衡玉聲音放緩,裡麵夾雜著濃濃的忽悠和蠱惑意味:“你的買命錢隻有一萬鬥米,現在教書卻能得到月俸六萬鬥米。”

“祁公子想想,這天底下哪裡還有這種好事,除了我慧眼識珠看出你的價值,其他人會給你開出這種天價嗎?”

祁珞被她的話炸得暈暈乎乎的,明明覺得這番話有問題,卻沒意識到衡玉在偷換概念,下意識順著衡玉的邏輯思考下去。

然後,祁珞心裡居然泛起淡淡的高興。

教書一個月就能賺六萬鬥米,他爹身為冀州牧,一年的俸祿都沒有六萬鬥米!

注意到祁珞眉眼間的喜意,衡玉垂眸把玩折扇,輕輕微笑:給她一個月時間,她差不多就能把祁珞忽悠上她的賊船。

祁珞身為冀州未來的繼承人,如果他上了她的賊船,以後她想取冀州就容易多了。

用這連影子都沒有的六萬鬥米去空手套白狼,奪取一整個冀州,這筆買賣的利潤何止千倍?

它壓根就是個無本買賣啊!

想到這裡,衡玉忍不住自誇一句:她真是個優秀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