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玩笑(1 / 2)

()這是他們第二次來到這個電梯了,而上一次進入這裡後,他們親手將花村輝輝推向了死亡。

電梯往下的速度很快,但是他們將要到達的審判庭又是相當深的位置,太鼓鐘就在此刻背倚在最角落的一道鐵欄杆上,重新回憶了一下就在半小時前,他和七海千秋的對話。

七海千秋作為超高校級的遊戲玩家,她對於遊戲的敏感度要比太鼓鐘貞宗高的多,僅僅拿著遊戲機玩了兩次,就比太鼓鐘還要迅速地確認那個劇院和遊戲裡麵的聯係。

因此,他們立刻意識到了有誰有這個能力——將遊戲和房間組裝改造的能力。這種才能,除去超高校級的機械師外,沒有人可以做到。

可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管是七海千秋還是太鼓鐘貞宗,這段時間都足夠細心的他們了解左右田的性格了。

雖然平時會刻意表現出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樂天派,也有著一頭惹人眼的對於男性來說較長的、被染成了顯眼的粉紅色的中長發,眼角尖銳的三白眼,如同鯊魚一樣的鋸齒牙。

這一切的特征都仿佛訴說著對方的個性——但是實際上,剛見到黑白熊時,看到小泉的屍體時,後來需要大家找到線索真凶時候咋咋呼呼的反應,就可以得知左右田性格相當的情緒化,又非常敏感和脆弱膽怯。

而就和之前和二大一起綁架狛枝後,輕易就暴露了的事情,更是可以得出對方完全不會撒謊。

而且太鼓鐘不覺得自己分不清這群高中生的真實性格——哪怕他們都是擁有著超高校級的才能的優秀生。如果來一個超高校級的演員,太鼓鐘沒準真的能被瞞過去,可是現在在場的,還沒有人可以騙過他。

除去左右田不敢這麼做以外,還有一件事也麵前可以當做是憑據。左右田和一,近乎病態的喜歡著索尼婭。

不管索尼婭說了什麼,左右田都是好好好對對對索尼婭小姐你說的是。太鼓鐘甚至覺得,如果這個喜歡再稍微深一點,是不是索尼婭喊左右田去死,他也會為了索尼婭做到……不是太鼓鐘胡亂猜測,在這個島嶼上,在這個世界的世界觀背景下,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基於對於左右田性格的了解,七海和太鼓鐘下意識否認了左右田是凶手的可能性,又或者說,是七海不願意懷疑任何一個同學。

可是目前他們找到的這個線索,完完全全就是指向的左右田和一。

隨著電梯到底時發出的沉重聲響,大家都是緊繃著一張臉又一次進入了那個讓人感到壓抑的模仿法庭建造的房間。

黑白熊早已經等候多時,在大家都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時,太鼓鐘注意到在原本花村輝輝的位置上和小泉真晝同樣惡趣味的放了一張遺照,而上麵用顏料化了一個大叉。而花村輝輝的“x”更是用著刀叉的模樣。

“好了好了,我已經等不及了——”黑白熊坐在最上方,用著期待地語氣開口,還用自己軟綿綿的玩偶手掌拍了拍,做出鼓掌的樣子。“避免時間過去了那麼久,會有人忘記規則,專門為大家考慮了這麼多的偉大的校長我——就再一次重複一遍學級審判的規則吧!”

“大家要記住哦!黑幕(凶手)隻有一個——!就算是幫凶——如果大家最後沒有揪出來真正的黑幕,那麼除去黑幕之外的所有人都要被處刑哦!”

“噗噗噗~大家不要緊張啦,雖然索尼婭同學的死亡讓人感到絕望,可是正因為她帶來的絕望——才能讓我看到你們此刻多麼美麗的表情啊!”

沒有人去理會自說自話的黑白熊,再一次站在這個地方,就證明著如果沒有找到凶手,那麼就會失去自己的生命。這是以生命作為賭注的一場僅僅給予黑白熊樂趣的遊戲……

可是說的再好聽,實際上他們要做的,就是將自己的一個同學推到死亡的深淵——哪怕這個同學是凶手。

“啊啊啊……為什麼……竟然是索尼婭小姐……”左右田把自己的針織帽往下拉遮住眉眼,用著顫抖地聲線這麼低喃著,他還是完全無法接受這一個事實。

而在前麵失蹤的狛枝此刻更是揉著太陽穴,什麼都不知情的模樣,甚至還作出了一副遺憾的表情,“學級審判什麼的隨時可以開始,隻是我真的不清楚該怎麼做……你們知道的,我大多數時間都在打瞌睡。”

除了狛枝外,終裡赤音和澪田唯吹也是類似的反應,這也就代表著雖然現在被黑白熊治好了,但是在絕望病期間,生病的人都是渾渾噩噩的對外界沒有什麼印象——包括自己做了什麼都不清楚。這倒也算是一個線索。

七海千秋看了看大家的反應,意識到索尼婭小姐的死亡帶來的影響比她預料得大,不提現在已經完全無法思考的左右田和一,除去三個全程都在生病的同學,大家都是有些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七海千秋明白這是為什麼。

雖然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是依靠著大家的記憶做出來的ai,而她誕生的原因……是為了將大家團結在一起,她是依靠大家腦海中讀出能勝任管理員的形象,而大家腦內的形象都是統一的,因此很輕易就能明白一點——她是有原型的。

而她的原型是……

在她看到索尼婭屍體的那一刻,她也看到了“自己”的死亡。類似的被鐵刺刺穿的傷口,遊戲機,通關……這就是現實的“七海千秋”的死亡。

就和當時在劇場一樣,這時還是七海千秋主動開口,讓大家的思緒放到尋找線索這邊,“既然日向同學是首席證人,不如就請他來解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吧?當然,如果有什麼補充,大家也隨時可以開口。”

