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來往(2 / 2)

周嬸家裡兩個姑娘都出嫁了,家裡就她跟她男人。她男人給人也是給人當短工,白天不回家。

周嬸想著也確實不急著回,再說盛都盛了,而且這麵聞著還怪香的。於是她坐下來跟著大夥一塊兒吃了,吃完把梁曉才好一通誇。

“你說你這小夥子,長得俊俏,人又好,將來哪家的姑娘要是跟了你,還不掉進了福窩窩裡?”

“您說笑了。”跟我那是坑了她還差不多。梁曉才叼著根小樹條,笑得吊兒郎當的。

“你也彆急。周嬸在這虎頭關幾十年了,這關裡的人我不說識得全部,那也識得三四成。到時候給你說個好的。”

“彆彆彆,我還不定留不留這兒呢。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梁曉才可不想給自己惹一堆用不著的麻煩。

周嬸笑著又說了句什麼,梁曉才也跟著笑起來。兩人都沒注意到李順蓮跟關彩衣有些沉默。

當天晚上,梁曉才一個人在屋裡無聊,練練字,又給霍嚴東寫了封信。他也沒有刻意找人給霍嚴東送,而是趕著霍嚴東派人給他送信的時候順便讓那人捎回去了。

霍嚴東自己都沒想到他居然那麼盼著梁曉才給他回信。本來他還想跟送信的人說,送完信記得讓梁曉才也給他回一封,但倒底沒說出口。大約是自己的心思不想讓旁的人知道,或者其他什麼。沒想到他沒說,梁曉才也給他回了。

要說的挺多,梁曉才有好些字真就寫不太明白,所以這次主要畫了幾幅畫。一幅是一個雞圈裡頭有十隻小雞,雞圈外站著三個代頭看雞的人。兩個婦人,一個小夥。霍嚴東一看就猜到兩個婦人是兩位娘親,小夥是梁曉才。

還有一幅畫,一個小夥騎著馬,半趴在馬背上,另一個小夥背著一把大弓和一壺箭。後來小夥下馬了,另一個小夥搭弓射天上的鳥,回去的時候馬背上的小夥一手鳥,一手蛇。然而這些都是夢裡的,用一個大圈給圈出來了,實際小夥在睡覺。

霍嚴東覺得自己從沒有看過這麼有趣的畫,看的時候心裡美滋滋的,說不出的開心。本來一天到晚給錢光祖這個混賬玩意兒收拾爛攤子就挺累的。但是夜裡一個人在營帳裡看到梁曉才給他畫的信,他就好像所有疲憊都散了。

然而最後一幅畫卻像一把刀一樣,“哢”一聲把他的興頭都給切沒了。畫中一個小夥站左邊歎氣,右邊是一個姑娘跟一個媒婆。梁曉才往媒婆的臉上點了個大大的痣,扇子上寫了個“媒”字,霍嚴東一看就懂。

去他娘的!他一點也不想懂!

他就知道,梁曉才恢複男兒身之後一定有很多人惦記著。誰讓梁曉才那麼好呢,人長得俊就不說了,虎頭關從關北翻到關南都找不出比梁曉才模樣更好的。身手又好。身手這個也先不說了,媒婆也未必知道。但是人長得俊,又年輕,而且人品也好,那惦記的人肯定多了。

霍嚴東發現一想到這些自己就有些心焦,恨不得長了一雙翅膀飛回去才好。

他琢磨這信該怎麼回。他畫畫可沒梁曉才畫得好,想說的又不好直接說。最後他決定直接用梁曉才給他畫的那張畫好了。

他先是把正事寫下來。告訴梁曉才,自己在鐵臂軍雖然從早忙到晚,但也沒什麼。虎頭軍的兄弟們還是和以前一樣靠得住,鐵臂軍的人雖然身體弱些,但也比以往強得多。

還有侯爺也沒走。這個不好在信裡說,他就在營帳裡畫了一隻瘦猴子。

這猴子畫得像黃鼠狼,好在梁曉才聰明,看了兩眼倒也猜出來了。

隻是沒想到,霍嚴東還把他讓人捎去的其中一張畫又捎了回來。

就那張有媒婆的畫,霍嚴東這缺德玩意兒,拿毛筆直接在媒婆跟姑娘身上畫了個大大的X。

作者有話要說:  野馬:馬廄兄弟可能有點耿直……感謝在2019-12-11 14:40:46~2019-12-13 11:17: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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