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一個幸存者豔羨地道:“你們都是異能者啊,真好啊。能不能幫我們也弄點物資啊?我們沒吃沒喝的,也沒什麼生活用品,上廁所都沒紙巾。”
虞雪看了看這個男人,道:“不用擔心,你們稍後是跟著誌願隊那邊,那邊統一管理,他們會把一切安排好的,吃用都不用你們自己發愁。”
如果隻是想要點吃的,她也不吝嗇分一點出去,但想要他們給他們弄物資,那就抱歉了。
那超市裡也是有危險的,還到處臟臟的,氣味也不好聞。
那麼多物資,好多包裝都壞了,他們也是需要一一甄彆的,一個不小心,要是被躲在包裝後頭的什麼毒蟲子蟄了,那也是很麻煩的。
又不是末世前那樣,進了超市隨手一拿都是好東西,需要花費這麼多功夫,憑什麼白白給你們帶物資呢。
她轉開頭,看著被火燒過的街道,這一路過來,她沒發現什麼厲害的變異植物,看來還得往城市裡麵走走。
等到顧晴他們又大包小包出來——哦,這次沒什麼小包了,大家都是用麻袋裝,用購物車推的,他們把東西裝上車,後備箱、車廂裡都裝滿了,他們又朝下一個幸存者地點而去。
下午,他們先回了一趟軍事基地,把幸存者給卸了,物資倒是沒卸,因為此時的軍事基地裡,又來了一波車隊,也是h市來的。
這一夥人可狼狽多了,是被一群變異獸追著過來的,物資什麼的,早就丟了個乾淨,一個個據說已經餓了兩三天了。
虞雪他們要是把物資留下來,不再外出倒也罷了,要是外出了,這些物資說不準就要被分給這些人用了。
那麼點物資,他們忙活了挺久,可給這些人分了,也不夠哪裡的。
於是他們便沒把車子開上山,而是去某條公路上搞了輛還挺新的廂式貨車,打掃乾淨,把物資都裝裡頭,再灌滿油,就帶著這輛車到處跑了。
這路上的車子,堵得亂七八糟,不少車裡有屍體或者喪屍,場麵一片慘烈,顯然是這些人逃離的時候出了事。
所以這些車的油箱裡大多都有一些燃油,隨便湊一湊,就能湊出幾桶油來了,虞雪他們開車也就不太心疼燃油。
下午,他們繼續殺喪屍,找幸存者,虞雪也終於發現了一個厲害的變異植物。
那是水邊的一棵大槐樹,樹大成精,樹上還纏著一條不知名的爬藤,那爬藤會開出一串串小白花,那花香大約是對一些小動物很有吸引力,不斷有小動物跑過去,然後被槐樹的根須拖進地裡,成為了它的肥料。
虞雪記住了地方,等到有了單獨行動的機會,就跑過來,四條藤蔓齊出,絞殺、劈砍、放毒,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將這棵樹弄死。
接著多多借由來福的身體出來,把整棵樹連帶樹上的那棵藤都給吸收掉了。
虞雪還順便去不遠處的工地上,收了一些鋼材支架,準備拿來搭棚子。
第二天,也就是七月九號,韋林就帶著車隊出發了,跟著離開的還有那個狼狽的小車隊,虞雪他們九人卻是留了下來。
有的幸存者地址,他們過去撲了個空,那裡的人早就走了,有的地址,他們一過去,謔,聚集著好幾十人呢。
還有一次,他們去到一個偏僻的,幾乎長在山壁上的村子裡,發現村子裡竟然住著上千人,都是一個小型的基地了,而且那裡的人還並不是很願意離開。
他們倒也不勸,把這個消息帶回去給誌願隊,後麵的事情他們就不管了。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十多天。
他們每天忙碌著,而軍事基地上,每天都會接應到一些車隊,也會送走一些車隊,那軍事基地上下,時不時就會響起炮聲,虞雪他們回去的時候,就能看到炮彈轟過的痕跡,還會聽說今天又死了幾個人,分彆是誰誰誰。
而到今天為止,已經連著兩天沒有出現從h市方向來的人,虞雪他們也將所有幸存者地址都訪問了個遍,也幾乎將整個i市轉了個遍,確定不會再有遺落的幸存者了。
這天晚上,軍事基地裡的人宣布,他們的任務業已完成,準備撤離了。
“你們要跟著一起走嗎?”那誌願二隊的隊長笑著問虞雪他們。
短短十多天時間,這人像是老了好幾歲,顯然這些日子也是十分辛苦的,就連那誌願一隊的隊長,也是沉悶了不少,聽說他手底下死了好幾個人。
虞雪他們互相看了看,最後由虞雪道:“一起走吧。”
一天到晚開著車到處殺喪屍的日子,他們也是過夠了,也想去過過正常人的日子了。
於是這天晚上,大家各自做了一番離開的準備。
虞雪把自己的物資收拾了收拾,這些天除了往房子裡放的,在外麵,她也留了不少物資,不比其他人的少,一箱一箱,一袋一袋,一摞一摞,堆滿了整個後備箱。
哦,她還給自己換了一輛比較霸氣的越野車,車型很大,後備箱和後座都很能裝。
正收拾著,她感應到了什麼,來福也叫了一聲,虞雪摸摸它的頭,讓它留在車上,自己朝山下走去。
一隻白乎乎的小羊,好像一朵蓬鬆的雲朵,站在夜色之中。
虞雪不禁感歎,它的毛是越長越白,越長越漂亮了。
虞雪來到它麵前,坐在一塊石頭上笑著看它:“又來剪毛啊,來吧。”
“咩~”小羊卻湊過來,拱了拱她的手,很是撒嬌,也有些依戀的態度。
它似乎也知道,虞雪要離開了。
虞雪摸摸它的頭,摸到了一手毛,根本都摸不到腦袋,她失笑:“你從h市跟我跟到這裡,接下來我要去下一個城市了,你還跟嗎?”
