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反了(1 / 2)

這整個院子裡一共就四個女人, 常鸚說的怎麼也不像是她姐姐, 那說的自然是關彩衣。要是好話也就罷了, 這壞話李順蓮當然不樂意聽。要知道,關彩衣來了霍家之後對她有多照顧。她感謝都來不及,怎麼就不能留在她家了?

“常鸚姑娘, 你這是在說誰啊?”李順蓮忍住不悅, 僵笑一下問。

“還能是誰啊?關姨唄。”常鸚自以為挺有理, “您說她怎麼好意思留在這?一個被趕出門的妾,居然帶著兒子住在彆人家裡,這得多厚的臉皮?她也不……”

“小鸚!”常柔扯了常鸚一下,“彆這樣說話。”

“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麼。”常鸚感覺自己占了理, 說的越發大聲起來, “又不是沒手沒腳, 憑什麼賴在彆人家不走?”

“常鸚姑娘!”李順蓮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彩衣是我妹妹,她在我家住多久我都高興,我還怕她走呢。依我說, 這旁人家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謝謝你來看我, 但你如果是來說這些,那還是請回吧。”

“那怎麼行?我話還沒說完呢!”常鸚瞪了眼端茶盤在廚房門口難堪地低下頭的關彩衣,“大娘, 您真的不能讓她繼續住在這,這會給霍大哥惹來□□煩的。”

李順蓮本來都想讓人把常鸚和常柔請走了,聽她這麼一說, 下意識地問:“什麼麻煩?”

常鸚還記得常柔說過,這事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便說:“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帶您回屋說。”

畢竟是關係到兒子的事,李順蓮自然好奇,便也沒說不行。她隨常鸚進了屋子,常柔在另一邊扶著她。

常柔安安靜靜的,很少吱聲。三人進屋之後,常鸚又叫道:“水呢?關姨,您也進來聽聽吧?免得好像我冤枉了您。”

關彩衣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惹得這家姑娘這麼不待見自己,便端著茶盤進去了。她把茶盤放到桌上之後站到一邊。這時常柔把門關好,轉頭時對上關彩衣的目光,眼底頗有點可憐人看可憐人的意思,卻不知就在她把門關上之後,東廂房裡便悄聲出來了兩個人。

這兩人不是後跟上來的霍嚴東跟常勝又是誰?

他們到的時候常家兩個姑娘並沒來,那會兒去買東西去了。常勝還有點得意,覺著霍嚴東一定是猜錯了。卻沒想到等了沒多久兩個姑娘真來了。

霍嚴東不想被人發現,走的是後門。守門的雙胞胎一開始都不知道他們回來,還是霍嚴東不想讓這兩個小子壞了事,提前跟他們說了,他們才知道。

兩人把腳步放輕了,特意擦著邊走,走到主屋門外就聽裡麵的常鸚說道:“霍大娘,我聽說那個梁曉才根本就是個斷袖,他就是故意假扮他姐姐嫁到霍家的。您說這件事要是傳出去,讓外頭的人知道霍大哥跟一個男人成過親,這個男人還喜歡男人,那這些人得怎麼想霍大哥啊?”

李順蓮剛想反駁,關彩衣卻先出了聲:“常鸚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家小才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當初若不是因著梁家拿我的命相逼,他也不會嫁去霍家。再說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我和我兒子留在這裡也是因著沒人照顧大姐。若有人能好生照顧她,我們自會離開的。”

李順蓮一聽她要走,頓時急了:“彩衣你這是做什麼,誰來我也不讓你們走!”

常鸚愕然:“那怎麼行呢霍大娘?您就不想想我方才說的事如果被人知道,霍大哥多難做?”

李順蓮說:“這麼久過去也沒聽誰說起過。你們突然過來說這事,若是真有人知道了,那也是你們說出去的。常鸚姑娘,做人可不能忘恩負義。我聽聞我家嚴兒可還救過你的命,你就這樣在背後說他?那梁家大姑娘自己貪慕榮華富貴,不想委屈自己到村上照顧我一個瞎老婆子,這才逼了小梁來,怎麼到你們嘴裡就成了這般模樣?”

常鸚頭一回一次聽到李順蓮一氣兒說這麼多的話,不禁噎了一下:“那這事您就不管麼?您就不怕將來……”

李順蓮黑著臉坐下來:“我說了,將來真有人知道這些事,那也是你們說出去的!再說了,要不是這些年小梁照顧我,我早都死了,哪還有什麼將來!”

常柔一看老太太真生氣了,忙在一邊蹲下來,握住她一雙手,溫聲軟語道:“霍大娘您彆生氣。小鸚也是擔心霍大哥才會這樣著急。這事我們自然不會說出去,可難保梁家大姑娘不會說啊。說來也是趕巧呢,這梁大姑娘居然嫁到了我們一個好姐妹所在的鎮子上。我和小鸚也是偶然認識了她,這才知道她如今過得很不好。她似乎正想著要來找霍大哥。您說她若來了,那這事還能瞞住了麼?”

李順蓮果然不再說話。要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誰最清楚,那肯定是他們這些個當事人了。但那梁大姑娘會有一說一嗎?如果真是那樣的人,當初也不會找人代嫁了。

常柔一看李順蓮死死握著桌沿,眉頭緊鎖,便知道這話說的起作用了。

常鸚覺得得趁熱打鐵,便又加了一把火:“霍大娘,您是不知道那梁曉才多會纏著霍大哥,再這樣下去隻怕那梁大姑娘還沒來,大夥就都知道了。”

她可還記著當初在虎頭關,梁曉才穿著女裝羞辱她的樣子呢!這回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更丟人!

李順蓮和關彩衣都不說話了,心裡不知在想什麼。但看她們的樣子也知道肯定也是擔心的。常柔跟常鸚想著這一趟總算沒白來。誰知正高興呢,門便被從外推了開來。

霍嚴東跟黑著臉站在門口:“二位姑娘手伸得可夠長的,連我的私事都要管。隻不知你們哪隻眼睛看到小梁纏著我了?”

他自問平時跟梁曉才已經很克製守禮了。至於私下裡,那是他們自己的事,他巴不得梁曉才纏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