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生氣(1 / 2)

()螢丸不是那種一生氣就會隨隨便便打人的人。

就算國行不起床,整天懶懶散散躺在房間裡,螢丸也僅僅隻是抱著明石國行的腿讓他原地轉圈,然後上一會兒天而已。

像這種深受迫……經驗豐富的明石國行都表示過,螢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孩子。所以在這個時候就算是被小看了,螢丸也不打算直接動手,他還是乖巧地先提醒了對方一句,他也是會生氣的。

如果明石國行或者愛染國俊在這裡,就會立刻反應過來,說出這種話的螢丸,是真的準備要生氣了。每當這種時候,就算懶惰如明石,也會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然後摸著螢丸的腦袋安撫一下,再輕輕道一句歉。

——至於道完歉之後還會不會再犯,明石國行表示,這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顯然,考生們不是明石也不是愛染,他們不會理解小個子的螢丸真正的生氣是什麼模樣的。把目光放在了那個開口的男人身上,螢丸向來清澈而溫暖的眼瞳裡難得一見的出現了冷淡的色彩。

他麵無表情地開口說道,“如果考官是恩西的話,你現在已經被淘汰了哦?”

人群一靜,那個率先出頭的男人還是沒有意識到螢丸的真正意思,甚至還大放厥詞道,“就算是考官,也不能隨隨便便淘汰彆人的權利吧?!所以彆浪費時間了,小鬼!小心我把你打的回去找媽媽!”

——一百多號的考生基本上都不是一路人,他們每個人之間的站位本身就是有著一點距離。在一群人和螢丸對峙時,其中有幾個人已經慢慢往著旁邊,把原來就不近的距離拉得更遠了。

其中一個棕色頭發的方塊鼻小個子的肥胖男人的表情裡,更是充滿了鄙夷和期待。

他的名字叫東巴,從十來歲起,目前已經參加了25次的獵人考試了。在最初他可能也是為了得到獵人的資格,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一次一次參加考試後,他得到了完全不同的樂趣。

在每一次的考試當中,環境險惡,高手如雲的情況下,能一次一次確保自身的安全活下來的東巴,不說其他,運氣是一定非常好的。

他一邊確保自身的安全,一邊欣賞著身邊上演的死亡秀。看著那些有夢想有前途的年輕人,在獵人考試的艱險中,從自信和希望跌落至絕望的瞬間表情。

對他而言,這是無上的樂趣了!

所以不知不覺,他已經參加了這麼多次的獵人考試,經驗不可謂不豐富。

而對於五年前那一屆的考試,東巴印象深刻至極。

畢竟一個你第一眼還看不上的小鬼,隨手的一刀,連觸碰都沒觸碰到你,就讓你肋骨平整地斷了一截——不管是誰,大致都是無法遺忘掉的。

所以在一下飛艇,第一眼就看到五年前的那個幾乎沒有什麼改變的陰影,東巴就已經開始期待這群還沒真正見識過獵人考試的恐怖的新人,隨後不可置信的絕望表情了。

當然,看歸看,他自己是不怎麼想再嘗試對方身後背著的大太刀的。

與此同時,東巴還略微注意了一下剛剛做出和他差不多反應的那幾個人的模樣。除去和他一起經曆過五年前的那場考試的老生之外,還有幾個年輕的麵孔。

——其中包括了第一場考試,東巴難得失手了的兩個人。

一個是看起來十來歲的粉色頭發的小姑娘。

一個是金發碧眼看起來像是鄰家哥哥一樣的少年。

在第一關迷宮開始前,東巴拿著兩罐加了瀉藥的飲料過去時,金發少年直接揮了揮手,說他不渴。而那個粉色頭發的女孩子倒是沒拒絕。

但是在打開過後,稍微用鼻子聞了聞,粉發少女就皺著眉頭把東西扔到了一邊,對他大聲斥責了在食物裡麵加這種東西是對食物的褻/瀆!

以至於其他的新人也就再也沒有上當了,讓東巴恨得牙癢癢。想著這些東西,東巴瞥了一眼那個粉發小姑娘,又把目光放到了站在一邊的螢丸身上。

但螢丸並沒有在他預料之中地直接生氣地拔刀,而是麵無表情地歪著腦袋重複了一邊那個不知死活的新人的話語,像是完全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一樣。

“把我打的回去找媽媽?”

似乎是從螢丸的反應裡麵得到了錯誤的信息,覺得螢丸根本對付不了他,那個新人便繼續得意洋洋地開口,“當然了小鬼!如果你現在把考官喊出來,我可以勉強選擇放過你!”

“白癡。”站在最外圍的金發碧眼的少年低低哼笑了一聲,倒也沒有引起彆人的注意。俠客看著螢丸身上的厚實沉重的念量,心情稍微有點無奈,突然覺得自己這一次可能通不過考試了。

——參加獵人考試,他也隻是為了獵人證的方便而已,並不覺得自己不會通不過。但是因為習慣,他還是查了一下這一次考試的資料。雖然不清楚考題是什麼,但是他得到了考官的信息。

可是,在他確認過的資料裡,第三場的考官,應該是一個叫做修迪的獵人。那個獵人最為懶散,考題永遠是萬年不變的一對一,往往他去做考官,在他那一關,無論如何都會留下一半左右的人數。

——雖然下一關,其他人也還是會被刷掉就是了。

唯一的例外,是五年前的那一屆考試,隻剩下了一名考生通過。

這個在五年前打敗了除去自己外的其他考生的人,與這些年來抓了許多通緝犯而被大部分罪犯警惕著的那個獵人,是同一個人。

雖然傳言傳的有聲有色,說有一個獵人,專門找強盜和盜墓賊的麻煩。他有著如同黑暗中的鬼火一般陰冷的目光,身高三米,體壯如牛,他隨手一刀,就能讓那些通緝榜上赫赫有名的通緝犯跪下求饒。

但是在他找完了資料後,俠客就沒有把對方放在心上了。

因為對方的名字、外貌——甚至行蹤,隻要有心,俠客隨隨便便就能找出來。而從螢丸的一些行動中,俠客也輕易就明白了對方的目標從來不是通緝犯,而是因為碰巧遇上,對方向他出手了,所以螢丸也就順便動了下手。

否則,螢丸根本記不住通緝榜上到底有什麼人。

但是也因為如此,俠客多少也是知道對方的性格了,無非就是一個實力強大喜歡戰鬥但是性格單純的強化係。

這種人會出什麼考題?無非就是和他對打啊!俠客表示他隻是一個普通的輔助,不適合直接上硬杠啊。

螢丸並不知道彆人此刻的想法,也不知道這時候已經有人猜出了他最開始的考試內容。

他隻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讓他有點不開心的男人身上,然後單純從字麵意思上理解了那個唯一說話的男人的話語。

在幾乎所有人肉眼不可見的情況下,原本站在另一邊的螢丸失去了身影,而那個大放厥詞的男人也從原地消失。

“協會有規定,考試期間是不能對考生出手的。”

所有人往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那個小小的男孩子正單手扛著一個已經臉腫的看不出原樣了的男人跳到了一棵大樹上,用著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繩索把對方綁著小腿吊掛在樹乾上。

“但是我生氣了。”螢丸頂著一張毫無表情的麵孔,原本像是螢火一般的柔和瞳孔,此刻卻像極了倒映了森林色彩的剛出鞘的鋒利刀劍。

在把這個出頭鳥處理好後,螢丸重新回到地麵上,看著這群終於安分下來了的考生們。

“所以現在考題改變了,”螢丸抽出自己的大太刀,刀尖指向了一群人。“你們有兩個選擇。”

“一,一起上,打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