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錆兔。”
被喊了名字的少年回過頭,臉上自然而然帶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殺鬼時總帶著狐狸麵具讓鬼看不出情緒、又因強大實力被許多鬼殺隊普通成員(尤其是被他救了的同期生)崇拜敬佩的少年在這時,卻是在這個地方自然而然地露出了自己的整張臉。
肉色的半長發搭在肩膀上,錆兔嘴角有一道非常明顯的疤痕,但是本該猙獰的疤並未給他帶上幾分狠厲,反而更加突出了他的俊秀以及柔和的麵容——還未完全長大的半大少年,棱角還未變得冷硬突出,導致一直以來,經常會因此而被鬼們看輕。
於是錆兔乾脆學著鱗瀧老師一樣,每次殺鬼時都會帶上老師準備的狐狸麵具。而之前在最終選拔的時候,他的麵具也隻是表層塗漆掉了一些。等隨著任務的進行,在前幾天無意中探查時遇到了難度已經遠超了他現在這個實力的下弦鬼時,麵具為他擋了一次傷害。
所以等回到老師的家中時,已經從烏鴉那裡得到了所有消息的鱗瀧老師抱著他鬆了口氣——就和最初最終選拔回去的時候一樣,說了一句回來就好,就打算重新為他再製作了一個。
前段時間不間斷的任務,再加上殺死下弦鬼的那次任務過於困難,錆兔現在肋骨骨裂,輕微腦震蕩,左手纏著厚厚的繃帶。短時間內已經不能再進行強烈活動了,也幸好雙腳沒出什麼事,否則他現在走路沒準都需要拄著拐杖。
而既然要修養,錆兔自然而然就選擇呆在了鱗瀧老師的狹霧山,而一年前,鱗瀧老師也告知過他收了一個新的小師妹,也就是現在叫作錆兔的少女。
“喲,真菰,老師的訓練已經完成了嗎。”錆兔用自己還能動彈的一隻手打了個招呼。
真菰比錆兔小兩歲,十三歲的小女孩已經是當年錆兔義勇參加最終選拔的年紀了。隻是真菰的身材比同齡女性更為嬌小,力氣也完全無法和男人對比,所以鱗瀧老師暫且還不允許真菰前往最終選拔去成為鬼殺隊的一員。
“嗯,完成了。”真菰慢吞吞地回答了一句,然後不太讚同的看著錆兔,“肋骨受傷,還是不要走動的好。”
“沒事沒事,再躺在床上,我的身體都要變成石頭了。”對待女孩子,錆兔的語氣也溫和了不少,他一直都有些大男子主義——並非是貶義,單純的隻是錆兔會對男性要求相當高,並且對弱者(並不僅僅是女性)都會無意識的去多照顧一些而已。
最為明顯的表現就是他經常會說出“作為一個男人”“你這樣還像個男人嗎!”這種話來教導其他人。
不僅如此,高要求這一點也包括了他自己。所以他自己平時的訓練現在已經遠超常人了,而現在必須要躺在床上養傷,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去鍛煉的錆兔是怎麼也習慣不了的。
生怕等自己傷養好了結果身手卻變差了。
在最終選拔後的兩年間,因任務的關係錆兔去了無數的地方,雖然不算是刻意的,但自然而然的眼界也的變高了不少、氣質開始變得不同,實力也因為一次一次實戰變得越來越強大。
而也是如此,在真菰來到狹霧山的一年裡,兩人見過的次數兩隻手也能數出來。反倒是因為錆兔養傷,現在兩個人算得上是天天見麵。關係也親近了不少,至少真菰對錆兔的敬稱也變成了普通的喊名字。
真菰知道勸不住,也自然的換了話題,也就是她來找錆兔的原因,“義勇回來了,在老師那裡。”
錆兔雙眼一亮,應了一聲就直接略過真菰就往回走。被忽視的真菰也沒說什麼,往著反方向的地方走了一段路又蹲下,盯著從土壤中鑽出來的一朵白色的小花,目光專注。
她知道自己身體天生的不足,也在儘力彌補,他走的是和錆兔義勇完全相反的輕巧路線——可最終,她也需要斬斷鬼的脖子才行。還需要繼續訓練啊,真菰這麼想著。
*****
富岡義勇和錆兔是同期,兩人在參加最終選拔前就已經認識相處很久了。
而最終選拔的時候,義勇一直抱有自己是依靠著錆兔才通過的、並不名副其實的心態,但是被錆兔說服,兩年裡一直專注著殺鬼。反倒回狹霧山的機會比錆兔還少,一直都是以書信的方式聯係。甚至連真菰,也不過僅僅是在最初見過那麼一麵。
等錆兔看到熟悉的身影時,正好就看到對方似乎剛和鱗瀧老師說完話回過頭,原本嘴角平整的弧度立刻上揚了幾分。
不知道是怎麼長的,這個本來愛笑愛哭的家夥在兩年內迅速蛻變,不說實力的增長,性格也是變化極大。
大概是外表過於欺騙人,如果錆兔和義勇走在一起,總是錆兔會被誤會是那個好欺負的人。
“聽說你殺了下弦六。”富岡義勇見麵的第一句話很平淡,甚至有種乾巴巴的感覺,“恭喜。”
錆兔用自己完好的手一把勾住義勇的脖子,笑著用了點力,但是平平穩穩站著的義勇並沒有被他帶著往後倒,表情裡帶上了不解。然後就聽到自己的好朋友反問,“恭喜什麼?”
“恭喜晉升。”義勇回答,“隊伍裡有消息了,等你養好傷就是‘柱’了。”
“隻是傳聞,還沒確定。”錆兔跟鱗瀧老師打了個招呼,就拉著義勇往著他們小時候的秘密基地走去,“而且比起我,你現在是殺了五十多隻鬼吧,其中不乏實力強大的鬼。”
“?”義勇不解地看過去,不清楚為什麼錆兔突然說這個。
“成為‘柱’的條件,其一是殺死五十隻以上的鬼,二是殺死十二鬼月。”錆兔解釋,“而我兩年裡也不過殺死不到三十隻的鬼,殺死那隻下弦也不過是有人支援,算是意外。”
錆兔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比起他,義勇才更有資格成為‘柱’。
或許真的有運氣的說法,錆兔的運氣一直不算好,兩年來東跑西跑的,卻要麼遇到超級會苟的鬼,要麼就是怎麼也抓不到蹤影。
反倒是富岡義勇這邊,就是很普通的做任務、做任務、做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