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密一疏(1 / 2)

也不知是霍嚴東帶的藥太好用, 還是梁曉才本身就天賦異稟,又躺了一晚上之後他身上就沒有明顯不舒服的地方,隻是走路的時候還會有一點彆扭, 但隻要不把注意力放那,倒也還好了。

“真不用再歇歇嗎?”關彩衣卻還是不大放心, 總覺著這跟昨天的樣子比未免好得太快了些。

“不用。您看我這不活蹦亂跳的麼。”梁曉才說, “嚴哥那傷藥是他們打仗的時候才給用的, 肯定好使。您不用擔心了。”

“那你也記著往後做什麼事小心著些。”關彩衣佯裝生氣地說,“再敢把衣裳弄壞了娘可不給你做了。”

“咳, 知道了娘。”梁曉才多少有點心虛,摸了摸鼻子,“那我先走了啊娘。大娘,我走了!”

“哎,出門當心些。”李順蓮笑笑,“這孩子, 精神頭總是這麼足。真好。”

梁曉才心說是啊, 精神頭能不足麼?這大好的青春, 還有的是事情要辦呢。

他騎上夜風再度趕往鐵臂營,隻不過這一次沒有像以往一樣急。以往他駕上夜風風馳電掣, 這次晃晃悠悠的像老頭老太太出來放風似的,這樣一來倒是欣賞到了平日裡都不會太注意到的風景。

說來這盤海城還有個讓人特彆喜歡的地方,那就是隨處可見的銀杏樹。現在樹葉子還是綠的,但到了秋天之後指不定得多美呢。他以後要是買了大宅子,一定往院子裡也弄上那麼幾棵, 然後秋天就可以看到滿地金黃了。

“鯉魚早!”有人離著老遠就看到梁曉才過來了,打招呼說。

“早!”梁曉才也喊過去。他沒直接去營地,而是來了海邊。今天天氣好,風平浪靜,霍嚴東肯定不會讓這些人休息。來了一看果然,他那二十個學員,還有牛大武跟劉小六的兩百來人都在。霍嚴東沒在,不過應該是出於安全考慮,今天這二十個旱鴨子小隊裡給安排了另一個識水性,但是梁曉才沒見過的人。

“大統領呢?”梁曉才問宋江洪。這個溺過水的小夥子被他鼓勵過之後練得挺起勁兒,眼看就要跟上其他人了。

“大統領今兒有事沒來。”宋江洪說,“聽大統領說鯉魚你前晚上摔了一跤,好些了嗎?”

“嗯,沒事了。”梁曉才點點頭。這時那名識水性的人說:“梁教頭你來了,我就回了。我看他們練得都不錯,我在這兒站著也教不了什麼。”這話挺普通的,本來也沒什麼。可這人說的時候臉上卻帶著要去湊熱鬨的表情。

梁曉才不由問:“營裡來人了?”

叫王大毛的小子笑說:“是來人了,說不定大統領這會兒正犯愁呢。”

梁曉才笑問:“誰啊?還能讓他犯愁。”

王大毛年紀小,心思也比較單純,聞言說:“還能是誰,副都統的妹妹唄。這次副都統過來的時候她也跟著一塊兒過來了,說是來看看這鐵臂軍長什麼樣。可她什麼心思,咱們大夥誰不知道啊。”

有人說王大毛:“你小子說話注意點兒,萬一讓副都統知道那多不好?”

王大毛吐了吐舌,小聲說:“我就是想不通。你們說咱大統領都有媳婦兒了,那誰還老往前湊啥。她出身那麼好,難不成還想當個妾?”

一說這話,其他幾個本來不說話的也說起來了。其實這男人和女人一樣,有時候也愛八卦,誰讓軍營裡樂子太少了呐?

“說來大統領的媳婦兒好像沒幾人見過。我先前聽葉大鵬說他見過,他說咱嫂子人長得俊,嘴還厲害,做飯還可好吃了。”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葉大鵬還說嫂子說話聲也好聽。”

梁曉才:“……”我可謝謝你了葉大鵬。

這夥人的話題一下被帶偏,都去聊“梁繞音”去了,還有問“她”最近怎麼一直沒回來。這時大夥好像突然反應過來現場還有個人可以問,便說:“鯉魚,你跟大統領是好兄弟,你見過嫂子嗎?”

梁曉才笑說:“見過啊。”照鏡子,天天見。

這夥人一下來了興致:“當真?嫂子真的像葉大鵬說的那樣好看嗎?還厲害?做飯還好吃?”

梁曉才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嗯。”

王大毛說:“怪不得呢。大統領對旁的姑娘根本不感興趣。要不然以他的本事,就算再納兩房妾也不稀奇不是?”

有人說:“那當然不是啊。我聽說大統領家裡還有個眼盲的老娘,大統領這幾年在外頭,都是嫂子在家裡照顧的。做人可不能忘恩負義。”

王大毛說:“也不能算忘恩負義吧?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

那人還想說什麼,梁曉才笑笑:“想三妻四妾也得有那個本事,王大毛,你人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來來來來,你把繩解了,給我練蹬腿劃水,我看看你能劃幾圈。”

王大毛猛地一慫:“鯉魚,我覺著我還得再掛繩練兩天。”

梁曉才說:“我覺著不用。三妻四妾的心都有了,腿上腰上肯定有勁兒,來。宋江洪,給他把繩解一下。”

宋江洪樂著就去了。王大毛頓時不敢再嗶嗶,死死抓著葫蘆,一臉哭相。其他人一看哈哈大笑,沒一個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