“咩哎~”
“這就是想跟嘍?那個城市裡啊,有很多人,聽說也有不少高手,你是想在外麵遊蕩,還是跟我進基地?”
虞雪給它分析說:“在外麵遊蕩呢,難免要碰上人,彆人要麼把你當成威脅,要殺你,要麼是看中了你的不凡,想要征服你。而跟我進基地的話,你就得守基地裡的規矩,不能到處亂跑了,而且我也不能保證,基地會不會想要把你充公。”
“不過話說回來,你的毛隻要及時剪掉,並不會變得很硬,你其實也沒必要非得跟著我,如果基地方麵想要養你,你也可以跟他們去,或許還能混個不錯的待遇呢。”
“咩哎哎哎~”
羊還是叫,聲音長長的,軟軟的。
虞雪笑了笑,幾天前,那些泡水的紅薯長出了紅薯苗,每個紅薯都長出了七八根苗子之多,多多把院子麵積又擴大了八平米,她便把那些苗子割下來,種滿了那八個平方。
又在其他空地上,種了些羊喜歡吃的牧草。
牧草長得快,想來不久後就有的吃了。
她還在一些邊邊角角種了些玉米,那些閒置的種菜盆、加侖盆,都用上了,挖了土進去,種上玉米種子,放在置物架上,就連客廳和廚房都放了不少,把空間利用到了極致。
這羊也很喜歡吃玉米和玉米殼,玉米葉應該也會喜歡吃的。
再加上這些天弄到了不少食物,到時候它若是不能常常離開基地自己覓食,自己養它,應也能養得起的。
虞雪摸摸它腦袋上蓬鬆柔軟的毛:“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你就先跟我走吧。”
“咩哎哎哎!”這次的叫聲明顯透著歡快。
“不過和你一起的那些鳥怎麼辦,你們自己商量去吧,明天早上再來找我,到時候坐我的車走。”
虞雪說完給它剃了毛,它也不知道為什麼,不讓把毛剃得太短,於是剃完之後,它還是蓬蓬鬆鬆的一隻棉花糖,看起來體型頗大。
“行了,去吧。”虞雪拍拍它的屁股,這小羊跑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頭看,仿佛生怕虞雪會偷偷跑掉一般。
虞雪道:“明天早點過來。”
這孩子就高興起來了,像一隻長了腳的棉花糖,輕快地噠噠噠跑遠了。
多多的聲音在虞雪腦海中響起:“你很喜歡它?”
虞雪道:“很可愛啊,又會撒嬌,耍無賴時和來福簡直一模一樣,可是乖巧起來,又乖巧得不行。它應該是個女孩子吧?”
虞雪摸摸下巴,她還真不知道這隻小羊的性彆。
看它的毛,應該是隻綿羊,母綿羊是不長角的,它也沒有長角。
不過也可能是還沒到長角的年紀。
算了,是公是母都沒差,她也不指望它下崽。
她轉身回去,來福聞到她身上的羊味,哼哼唧唧起來,仿佛失寵的怨夫。
虞雪敲了它的腦袋一下:“大晚上的,彆吵吵,大家都要休息呢。”
來福:“……嗚嗚嗚。”
它果然失寵了,一定是因為它的毛不是卷的,不夠蓬鬆,嗚嗚嗚嗚。
第二天一大早,那隻羊果然早早地來了,一起來的兩隻鳥。
虞雪仔細看了看,發現是鳥群中個頭比較大的兩隻,應該是領頭鳥。
這是要跟著一起走嗎?
領頭鳥來了,難道整個鳥群都要跟著一起走嗎?
虞雪第一次仔細觀察這鳥來。
這顯然是變異鳥,它們的腦袋、脖子、背部和尾巴是黑的,其中翅膀泛著藍色的光澤,尾巴則帶有綠色,腹部則是白色的,圓滾滾的。
虞雪對鳥不太了解,之前還以為它們是燕子,不過燕子的尾巴好像和這個不一樣,燕子尾巴是跟剪刀一樣的。
她這時候隻好問多多:“這個是什麼鳥啊?”
