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當然,尷尬的是盧曉藍,虞雪自在得很。
過了一會兒盧曉藍說:“哪有很爽,我煩都煩死了,你不知道我這些天請客花出去多少錢,阿雪,這都是你害的,你得借錢給我,不然我要活不下去了。”
她說得理直氣壯,半帶撒嬌。
虞雪卻有些出神。
她在想她自己以前和盧曉藍關係是有多好,以至於盧曉藍居然能不要臉地說出這種話?
真想給從前的自己砰砰兩拳。
她道:“彆說笑了,我都快吃不起飯了,哪有錢借你?而且你不想請客,可以拒絕啊,錢在你自己手裡,彆人還能強逼你請客?”
盧曉藍攥著手。
可是她之前被人一吹捧,整個人都飄了,回過神來話都已經許出去了,反悔多難看啊。
想到被韓青青她們、被室友她們、還有被同鄉會的一些朋友吃掉的那些錢,她心疼得要滴血。
不過她說這些話也不是為了借錢。
她問:“你真的是貸款買房的?你之前不是說全款?”
虞雪歎了口氣:“我那還不是想讓你以後去我那住,能住得安心,誰知道你竟然到處跟人說我全款買房,那我還是得解釋清楚的,免得人人都以為我多有錢似的,到時候被人揭穿了,說我充大款。”
盧曉藍臉色一變,訕笑道:“你也太誇張了,我哪有到處說。”
她又東拉西扯地問了一通,眼看都要出校門了,她才問:“那你房子什麼時候裝修,我一個親戚就是開裝修公司的,到時候能給你便宜點。”
虞雪笑了。
原來說了這麼多廢話,還是為了這件事。
給她便宜點?
熟人介紹都是這麼說的,但最後也是熟人宰你最狠。
而盧曉藍那位表哥,都已經不是宰虞雪了,直接就是坑她,拿了她四十多萬裝修款,就給她裝了個到處是坑的房子。
而她隻要多問幾句,就滿臉是“你居然懷疑我”、“我已經很儘心儘力了是你不識貨”、“要不是你是我表妹同學,我都不稀得接你這活”。
虞雪心中嗬嗬冷笑。
她為難道:“可我沒錢啊,我打算刷個牆麵漆什麼的,就這麼住進去算了,省錢還環保,反正現在住毛坯房也挺流行的。”
盧曉藍著急,忙說:“這怎麼行呢?毛坯房多寒磣啊,你可以先讓我表哥去房子裡看看,讓他估個價,然後價格好商量嘛,實在不行,也可以先欠著,我表哥很好說話的。”
這是想先把她的地址拿到手,和上輩子一樣來個不請自來、強買強賣。
虞雪眼神發冷,麵上卻笑眯眯道:“我和你表哥又不熟,賒賬多難為情,要不你借我一筆錢裝修?這些年你勤工儉學省吃儉用,應該也攢了一筆錢吧,彆跟我裝窮了,我還不知道你?彆太小氣,先借我用一下。”
虞雪開口就是借錢。
盧曉藍笑容都維持不住了。
虞雪就跟她叨叨叨,說了很多裝修好房子後的好處,到時候請盧曉藍一起住,不收她房租什麼的,畫了一張又大又圓的餅。
盧曉藍表示有些消化不了。
幾回合下來,她說了句真的沒錢,狼狽敗走。
看著她逃離的背影,虞雪挑挑眉,果然借錢大法好,連盧曉藍都招架不住。
她眼神幽暗下來,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就算撕破了,也最多是不痛不癢地罵盧曉藍幾句,那有什麼意思?
等到末世,她再慢慢和她算殺身之仇。
虞雪來到宿舍,開始收拾東西。
接下來,她應該也就考試那幾天會回校,其他時候就不回來了,寢室裡有用的東西收拾收拾,還能用的帶走,不能用的也可以清理掉了。
最後她收拾了一個行李箱出來,又扔了一些東西,剩下床鋪沒有動,然後拉著行李箱離開了學校。
本來想直接回富安小區的,但她突然想到,附近的鎮上有一個花鳥市場。
她這些天忙著折騰藤蔓,都沒時間去找變異植物,想到那盆綠寶石樹,她決定去花鳥市場看看,能不能再找到變異的植物或者動物什麼的。
虞雪坐上了去鎮上的公交,而盧曉藍這邊接到了她表哥李天磊的電話:“你同學的地址問到了沒?”
盧曉藍低聲說:“她說沒錢,不裝修。”
李天磊冷笑:“沒錢,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想要弄到錢多容易啊,能沒錢?總之我可告訴你,老子好一段時間沒進項了,這筆生意你不給我拉線,我就告訴你家裡,你居然想分你家的房子。”
盧曉藍臉色一變,想到她爸要是知道了這件事,還不知道會怎麼教訓自己,連忙苦苦哀求起來。
李天磊是她後媽的娘家侄子,也是盧曉藍所有親戚裡,唯一住在這個城市的,也是最出席的一個。
李天磊開著一家裝修公司,盧曉藍一直想巴結他,好畢業後留在這個城市裡,進他的公司當個打掃的也行。
不然她爸很可能要把她叫回老家去嫁人換彩禮,她老家那邊,女大學生的彩禮可高了。
結果李天磊之前不知道怎麼聽說了盧曉藍要分房子的事,直接來威脅她給他辦事。
她才發現這個表哥也不是什麼成功人士。
可是現在自己把柄捏在他手上,隻能聽從他的。
好說歹說讓李天磊再寬限幾天,她打虞雪電話,還是不接,趕到寢室,竟然發現虞雪的東西少了很多,行李箱都拿走了。
她又走了!
而且看樣子是真的不準備回來住了!
盧曉藍頓時慌了,虞雪走了,她怎麼辦?
……
虞雪來到花鳥市場,先去看植物,這裡有著各種各樣的花草盆栽,進去之後就是一片綠色的海洋。
虞雪手臂上的藤蔓便有些蠢蠢欲動起來,要不是虞雪控製著,都想鑽出她的袖子,去勾搭這些綠色植物。
這些天虞雪也差不多搞明白這個藤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