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麟給了他一個眼神。
溫院長瞬間領會。
不要問，問了就是他不配知道。
淩芸芸非常喜歡小橘子，愛屋及烏，自然對舒窈也很有好感。
“你是橘寶的媽媽？”淩芸芸一邊打量舒窈一邊真誠的向請教，“你跟我一樣，也是純種人類。那你懷橘寶的時候，是怎麼挺過來的？”
小橘子原本耷拉的耳朵抖了抖後直愣愣的立起來。
他倏然看向舒窈，像做了錯事一樣，烏溜溜的雙眼濕漉漉的。
他帶著點奶奶的鼻音，小心翼翼的問：“媽媽肚子裡有我的時候，也像阿姨這麼難受嘛？”
“那倒沒有。”舒窈看著虛弱的淩芸芸，“我身體素質還挺好的。”
小橘子小腦袋在她頸窩裡蹭了蹭。
這時林甄湘插話道：“可能是環境不一樣吧。駱太太是不是才從下星區出來，一下子不適應這裡的環境？”
在星際聯邦，除了被當做垃圾場的第九區，其他各區氣候統一，都是主腦調控。一個人即便突然換了環境，也沒有水土不服一說。
“跟環境沒關係。”溫院長站出來，以專業的角度打林甄湘的臉。“純種人類女性懷了獸化人寶寶，是要經受這樣一個過程。駱太太又比普通女子體弱，承受的痛苦自然也比常人多。林小姐沒有經驗，不知道也難怪。”
為了彰顯自己的知識儲備，林甄湘不自覺的說了些不合時宜的話：“我當然知道這很痛苦！星際聯邦生育率不高，很大程度就是因為很多女子承受不住這樣的痛苦，導致獸化人寶寶胎死腹中……希望駱太太能挺過這一關！”
她滿眼同情，說的話卻很悲觀。
淩芸芸成功的被她致鬱了。
舒窈淡淡開口：“彆亂扣屎盆子，我們純種人類女子表示不背這個鍋。星際聯邦生育率低下，可賴不到我們頭上。”
林甄湘忍不住反駁：“舒姐姐，事實如此。你不能因為你作為一個純種人誕下了獸化人寶寶，就覺得彆的純種人女子都跟你一樣！”
“這麼理直氣壯，你是做過這方麵的研究嗎？”舒窈眯了下眼，有點不快。“你生物課怎麼學的？獸化人是基因突變的產物，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繁衍能力。你生物老師沒教過你嗎？
因為他們沒有完全喪失生育力，所以有時候會為了繁衍出更純種的獸化人，選擇性的和同類獸化人結合。聯邦的皇帝和皇後不就是這樣嗎。”
突然被cue到的秦頌麟啥也不敢表示。
看他這麼慫，溫院長偷笑一下，隨即附和舒窈：
“是這樣沒錯。”他接著說，“實際上，大部分純種人類的生育能力是正常的，要比獸化人的高出很多。獸化人和純種人類結合，當然也有可能會生出純種的獸化人寶寶，不過概率很低。”
說完，他深深看了一眼舒窈和小橘子。
林甄湘突發感慨：“這種概率的事情，就好像一場豪賭……”
舒窈瞥她一眼，又看了溫院長一下，緩緩道：“你們都錯了。隻要擁有獸化人基因，即便先天沒有覺醒，後期也可以被激發出獸化人能力。”
溫院長聞言一怔。
舒窈看向淩芸芸，“像柯同學小姨這樣的情況，肚子裡的寶寶一旦生出來，就是很有天賦的獸化人。”
林甄湘用撒嬌的口吻：“真是聞所未聞。舒姐姐，你就不要不懂裝懂了好嘛！”
舒窈促然笑了一聲，用同樣的口吻回敬她：“你頭發長見識短，就不要以為彆人跟你一樣無知好嘛！”
林甄湘臉色難看了一下，有些委屈道：“舒姐姐，你這不是故意欺負我嗎……”
她用柔弱的目光看了一下其他人。
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她說話。
