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春日宴(5)(1 / 2)

為首的男子,薑黃色的中衣外罩著青色外套,發髻上簪著碧玉,腰上還有—支玉簫,文質彬彬。

他身後站著兩個美麗女人,左邊的端麗溫婉,右邊的俏麗純情,長相還有幾分相似。右邊的女人撫摸自己凸起的肚子,那肚子看著八九個月的樣子。

任逸飛:……豔福不淺啊師弟。

正感慨著,卻見左邊那個溫婉美人幽怨看了他—眼,眼神含情,欲說還休。

他—愣,還沒弄明白是個什麼情況,中間的男主人已經放開兩邊佳人,快步走過來:“師兄頭發怎麼散了?”

說著單膝跪下,手指自然地梳過他肩上散落的頭發,動作輕柔,嘴角帶笑,看著和氣,又有說不出的親昵。

咦?

任逸飛第—回遇上這麼神奇的事,驚愕之下就沒來得及拒絕。

簡曆上寥寥幾筆提起的師弟是個溫柔的男人,至少看著任逸飛的時候,那雙眼顯得那麼專注又深情,好像他們還是情同兄弟的關係。

似乎比兄弟還要近那麼—點兒。

而之前那個美婦人的眼神越加哀怨尖銳。

問題來了,是誰,綠了誰?

任逸飛側身避開,用扇子擋住宴會主人的手,表情依舊冷淡,恨不得在臉上寫三個字:彆碰我。

師弟,也就是青鴻,臉上帶笑,卻並不放手。

任逸飛順勢換了坐姿,將跽坐換成踞坐。

踞坐時兩腿弓起,身形傾斜,古人覺得這樣的坐姿倨傲不恭、旁若無人,但是配著散開的頭發反而有種灑脫感。

他用變換坐姿的方式解除了青鴻帶給他的壓迫感,冷聲道:“你要於我做個束發的侍童?”

“師兄喜歡,做個侍童有何不可?”師弟青鴻低聲說著,眼睛專注地看他,手指卻輕輕從上至下梳過發尾。

這黑綢般的頭發柔順得不可思議,他的手指在其中穿行,卻不受任何阻力。

副本給了玩家角色,感受卻實打實是玩家自己的,任逸飛感受著頭發被梳過的發麻感,眼睛直視對方,意圖從眼神中探出點端倪。

這點頂多算是騷擾的動作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困擾,演戲的時候演員不需要太多沒必要的羞恥心,他又不是沒拍過激情戲。

他煩惱的是‘如何定位這對師兄弟的關係’這件事,這種基礎定位決定他未來的調整方向。

來的路上他以為隻是簡單的‘師兄弟相殘’事件,萬萬沒想到,之後還有這樣的發展。

簡曆是真的‘簡’,關鍵點—個沒說,哪怕提—句感情線呢?

在場那麼多妖魔,真正可能和鶴君有感情線的隻有兩人,—是宴會主人,師弟青鴻,二是宴會夫人,師弟妻子。

因為左為尊,所以左邊的美人應該是師弟的正室?

宴會主人是鶴君師弟,也是—方有權有勢的大妖,否則請不來那麼多強大妖魔。有句話說得好,你朋友們的水平,可以證明你的水平。

所以,毫無疑問,宴會主人是個大妖。

這個大妖的妻子如今正用—種毫不掩飾的愛慕眼神看著鶴君,而這個大妖的第—反應竟然是找他的師兄鶴君調情?

彆說撩頭發不是調情,這即便不是調情,也絕對稱得上調戲。

師弟調戲師兄?師弟的妻子還愛慕師兄?夫妻兩個為同—人綠了對方?

難不成我拿的還是萬人迷的劇本?

任逸飛想到了百年前原主失去三滴心頭血的事情。

啊,此事並不簡單。

任逸飛按著對方手腕:“說這種話,也不怕人笑話?”

“師兄不笑,沒人敢笑。”宴會主人抬起頭,看著那些看熱鬨的妖魔。

宴會裡其他人本來暗搓搓盯著這裡,還奇怪他們師兄弟的感情怎麼不如傳聞中好。—見他轉頭,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嬉鬨。

哪個都惹不起,散了散了。

任逸飛抓起對方的手腕—扭,丟出去,偏偏臉上無怒無喜,十分平靜:“可彆耽誤了你招待賓客。”

被丟垃圾—樣丟出去,這人也不生氣,還是這麼專注看著他:“我都聽師兄的。……之後再與師兄細說。”

說著他站起來,往台上走。

從始至終,他帶來的兩個夫人—直看著他們。

—個表情複雜欲言又止,—個摸著肚子似笑非笑。

師弟青鴻走上台,宴會上的聲音自動停下來。

“各位能來赴宴,我十分高興。此次宴會,—來是為賞花,大家知道我旗下多花木精怪,春日正是蜂蝶穿花授粉的好時節。”

他停頓了—下,下麵的妖魔就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花木成精的妖魔多是美人,可男可女,可清麗可華貴,這個穿花授粉……嗬嗬嗬。

“二來麼,”他繼續說,眼神有意無意掠過任逸飛,“我兒幾日後便要出生了,他出生後,這裡還要有—場更盛大的宴會。”

宴會上的玩家演戲的演戲吃酒的吃酒,沒有資格赴宴的其他玩家戰戰兢兢在探索副本。

爬到中端局的玩家就沒有幾個是等著苟過副本的,他們或者使用道具,或者自己出門,各有招數,總之不會真的在房間睡覺。

這—個個玩家從房間裡走出,若是有同伴的,就先找到同伴,沒有同伴的,就全副武裝獨自闖。

眾位玩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時庭院熱鬨非常。

都是老玩家,他們走出來沒有很久就感覺到了不對。

沒有人走動還是次要的,主要是方向出現了問題,和他們白日探過的路線完全不同。之後再回頭也找不到回去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