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曼還是不能領悟,凡藝術類的東西都需要天賦,表演也是藝術,薩曼猜測自己大概沒有這種細胞。
倒也沒關係,‘阿飛’自己覺得可行,那就是可行。
“無論如何,椅子墳是很有用的信息,”任逸飛讚歎道,“我的線索是‘魚腹藏屍’。
“這個山莊雖然建在島上,目前看來卻沒有和魚相關的建築,或者有著類似意思的地方。那麼,線索裡的‘魚’有沒有可能是另外一種意思?”
任逸飛看向這個明亮寬敞的餐廳。
“南方打魚為生的人,家裡都不允許吃魚的時候給魚翻身,因為在漁民的眼裡,‘船隻’就是魚,給魚翻身就暗示著翻船,是很不祥的預兆。
“看,那麵有個小舞台,白布蓋住的地方有一個船模。”
“原來是這樣。”薩曼來過餐廳幾次,也留意過舞台,隻是沒想到那裡還有一個船模。
漁民把‘船’看作海上的‘魚’,這件事他也知道,缺少了船模這個線索,就連接不起來。
任逸飛站起來,朝著舞台徑直走去。他的動作扯痛了傷口,臉色微微一變,但最後歸為平靜。
“這裡沒人。”薩曼提醒,沒人了,可以放鬆一下。
任逸飛回過頭,他居然還是笑的:“我不覺得疼。”疼也不會展示給彆人看。
舞台的白布之後是一堆雜物,隱約可以看到船模。之前那些人打砸時來過這裡,所以上麵的東西都亂七八糟的。
他準備搬走這些雜物,一伸手,直接扯動傷口,疼得整個臉都是一白。
“我來。”薩曼放下貓,擼起袖子開始搬運東西。任逸飛自覺收手,坐到椅子上看他忙上忙下。
“喝點水。”見他無聊,薩曼給他倒了一杯水。
“……”
隨著雜物一件件被搬走,漂亮精致的船模出現在眼前,它就在舞台最中間的位置,下麵鋪著藍色和白色的細沙,有各色貝殼。
在船模上麵,還有栩栩如生的迷你人體模型,每個人都不一樣,穿戴各有不同。它們或者在甲板吹風,或者在頂層泳池裡暢遊,還能有過玻璃看到裡麵宴會的場景。
“這東西做得很真實。”薩曼打開門,把手伸進‘走廊’,裡麵連壁燈、掛畫、毛毯都有。
“好像可以拆卸。”任逸飛圍著模型轉了一圈,找到數個機關。
“你彆動,我來。”
薩曼把頂部拆卸,抬下來:“這裡好像是船長房間,還有控製室、貴賓房和私人泳池。”
這個船模實在做得太精致了,連房間門口的名牌號都栩栩如生。折損任何一點都是破壞藝術品。
不過時間緊迫,他們還是用了粗糙的拆解辦法,暴力破壞了幾個小機關。
一層,二層,三層,船模被一層層拆解,最下麵的船艙裡出現了斷裂的木雕,都斷成一截一截的。
“這就是屍?”還以為會是骨頭或者屍首,沒想到會是木雕殘骸。
“木雕的屍體。”薩曼將木雕搬出,一個個擺好。
這些象牙色的木雕上沒有多餘的汙跡,看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隻是東西都堆在一起,一下分不出哪個是哪個。
任逸飛本想自己動手,一看後麵的薩曼已經戴上手套準備拿取,他就退回去:“看著有點眼熟。”
薩曼拿出一個細看:“還記得我們之前看過的那個女神頭像雕件嗎?”
其實任逸飛已經看出來,不過沒有看到拚好的樣子,他不肯說絕對。
而薩曼這邊已經有了大致判斷,他彎著腰勤勤懇懇搬運裡麵的木雕碎片,還得仔細辨認是哪個部位的。
閒著無聊,任逸飛乾脆研究起那些栩栩如生的小人和模型。
他拖了一個椅子來,一邊觀察船模,一邊等著人把雕像擺好。
三層船艙足有數百個迷你人體模型,竟然沒有一個重複的。它們被人用膠水固定在上麵,一些在餐廳吃飯,一些在舞廳跳舞,還有一些在自己房間裡睡覺,甚至還有認真工作的工作人員。
任逸飛的手指碰到了一個穿著玫紅色套裝的‘女士’,她有一頭奶奶灰的時尚短發。
“嗯……”他想起第一天在魚市見到的那位女士。
受到啟發的任逸飛一個個仔細查找這些迷你人體模型。
大部分人不會有特彆突出的特征,他找了很久才找到第二個能對應的模型——說來也巧,正是那個小女孩玩家。
她們梳著一樣的發型,頭上有一樣的發夾。船模上的小女孩跟著一個年輕女人,似乎是母女。
任逸飛不再猶豫,直接拿出手機,開機解鎖,開始給所有模型拍照。因為一邊肩膀有傷,他全程都隻用一邊的手,但看起來並不手忙腳亂。
他也在仔細找尋‘顧星野’,然而找了半天,並沒有找到這麼一個蜜色皮膚運動型的男孩子,倒是找到一個抱著黑貓的少年,最多初中生,正坐在屋子裡玩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