她垂下目光，把消沉的情緒表現的更加明顯，可還是沒有一個人關注她。
“這位女士……”溫院長有些激動，“你……我能不能向你討教一下，像駱太太這樣的情況，該怎麼緩解她強烈的妊娠反應？”
“寶寶的精神力太強了，影響了孕媽的身體機能。把尋常的抑製劑用生理鹽水稀釋，一、十比例，特彆難受的時候給她注射一針。”舒窈從容道。
給純種人類用本該給獸化人用的抑製劑？
“你瘋了嗎！”林甄湘驚慌的叫道，“這可是會死人的！”
然而。
溫院長拍了一下腦門，抑製不住滿眼的興奮，“我怎麼沒想到呢！”
舒窈也沒有理會林甄湘，又對溫院長說：“可以根據孕婦的反應，調整比例。”
溫院長立刻召集下屬，按照舒窈的辦法，調了一針注射劑。
看到溫院長手裡的針筒，小橘子害怕的躲在媽媽懷裡緊緊閉上眼睛。
秦頌麟被他的模樣可愛得心都化了。
溫院長舉著針筒，來到淩芸芸的治療艙旁，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知事情，“駱太太，這個方法理論上是行得通的，但是還沒有做臨床試驗。你願意試試嗎？”
不等淩芸芸做出回應，林甄湘便緊張道：“駱太太三思！你應該知道抑製劑對普通人是致命的吧！恕我直言，這一針下去，搞不好會一屍兩命！”
柯丹丞深深看了她一眼，爾後對淩芸芸道：
“小姨，我覺得可以試試。我相信窈姐。”
淩芸芸思索了一下，認真的說：“溫院長，我感覺我現在精神好多了，沒必要……剛才橘寶媽媽也說了，特彆難受的時候打一針對吧。”
舒窈點頭，“抑製劑能降低細胞活性，少用為好。”
一旁的林甄湘大大的鬆了口氣，好似在慶幸淩芸芸聽了自己的話一樣。
她安撫性的說：“駱太太，你放心！駱副區長去下星區找藥劑大師了，相信那位藥劑大師一定有辦法保住你和你肚子裡的寶寶！”
舒窈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
溫院長收起針筒，表示尊重淩芸芸本人的意思。
“是我太著急了。現在我正好可以去做臨床試驗。請駱太太耐心等待好消息。”
他當然不希望這個風頭被那什麼下星區的藥劑大師搶了去。
所以一定要趕在駱星宇那邊有結果前，就把淩芸芸這邊的情況穩住！
溫院長匆匆帶著下屬離開。
舒窈跟柯丹丞和淩芸芸打了聲招呼，也準備帶著小橘子走了。
淩芸芸不舍得的跟橘寶揮手再見。
離開病房後，舒窈聯係舒歆。
“媽，你就在飛行器那邊等我們就好了。”
秦頌麟一路跟著他們母子出來，暗戳戳的在後麵用各種搞怪的動作哄小橘子開心。
小橘子包子臉扭來扭去，表示不想理他這個神經病。
和舒歆彙合，舒窈抱著小橘子準備登上飛行器。
“彆忘了這個～”秦頌麟拿出一件小小的線衣。
舒歆一眼就認出那是小外孫穿在毛衣裡麵的衣服，也不知道腦補出了什麼畫麵，當即臉色一變，張牙舞爪的撲過去把衣服從秦頌麟手裡搶下來。
這還沒完。
“我就知道你這個禽獸醫生有問題！早就看你不對勁了！我要投訴你！你等著！我一定要投訴你！”
她邊打邊罵。
可惜她個子不夠高，每一巴掌都打在了秦頌麟肩膀和脖子上。
“誤會誤會！真的是誤會啊！”秦頌麟狼狽躲閃哀聲求饒，又向舒窈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半點用都沒得。
他堂堂聯邦皇帝，上回被這麼揍，還是他像小橘子這麼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