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雪說大家如果知道無家可歸的孩子,可以帶來給她,人們就有些激動。
他們當然知道一些失去庇護、無家可歸,但又因為種種原因而沒有進入福利院的孩子。
或是與他們推薦工作機會,或是偷偷地救濟,但總不是長久之計,他們還以為虞雪這裡要等收容所建成之後才收孩子,沒想到她現在就願意收,那那些小孩就可以少吃點苦了。
愛姐問虞雪:“收容所還沒建好呢,孩子來了,住在哪裡啊?”
“我在第七區租了個院子。”虞雪說。
她和顧晴他們一同來了這基地,她是把發展重點放在了收容所和種田養殖上,其他人卻不然,除了柳柳和小趙明確表現出想要跟著她的意思,其他人這幾天都在各自找出路。
有時候走得遠了,晚上就不會回來過夜,那三層的小院挺空曠的,把那些沒住人的房間收拾收拾,收留十多個孩子不是問題。
“如果住不下,我還可以再租幾個房子。”
聽說虞雪在第七區租了院子,眾人也有些咋舌。
那第七區的房價多貴啊,虞雪居然還租了一整個院子,果然是個闊綽的,互相商量了下,說回去問問他們認識的那些孩子,願不願意去虞雪那裡。
虞雪想了想,如果到時候孩子多了,柳柳肯定照顧不過來,她畢竟是異能者,又不是保姆。
她就跟愛姐說,讓她幫忙物色幾個廚娘和負責打掃的大媽,最好就是在他們這群愛心人士中找,知根知底不說,對孩子肯定也是有愛心有耐心的,到時候她按照市價付工錢。
在十七區度過了一整天,隨著夜幕落下,兩組施工隊陸續收工,隻留下一些人住在臨時工棚裡,看著不方便帶走的器械,免得被人偷走或破壞,這片山區又恢複了寧靜。
如今來十七區發展的人還很少,整片山區地勢廣闊,但要什麼沒什麼,要隔很遠一段距離,才能看到一兩點燈光,那是同樣在這裡施工的工人所住的臨時工棚。
有的工地為了趕進度,施工隊還在大燈的照射下,繼續哐當哐當地乾活。
遠處,山上的城牆此時成了一條燈光稀疏的火龍,大家知道那上麵有軍隊和大炮,不可能有危險悄無聲息地越過城牆過來,心裡都挺安心的。
虞雪也沒有離開十七區,而是來到遠離人的、黑漆漆的一個地方,這裡正坐落著她的小院。
白天她呆在工地上,多多便將小院放在了這裡,正好可以曬曬太陽,而虞雪一抬頭就可以看到小院。
此時虞雪進去小院,往靠椅上一坐,仿佛辛勞一天的人終於回到家裡一般,舒服地喟歎一聲。
多多的聲音響起:“累了吧?”
虞雪嘿嘿笑道:“不累,就是覺得這些事情有些麻煩,我觀察幾天,要是確定那群愛心人士是靠譜的,我就從他們中間找幾個,幫我料理收容所的瑣事,反正他們對收容所的事情挺上心的。”
廚房裡傳出鍋碗的聲響,還有一陣陣香味飄出來,虞雪跑進去一看,一個高大的綠色身影正在灶台前忙活。
虞雪湊過去:“又給我做什麼好吃的啊?哇,高湯!”
隻見那高高的湯鍋中,燉著雞和筒骨,湯汁是奶白色中透著淡淡的黃,因正在大火衝湯,那湯就咕嚕嚕地翻滾起來,香味霸道地蒸騰出來。
“這是要吃什麼?”
“你不是說想吃過橋米線嗎?”
虞雪又去看料理台上的配盤。
十多個小小的碟子擺開,上麵是已經配好的菜。
葷碟裡,是切得極薄的裡脊片、雞肉片、章魚片、火腿片,還有兩個小小的煎蛋。
還有一個碟子裡是幾片脆哨,虞雪拿起一
片,仔細看了看,這應該是用麵皮炸起來的,炸地蓬蓬的,一口咬下去,酥脆掉渣。
素碟裡則有豆皮,是上次做豆腐順便做的豆皮,還有辣白菜、木耳絲、香菇絲,新鮮的菜則是生菜、青菜、通心菜,都是菜園子裡種的。
這些菜是四月底種下去的,到現在快三個月,都已經長起來了,除了西紅柿和黃瓜剛剛掛果,葉菜都已經能吃了。
虞雪兩眼亮晶晶:“好豐盛啊!”
男人將乾米粉下鍋:“很快就能吃了,要不要加一碟子香菜?自己去摘。”
虞雪連連點頭,屁顛顛又出去了。
內陽台上現在擺滿了種菜盆和加侖盆,裡頭都種了玉米。長長的種菜盆裡,一盆種了兩顆,加侖盆裡則是一個盆種了一顆,這些玉米種下去還沒幾天,已經長出了小苗,長勢都挺好的。
虞雪把蓄水桶上,種著香菜的種菜盆拿下來,這香菜是第二批種下去的菜,是六月中種的,此時長得還不大。
她挑著葉片比較大的摘了些,又把菜盆放回去,用水稍稍衝洗了一下香菜,切成末,又裝了一個小碟子。
“在裡麵吃還是外麵吃,碟子端過去。”
“我要去外麵吃。”
虞雪把碟子放在托盤裡,端到外麵的小桌子上,桌子上方有個架子,懸掛著一盞燈,一按開關,燈就亮了,將桌麵照亮。
很快米粉也好了,然後滾燙的雞湯也被倒進了砂鍋裡,全部端出來。
虞雪趁熱把葷碟倒進湯裡,嘶啦啦地響,然後是素菜和米線,湯本來就有味道了,也不需再加調料,她吭哧吭哧地吃了起來,邊吃邊繼續加菜,因為太燙,額頭都冒出了汗。
男人給虞雪拿來一杯微冰的果汁,然後坐在一旁,手裡拿著一些乾草擺弄起來。
虞雪喝了一口果汁,嗯,這是橙子菠蘿汁,酸甜清爽,超級解膩。
她看著他的動作:“你做什麼?”
“一個小東西。”
他手指很修長靈活,很快就編好了一個東西,那是一個小草兜,他站起來,把這個小草兜扣在燈泡上。
暖黃色的燈光照在他綠色的身軀上,然後又穿透出來,光便染上了淡淡的淺綠色,這顏色漂亮而柔和,籠罩在虞雪身上,似乎都透著一股涼潤的氣息。
等他離開,燈光恢複成暖黃色,隻是燈泡上多了一個草編燈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