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2)

然後逗了一下妞妞的耳朵。

夏煦怕劇組其他人等他,一進門就脫了衣服去洗澡了。柳奮捂住眼:“不要誘惑我!”

夏煦沒理他,直接進了洗手間。柳奮就坐在沙發上等他,閒來無聊,就拿了劇本來看。

他發現夏煦功課做的很細,他除了用熒光筆把自己的台詞都畫出來,還做了許多標注。

有些生僻字,他還標了拚音。

果然是和他一樣的學渣!

編劇海鷗老師的劇本寫的特彆好,幾乎沒有廢戲,隨便從哪一頁開始讀都能看的人引人入勝,女編劇感情細膩,寫的台詞更是雋永,讀起來又朗朗上口又文采斐然,什麼【寧做花下新鬼,不做枯井活人】,什麼【二十年清修苦行,無上佛法,都抵不過這一瞬間的極樂】,什麼【我見烈焰,起於神山】。

他覺得《暴君》的原著之所以能火,除了設定足夠新奇,劇情足夠有張力以外,還因為它許多設定和劇情都極具反差。

譬如這一場戲裡,山眉海目的留青身著法衣,從歡媾無度的酒池肉林中穿行而過的場景,極致的豔汙和潔淨對比,他光是想象一下,就知道拍攝出來有多震撼。

和後麵一對比,就是“我見終生皆骷髏,唯有見你是紅妝。”

就更不用說裡頭各個人物的變化了。

幾乎每個人物出場和收尾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光是想一下就讓人熱血沸騰。

他正看的忘神,就見夏煦從洗手間裡出來了。

夏煦隻穿了個黑色短褲,翹臀瘦腰,超長大白腿,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你們跳高的是不是腿都這麼長這麼直?”柳奮躺在沙發上問。

“哥哥這兩條腿可不是擺設,我高考有一半都是靠它們。”夏煦穿上褲子和白t恤,“走吧。”

柳奮從沙發上彈起來:“那另一半呢?靠愛情對不對?”

他們倆私底下玩笑向來葷素不忌,柳奮故意挪逾他,夏煦自然也正經不了,眉毛一挑,開門說:“不瞞你說,也是靠這兩條腿。”

柳奮笑著搭上他的背:“架到他肩膀上去了對不對?”

夏煦也隻是笑,出門卻正撞上一個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南清晏。

夏煦大窘,也不知道南清晏聽到了沒有。

南清晏戴了個墨鏡,幾乎遮住他半張臉,墨鏡上倒映著他和柳奮兩個有些愣住的人。

柳奮立馬將搭在夏煦背上的手收回來,咳了一聲。

“好巧啊南哥。”柳奮打招呼。

“也不算巧,”南清晏說,“等你們有一會了。走吧,一塊。”

柳奮和夏煦互看了一眼,兩個人規規矩矩跟在南清晏後麵。南清晏忽然問柳奮:“你住樓上還是樓下?”

這是南清晏第一次主動跟他搭話,柳奮很激動:“我住樓上啊,左邊那一排,228。”

“西戶?”南清晏又問了一句。

柳奮簡直受寵若驚:“對啊,曬死了,我都開空調了。”

南清晏就沒再說什麼,可柳奮被打開了話匣子,他覺得南清晏和夏煦此刻就需要一個像他這樣話多的人在中間當潤滑劑……哦不對,是調節氣氛。

三個人一起下樓梯,柳奮就問說:“你們聽說了麼,張導讓丁一為他們換宿舍了。”

夏煦回頭問:“換宿舍,為什麼?”

“說是讓他們演侍衛的和演侍衛的住一起,演佛陀的和演佛陀的住一起,說這樣儘快熟起來,演起來比較有默契。”

夏煦一下子想起第一天他們跟張墨一起吃飯的時候,張墨也說過類似的話。

還好導演沒叫他和南清晏一塊住。

然後他就聽見南清晏說:“他這主意還挺好的。”

語氣若有所思一樣。

夏煦:肯定是我想多了!

三個人剛從宿舍樓出來,就碰見了張導他們。

大家一塊往美食街走,張導和副導演他們還在聊晚上要拍的夜戲。

他們討論的是晚上的戲要不要換一段。

“要換戲嘛,我感覺佛堂這段戲挺好的啊,還是名場麵。”夏煦說。

趙宣美要去握留青的手,最後卻隻拿過了留青手裡的佛珠。這一段很唯美,主要拍手部特寫。放預告片結尾不要太好,簡直餘味悠長。

何況南清晏的手那麼漂亮!

“好是好,但是網站那邊覺得說整個預告片太平淡了,沒有戲劇衝突。”副導演說,“現在拍的花朝宴整個就是大氣磅礴,廊橋望很靜,後麵接佛堂的戲,整個預告片好像缺少一個起伏的感覺。他們考慮的確實也有道理。”

另一位副導演就說:“其實我們可以在廊橋望後麵加一段比較激烈的戲。”

夏煦:“激烈的戲?”

是他理解的那個激烈麼?!

那個副導演笑:“其實廊橋望很適合接留青爆發那一段。”

從陰戾暴君不懷好意地遙望著高潔的聖僧,到“朕是皇帝,你要乾什麼,放肆,放肆!”

戲劇張力直接拉滿。

“你這個想法好!”張導說:“那接個強吻什麼的吧!”

一陣風吹過來,柳奮看了一眼他前頭的夏煦,又看了一眼更前頭的南清晏。

兩個人聞言都把手插到了褲兜裡。幾乎神同步。

顯然都有些意外和慌亂。

是他想的那一段戲嗎?

這段戲好啊,還有名台詞。

【我見烈焰,起於神山】。

常年積雪的神山噴發烈焰,陳留青的烈焰深埋二十四年,南清晏的呢?

夏光普照,不知是否也會見烈焰起於這座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