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投懷,的確極美。任逸飛怔愣一秒,側頭避開視線。
其他玩家看著眼前一切,張口無言。
“原來boss除了折磨玩家、嘲諷玩家、玩弄玩家,還會誇讚玩家的?”一個玩家悶悶地問。
“說實話,我隻享受過前者的待遇。”眼鏡姑娘說。
“我也……”
“我也……”
薩曼:“……”他也是。
指認成功,副本通關,一切都已塵埃落定,玩家們的心情變得輕鬆。
鬼不鬼卡的無所謂,能活著出去就是一種成功。
“誰能想到,‘鬼’竟然會是一艘早就已經沉海的船?雖然是靈異副本,也沒有這麼搞的吧?”一個玩家搖搖頭。
“孤島存在兩年多了,一直沒有人攻破,原來是因為這個?”知道結果之後反推過程,事情就順利了很多。
“受到思維局限的我們根本不會想到,‘鬼’可能不是人,而是一艘船,就算指認成功,最後卻要挑戰這麼一艘船?”
怎麼挑戰一艘船?人在船上,船下是海,這是要同歸於儘嗎?
眼鏡姑娘玩著手中撲克牌,眼睛看著之前沒有深入關注過的‘npc’,這個副本非常精彩,但是更精彩的,是眼前這個男孩。
黑兔子。
仔細想起來,這個‘npc’做了很多事情,甚至反殺了兩個玩家,然而他們竟然瞎了一般,視若無睹。
他們同住三日,他就在他們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真的懷疑他。
太可怕了,這種天賦真的存在嗎?
“老板,和我一起走吧?每天都要對著這些避難者,一次次感受人性之惡,心情也會變得不愉快。”任逸飛試圖誘拐鬼卡,他擺出談心的架勢。
“除了那些人,也有我所在意的。”莊園老板搖搖頭。
任逸飛知道她說的是誰,進一步問:“即便他不會踏入,而你不能出去,你們隻能隔著一扇鐵門相望?”
副本永遠不會滿足‘鬼’的執念,莊園主人和瘋子船長,一開始就被設定為立場相反的存在。花開不見葉,葉落方生花。
他們不隻是被一扇鐵門隔著,更是被記憶,還有其他東西隔離開。
莊園老板怔怔不語,她看向任逸飛,正色道:“我不能離開,這裡有我的一切。即便和你走,也不過是一個精美的雕像,沒有什麼用處。”
如果不能帶走船上那可愛的靈魂,那麼她的出現毫無意義,所以她永遠不會選擇離開。
看著微笑的莊園老板,任逸飛不再說話。他可以說服一個不堅定的人,卻無法說服一艘堅定的船。
莊園老板一直記得自己的執念,從未動搖。
或許這就是這個副本難以被攻破的原因。他們無法挑戰‘鬼’,更無法用言語打動‘鬼’。
“看來這場遊戲要帶上這個稍微有點遺憾的結局了。”任逸飛心想著。也罷,天底下的好事總不能全落在他手裡,也得去習慣偶爾的得不到才行。
他看著船長和他的船:“如果這是你的希望,我尊重你的選……”
“如果加上這個呢?”薩曼的聲音出現。
他走過來,將一張卡放在任逸飛麵前,“這是一張鬼卡專用的裝備道具,或許你可以用來帶走你的‘星光女神號’,以及上麵你的執念。”
比如船長。
“裝備卡?”玩家們紛紛側目,“隻有兩個的珍貴道具名額,卻用來攜帶裝備卡?他是怎麼想的?”
“擁有裝備卡也很厲害吧?這東西不是隻在高端局掉落嗎?並且掉落幾率感人。這樣的東西就這麼送人做人情了?”
眼鏡姑娘摸著自己下巴:“不僅僅是如此,他送出去的何止是裝備卡,還有黑兔子的傳奇之始。”
“什麼傳奇?”其他玩家不明白。
“黑兔子從進入荒蕪之角到現在,隻玩過三次遊戲,這是第四場。前三次他都拿到了鬼卡,如果這一次還能拿到鬼卡,可能隻需要幾次遊戲,他就能進入群星榜。”
“三次遊戲三次拿卡?”玩家們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什麼樣的變態,怎麼可以玩一次遊戲拿一次卡牌?
“以前的都是低端局吧?”一個玩家自我安慰。
眼鏡姑娘看了他一眼,無情打碎他的自欺欺人:“上一場是百人團中端局。”
啪嗒,心碎了,稀碎。
眼鏡姑娘再一次看向任逸飛:如果莊園老板能裝備自己的本體,搞不好能升級成距離SSR僅僅差一線的超強SR。
這哪裡是送裝備卡?這分明是在送黑兔子登基,順手撈一個強力SR卡!
“還真是‘真愛’啊。”眼鏡姑娘忍不住推了推眼鏡。
“裝備卡?”將玩家的私語聽得清清楚楚的任逸飛意識到這是個珍貴的卡牌,並且剛好能解決目前的困境。他很是詫異:“這麼巧?”他想要,薩曼這就有?
巧得都不科學了。
薩曼貼近他,發尖的水滴落在任逸飛的身上。
任逸飛打了個哆嗦,隻聽薩曼小聲說:“我有一個‘占卜師’的被動技能,每次副本開始時都會自動從道具池裡抽取一件‘幸運加持’的道具。上一次是那把劍,這一次是這張裝備卡。”
任逸飛避開,嚴肅道:“彆靠那麼近。”你個歐皇!
任逸飛來之前才開了白銀寶箱,結果開出一個聽力加強和“人體描邊大師”的被動技能。
白銀寶箱,就開出一個聽力加強,和百分之一幾率不被遠程攻擊擊中的雞肋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