“那麼……”日向創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他的思路向來很清晰,所以這時候說的也很有條理,“就從我們因為絕望病而分作醫院隊和旅館隊那時候開始說起吧。”

“醫院隊由染病的狛枝同學、唯吹同學、終裡同學,照顧大家的罪木同學、另外幫忙的七海同學、伊達……同學和我本人組成。”

“而左右田同學、二大同學是在最初幫忙照顧染病的狛枝同學,但是從黑白熊口中得知絕望病會傳染,於是後期都是單獨行動,期間二大同學偶爾會過來幫忙搬一些重物。”

對於日向創的發言,二大貓丸點了點頭,表示日向創說的沒錯。

“而出事的當天,罪木同學也因為照顧染病的大家被傳染了絕望病。”

“是、是的……嗚嗚嗚……”罪木蜜柑用著哭腔開口,“對不起,都怪我……如果我不被傳染的話……就不會給日向同學他們增加工作了……”

“不,罪木同學,你不用道歉,你也是為了大家才會被傳染上的。”日向創安慰了一下罪木,然後繼續道,“當時輪到我休息,在七海同學幫忙照顧罪木同學她們時,我來到了大廳,看到伊達同學在玩遊戲。”

“……”聽到日向這麼說,太鼓鐘看了一眼專注聽日向說話的七海千秋。他注意到日向創的語氣很正常,這也就代表七海沒有將遊戲和劇院之間的聯係告知對方——不過太鼓鐘也理解,因為當時七海下來的時候,是日向創在玩遊戲。

因此她不敢告訴對方,索尼婭的死亡也許和他有關係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太鼓鐘想了想,開口,“在日向下來之前,左右田拿了那個改裝過的自製遊戲機給我打發時間,”他刻意在這句話後停頓了一下,但是左右田依舊沒有給出什麼其他反應,“所以在日向下來之前我就一直在打遊戲。”

“然後七海同學下來告知我們狛枝不見了。”等太鼓鐘說完這句話後,狛枝眨了眨眼睛,有點茫然,“啊……所以怪不得我是在劇院裡麵清醒過來的啊?我還奇怪呢……出來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

狛枝嚇沒嚇一跳太鼓鐘不知道,但是大家被狛枝的話嚇了一跳,“劇院??!”

“是啊,”狛枝還是一副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用著一副非常無辜的表情說道,“當時看到索尼婭同學的屍體我……還以為是誰把我搬過去的、不過我現在有點想起來了,好像是我想要出去殺人,然後渾渾噩噩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掉進了一個坑睡著了,說起來挖那個坑的人實在是太體貼了,下麵竟然還墊了體操墊……額……你們怎麼都是這個反應?”

大家被這個信息量嚇到了,還是日向創還帶著點理智,不敢置信的反問,“殺人??”

——很好,日向創完全沒有注意到狛枝殺人後那句話裡麵的更為重要的信息。

“嗯。”狛枝甚至還歪著腦袋笑了一下,“絕望病這種東西太讓人絕望了——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絕望的存在,我認為能從大家身上看到更為驚豔的希望,所以決定自己成為黑幕,讓大家踩著我這個希望的墊腳石向前更進一步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不過果然是因為生病的關係,當時我思考的不是很多,什麼計劃都沒有的就這麼跑出去了。”

狛枝好像對此很遺憾,“而且殺害索尼婭同學的那個人……如果喊我幫忙……不,他不喊我是對的,畢竟當時的我也沒有腦子嘛——而且我怎麼也是比不上擁有著才能的大家的!當然,索尼婭同學的死亡我也很遺憾……”

聽狛枝說的越多,九頭龍冬彥越是受不了,他語氣暴躁地指著狛枝喊了一句,“你現在明顯是是病得更嚴重了吧混蛋?!”

有九頭龍開頭了,因為狛枝發言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澪田唯吹也是用著特殊的比喻附和了九頭龍。場麵頓時就混亂了很多,太鼓鐘看著臉上還帶著笑容的狛枝,覺得背後有點發毛,在心中祈禱自己以後不要再碰到這種性格較為特殊的人了。

不過日向創沒注意到,不代表太鼓鐘沒注意到剛剛狛枝話語裡麵的細節,他看向狛枝,“你是說你一直在劇院的坑裡麵睡覺?”

“是啊,不過劇院為什麼會有那種大坑呢?而且如果不是我剛好幸運的碰到了什麼東西,我甚至都不知道應該怎麼爬出去比較好呢。真的好奇怪啊。”狛枝感歎了一句,然後就注意到日向創似乎想到了什麼,一瞬間近乎震驚的表情。

“不、不會吧……怎麼可能……”

“怎麼了嗎,日向君?”狛枝好奇地問到。

“……我想我大概猜到日向君的想法了。”七海看了一眼有些說不出話的日向創,輕輕抿了下嘴巴,用著平淡的語調為大家解釋道,“劇院裡麵,索尼婭的血跡分布……從頭到尾就沒有出現在大門口附近過……”

“這就代表著……”日向創用著顫抖地聲線接上,“索尼婭同學在傷的那麼嚴重的時候,也沒有想過要逃跑,離開房間。”

“那麼……她在那個房間裡麵……到底在找什麼……?”

——在日向創找到劇院時,大門是開著的。在看到房間裡的慘狀時,日向創下意識就認為是有人(也許是凶手)比他先來到這裡然後離開了,而完全沒有往“索尼婭在這個房間裡麵時,是不是同樣大門是開著的,索尼婭從頭到尾沒想過離開房間”的這個方向想過。

——如果在索尼婭進入劇院的原因,是因為她看到了狛枝。那麼她不願意離開,是不是誤以為狛枝還待在這個危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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