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霍家的(1 / 2)

遊泳這事在這個時代還沒有特彆係統的教學方法, 很多人都隻是把自己的經驗分享給彆人, 但卻未必適用於對方。就拿霍嚴東來說吧,的確是會遊泳,梁曉才也見識過了, 但是泳姿不好,在水裡無法儘最大可能減輕阻力, 遊不了多久就會累, 遊得速度也不快。

雖然在這裡學遊泳的目的不是比賽,但快肯定比慢好。梁曉才決定好好教一教霍嚴東, 還有這裡的其他士兵們。

天色將暗時他們回營地吃飯,霍嚴東讓人傳信回去,告訴家裡他們今天會回得比較晚——準確地說是梁曉才回得晚。霍嚴東沒什麼大事不能長時間離開營地,除了每月的休沐時間。

“你的意思是,明天你再來教大夥遊水?”霍嚴東邊帶著梁曉才燒火邊問。

營地裡生著火把。其他人都是長時間在營地裡,有褲子換, 梁曉才沒有。讓他穿自己的又說太大,霍嚴東隻能拉著過來烤一烤了,免得著涼。

“嗯, 也不光是今天在海邊那些人不會遊吧?”梁曉才說,“如果還有需要學的,你可以給我調過來十個或二十個人。我先教會他們, 再讓他們去教其他人。不過我一天最多教兩個時辰。”他今天一下午差不多一直泡在海水裡。一開始確實有些不適應,但是知道方法,再加上他對水沒什麼恐懼, 所以適應一會兒便也能遊了。雖然還沒有上一世那麼快,但是教人絕對沒問題。

“不下水能教麼?”霍嚴東問。

“不下水?”梁曉才微愣,“不下水怎麼教?”有些東西可以不下水教,但是有些肯定是下水做示範更快啊。

“你就在岸上講,他們又不是聽不明白。”

“是能聽明白,但是在岸上那是站著,到水裡是倒下的,那看起來能一樣麼?再者說……喲,嚴哥你是不是想到什麼奇怪的地方了嗯?”後麵這句問的十分小聲。梁曉才還欠欠地拿臂肘頂了霍嚴東的肋骨一下。

“反正儘量彆下水。”霍嚴東強忍住想要抓住某個小貓爪子的衝動。一想到白天的風景就隱隱覺著腦仁疼。

“嘖,知道了。”梁曉才拍了拍褲子,發現褲子也差不多乾了。隻是沾了海水乾的,多少有些鹽分吧,乾了也不大舒服。

時間已經挺晚了,按說他也沒什麼事,可以回了。但是又賴著不太想走。頗有那麼點兒剛處對象舍不得與對方分開的矯情勁兒。梁曉才自己被自己酸了一下,起身說:“我先回,免得兩位娘親著急,明兒個上午要是沒旁的事再過來。”

霍嚴東說:“不是還有事沒辦?”

梁曉才:“什麼事?”

霍嚴東說:“是誰說的晚上教我遊水?”

梁曉才:“……一下午還沒泡夠?”

教遊泳這事他自然是記得,但記得歸記得他也不想**又憋著。那不是傻是什麼?總要把該準備的東西準備一下再說。

梁曉才弓指吹了聲指哨,夜風便很快跑過來了。這小子聰明得厲害,不特意帶它去吃草料它也會自己去找吃的,並且不會去太遠。要是在營地外它就吃野草,要是在營地內它就自己去找馬廄。反正是餓不著。

夜風走到梁曉才旁邊,見到有火堆稍稍離著遠了一些。梁曉才順了順它的毛,翻身上去便說:“明兒個我再過來。”

霍嚴東也不好拉著人不讓走,儘管他真的很想讓梁曉才留下來睡這,但下午他們在海裡時已經聊過了。梁曉才決定不入營。一來兩人都在軍營,萬一以後家裡真有個什麼急事不好照應,二來梁曉才有自己的打算。現在也算國泰民安,他不想長時間綁在軍營裡。

之前在虎頭關,梁曉才白天穿女裝也不方便出去做什麼,可現在不一樣了。這盤海城人多,當地的生活水平也不錯,他覺得做點生意應該挺好。

霍嚴東這時叫梁曉才等等。梁曉才問:“怎麼?”

霍嚴東說:“自是要送你。”

莫剛還沒抓到,讓梁曉才一個人回去霍嚴東還真不放心。

然而梁曉才沒同意。雖然霍嚴東的話也不無道理,但可能是他倆憋得時間有點久?在一起了這眼底的火都要噴出來了,不好總粘在一起,霍嚴東便沒送成。霍大統領最後找了趙三庚讓趙三庚帶幾人送梁曉才。

趙三庚他們知道梁曉才送賬冊的事,所以他們也認為多幾個人送梁曉才回去合情合理。

隻有梁曉才隱隱覺得蛋疼。他本是不想直接回家的,想去買點脂膏,順便看看這裡入夜後熱鬨不熱鬨。現在可好,趙三庚他們直接把他送進了院,這他還出去啥?李順蓮跟關彩衣都聽到他已經到家。

梁曉才一琢磨,也隻能第二天再說了。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萬裡無雲,陽光直下,曬得人都有點眼花。梁曉才吃過早飯,想著趕緊趁天大熱起來之前去找霍嚴東,結果關彩衣把他叫住了,說讓他去買點夏季的衣料子。梁曉才尋思尋思也是。他就兩身衣服一直換著穿,而且這個季節穿著也確實太厚了些。

“梁哥,您要出去?”門口的小衛兵見梁曉才出來便問。

霍嚴東如今成了大統領,可以光明正大給家裡安排兩個守衛,所以這大統領府門口總有人。這兩人還是跟張記一塊兒去送馬的時候認識梁曉才的,一個叫張棟,一個叫張梁,是雙胞胎兄弟,今年都十八。難得比梁曉才還小的“老兵”。他們對梁曉才的能力也是服得很。讓梁曉才疑惑的是,這哥倆今兒個都換了衣裳。之前都穿軍裝,今天便裝。

“你們倆怎麼都穿便衣了?”梁曉才倒不是怪罪什麼,就是好奇,因為這不太合理。

“這……”小哥倆對視一眼,似乎有些不敢說。

“有事就說。”梁曉才嘴裡習慣性叼著東西,聲音有點兒含糊著,吊兒郎當的樣子,“天總不會塌下來的咧,猶豫什麼?”

“梁哥,是這麼回事。這個城裡的人好像都不待見咱們。”張棟說,“我昨兒個去問些事情,他們一看我穿著盔甲,都躲得遠遠的。我還沒走近呢就跑了。我起先還想是不是我臉上有啥東西,把他們嚇著了。後來才知道不是,是因為咱們穿了身軍皮。”

“有這回事?”梁曉才還真沒太注意。他來了盤海城還沒去街上轉轉呢,再說每次都是便裝在馬上來去匆匆的。

“有啊有啊。”張梁說,“所以我們今兒就換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