多多:“是喜鵲。”
“喜鵲啊。”虞雪有些高興,喜鵲可是報喜鳥呢,好像還是保護動物,這兩隻變異的方向也不很凶猛,養這麼一群鳥,好像也不錯。
虞雪又問:“你看它們像是吃過人肉的嗎?”
多多從來福的身體裡往外看,仔細打量著這兩隻個頭較一般喜鵲要大一些,看起來還挺有靈性的鳥。
他道:“不像吃過。”
“那就好,那想跟就跟著吧。”
清晨六點,山上的隊伍出發,虞雪自己開著車跟在隊伍後麵,車裡有一隻哈士奇,一隻小綿羊,還有兩隻鳥兒。
她的後麵,顧晴他們基本上是兩人一輛車,有開越野車的,也有開貨車,既能裝不少物資,兩人換著開,也會比較省力。
車隊離開軍事基地後,一群黑白色的鳥兒從某處撲簌簌地掠起,不遠不近地墜在隊伍後頭,在清晨的陽光下掠過長空,畫麵很是漂亮。
如果它們不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那畫麵會更好看。
虞雪發現,這群鳥真的是一群話嘮鳥,趕路也不耽誤它們你一句我一句地開會,以後恐怕有的吵了。
他們用了三天時間抵達k市基地,遠遠看到基地的那一刻,第一次來到這裡的人們心裡都有些震撼。
隻見在那陽光之下,地平線上,有一座高大巍峨的城郭,那足有十多米高的城牆,向兩旁延綿出去,竟然看不到儘頭,也完全遮蔽了城牆內的一切。
那城牆上,每隔一段距離,都設有一個炮台,那一枚枚大炮,如同一個個鋼鐵猛獸,隨時準備著飛射出來,將威脅摧毀。
虞雪的心中也有點震驚,如此高大的城牆,如此富有衝擊力的畫麵,她隻在影視作品裡,跟隨仰拍鏡頭看到過。
現代社會中,她還從未見過哪一個城市有著這樣固若金湯的城牆。
見他們這些“土包子”被震住了,那個誌願一隊的隊長就有些得意。
他像是緩過勁來了,也可能是因為回到自己的地盤,有了充足的底氣,總之不再那麼沉默蔫吧,又恢複了那種令人不爽的高傲:“沒想到我們基地這麼雄偉吧,以後能在這樣一座基地裡生活,是你們的榮幸。”
此時等著進入基地的隊伍有點長,他們這夥人也沒有插隊,老老實實地排在後麵,兩三輛車子並排排隊,虞雪的右邊就是這一隊隊長的車子,他這樣對虞雪炫耀道。他是k市本地人,因此格外為k市自豪,那語氣,仿佛虞雪他們是要去他家打秋風的鄉下窮親戚一般。
虞雪就看不慣他那樣,淡淡道:“合十幾座城市之力,哪怕在個十八線小城市裡,都能建設出這麼一座基地,你又在得意什麼?至於其他地方的人需要千裡迢迢背井離鄉來到這裡,這並不是他們的榮幸,而恰恰是他們的不幸。”
k市基地輻射到周邊十幾個城市,接收來自這十幾個城市的幸存者,聽起來好像付出很大。
但反過來說,為了集中力量搞出這麼個k市基地,那十幾個城市被放棄了!
人力、物力、精力,所有資源都在第一時間傾斜到k市,如此才凝結出這麼一座基地。k市能有今天,並不是它多了不起,而是它因為某些原因被選擇了,它興盛的背後,是十幾個城市的潰敗。
所以,少炫耀了,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一隊隊長自得的笑容僵在臉上。
邊上傳來一聲笑:“哈哈哈,說得好,這些k市本地人,張口閉口你們這些外來邊的怎麼樣怎麼樣,一副嫌棄的口吻,吸了我們的血才建出來的基地,難道不該有我們的一份嗎?大家都是納稅人,誰比誰差了!”他是k市本地人,因此格外為k市自豪,那語氣,仿佛虞雪他們是要去他家打秋風的鄉下窮親戚一般。
虞雪就看不慣他那樣,淡淡道:“合十幾座城市之力,哪怕在個十八線小城市裡,都能建設出這麼一座基地,你又在得意什麼?至於其他地方的人需要千裡迢迢背井離鄉來到這裡,這並不是他們的榮幸,而恰恰是他們的不幸。”
k市基地輻射到周邊十幾個城市,接收來自這十幾個城市的幸存者,聽起來好像付出很大。
但反過來說,為了集中力量搞出這麼個k市基地,那十幾個城市被放棄了!
人力、物力、精力,所有資源都在第一時間傾斜到k市,如此才凝結出這麼一座基地。k市能有今天,並不是它多了不起,而是它因為某些原因被選擇了,它興盛的背後,是十幾個城市的潰敗。
所以,少炫耀了,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一隊隊長自得的笑容僵在臉上。
邊上傳來一聲笑:“哈哈哈,說得好,這些k市本地人,張口閉口你們這些外來邊的怎麼樣怎麼樣,一副嫌棄的口吻,吸了我們的血才建出來的基地,難道不該有我們的一份嗎?大家都是納稅人,誰比誰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