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空地上,有人摔倒了。
教官冷淡地看了一眼:“就這個身體素質,遇到需要逃命的時候都逃不掉,趁早退出吧,結清早上的工資,走人吧。”
那人爬起來,憤憤地看一眼教官,轉身就走。
教官道:“還有誰要走的?”
隊列中微微騷動,接著又有幾個人站出來。
其中一人還沉著臉說:“每天從早上五六點到晚上八/九點,東奔西跑,做最危險的事情,拿的工資卻少得可憐,還要接受這麼無聊的訓練,老子不陪你們玩了!”
教官並不在意這話,隻厲聲說:“還有人要走嗎?”
這次沒有人再動了。
教官道:“走了五個人,每個人加練五分鐘,所有人,給我多站二十五分鐘!”
虞雪幾乎想馬上放棄。
她為什麼這樣傻兮兮的,要跟著他們站軍姿?這有什麼意義呢?
但都已經站到五十多分鐘了,現在放棄,感覺前麵都白站了,她咬咬牙又堅持了下去。
她感覺太陽曬在身上,溫度越來越高,皮膚被曬紅、曬燙,汗水一滴滴地流淌下來,然後從她的衣服裡洇出來。
時間似乎已經漫長到不存在了,虞雪目視前方,開始不由自主想一些有的沒的。
“集中注意力,開始報數!”
一聲低喝從空地那邊傳來,虞雪一個機靈,聽著那裡的人們一二三四地開始數數,她也跟著數起來。
然後隨著數數,她覺得自己心中的浮躁一點點散去,注意力變得凝練專注起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明顯開始呈一個上升的趨勢,甚至覺得自己身體裡都是力量,胸中都是豪氣。
就連數數的聲音,都越發擲地有聲起來。
一個小時又二十五分鐘終於到了,隨著教官地一聲“稍息”,虞雪整個人一鬆懈,隻想坐下去,但看到那空地上的人隻是雙腿分開,保持著身形挺直地休息,她也趕緊站直了。
此時,她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
休息了兩分鐘,教官開始了今天的正題。
今天要教的是一套融合了非常實用的格鬥術的軍體拳。
他每一個動作都講解到位,像哪個部位該發力、哪塊肌肉該繃直這樣的細節,也說得清清楚楚,即便虞雪不在現場接受麵對麵指導,都能跟著學。
又過了兩個小時,直到十二點,今天的訓練才算結束。
虞雪整個人已經是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沒有一塊肌肉不是酸的熱的,人有點發虛,不過精神上卻有些亢奮。
她休息了一會,慢慢地喝了點水緩過來,然後就打了一桶水,進浴室洗漱。
從浴室出來,她覺得自己很餓,這是第一次,不是因為藤蔓引起的饑餓,而是她自己消耗體力太多,而感到的饑餓。
她把爐子弄到廚房,關上廚房門,然後把買來的木柴中,不需要用來搭豬圈的木頭拿出來,用剁骨刀劈得更細,打火機點燃。
木頭有點濕,打火機燒不起來,她就到了點汽油在上麵,再去點燃,這次是順利地慢慢點燃了,就是煙有點大。
她打開窗戶,讓煙飄出去,讓那些總喜歡盯著彆人的人看看,免得質疑她不需要燒火。
等火勢打了,她在爐子上架上一口鍋,燒上水。
用爐子要時時看火,做不了複雜的,她打算煮麵條吃。
之前囤的綠葉菜還有一些,比如菜心和油麥菜,她把菜洗乾淨,水開後下入麵條,把菜葉子扔下去,再加幾片火腿,幾隻乾蝦,一包骨湯寶,此外什麼調料都不需要加,一鍋美味的麵條就做好了。
就是素了點。
她便拆了兩包鹵雞翅配著吃。
吃飽喝足,虞雪有些犯困,便進臥室睡午覺。
看著關上的門,來福悶悶不樂地趴在自己的窩裡,哼哼唧唧的。
主人又不陪它玩。
下午睡醒後,虞雪便開始搭大豬圈了。
在新擴張的菜園空地上,她量出尺寸,刨了四個坑,把長木條插進去,埋上土固定住。
她還有些好奇地問多多:“這裡的土地如果我不斷往下挖,會挖穿嗎?”
“不會。”多多回答道:“最多往下挖半米,你會發現再也挖不下去了。”
“原來是這樣。”就好像,走到菜園子邊緣,就會觸碰到一層看不見的屏障。
虞雪拿來電鑽,在杉木板的兩頭鑽上孔,然後找來鋼絲,穿過這孔,將杉木板固定在木樁上,做成豬圈的四壁。
很快,一個簡陋的豬圈就做成了。
一米多見方的空間,八十多厘米高,暫時也夠兩隻小豬在裡麵折騰了,還能放下喂食盆。
沒有稻草,她便在地上墊了一些編織袋,並在袋子上鋪了一層舊衣服,免得小豬把地上拉得一片泥濘。
最後把小豬從籠子裡抱出來,放進豬圈裡,它們就很愉快地在裡麵撒歡了。
至於雞圈和鴨圈,虞雪暫時不想弄,反正雞鴨在籠子裡也過得挺好的。
弄完牲口,她又去看了看蔬菜,澆了點水,生菜已經長到挺大,通心菜之類也長得挺漂亮了,就是還是太小太細,不到吃的時候。
西紅柿黃瓜和西瓜,因為是種的種子,這會兒苗子還挺小的,不過接下來,就會進入快速生長期了。
倒是剛種下去的草莓,開了不少小白花,有的已經結出青色的小草莓了。
她把生菜外圈的大葉片摘下來,摘了一大把,準備晚上吃,回到404,就看到狗子一邊歪著頭啃著陽台門,一邊眼珠子瞟過來,又二又哀怨地看著自己。
虞雪:“?怎麼了?”
狗子:“……嗷嗚嗷嗚嗷嗚!”
還問狗我怎麼了?都已經好幾天沒陪狗玩了!狗難道還比不上那兩頭豬嗎!
來福氣得直蹦躂,蹦兩下又去咬門框,門框上被它的牙齒咬出深深的齒印。
虞雪一看,這問題有點嚴重啊!
她仔細想了想,終於發現問題所在,她好像好幾天沒和來福好好玩過了。
出門的時候,狗子身體裡都是多多,但她卻下意識覺得天天帶狗子出去放風了,已經夠了。
而白天裡,來福因為身體在晚上的運動量太大,不得不好好休息,虞雪也沒去多管它。
仔細一想,來福已經沒了好幾天自由。
虞雪很心虛地蹲下來摸摸它:“抱歉啊來福,這幾天疏忽你了,要不然,晚上帶你出去吧?”
“嗷嗚嗷嗚嗷嗚!”狗又開始罵罵咧咧,也不知道是說這次要帶它玩久一點,還是在抱怨虞雪把它給忘了。
估計兩者都有。
最後虞雪做了一個沒有味道的烤雞給它,它才算是消停了。
不過一邊吃還一邊哼哼唧唧,一會兒要虞雪給它撕雞腿,一會兒又要她給她扒雞皮,一會兒還把大嘴巴湊過來要擦擦,吃完了還要趴在虞雪身上打盹。
撒嬌得不成樣子。
虞雪能怎麼辦?自己養的,寵著唄!
何況它還這麼可愛。
多多默默看著,再想到虞雪對四條藤的態度,終於確定了一件事,虞雪對撒嬌的抵抗力,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