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他能成功?能問出這個問題……這人腦子是真的不太好吧?
唱跳唱跳不行,演技演技不行,神仙顏值全靠後天精修,他倒是想問憑什麼呢,台詞都念不清&—zwnj;部戲幾百幾千萬?
他不會聽粉絲吹捧兩句就覺得自己是被世人誤解的不世出的天才了吧?
在娛樂圈還能賣人設濫竽充數割韭菜,在荒蕪之角試試?
“憑什麼你不行?當然是因為……
“你,德、不、配、位。”
這都進了荒蕪之角了,還有舊人跑來伸臉給他打,這是怎麼樣執著的精神?當著眾人的麵兒,任逸飛笑眯眯地踏上飛梭,看起來很不在意。
但是飛梭門一關,他臉上的笑容消失得乾乾淨淨。
不是因為這個人,而是因為這個人帶來的屬於過去的回憶。
都說任逸飛年紀輕輕就成為影帝,脾氣還很好。其實不是的,他小時候可是以脾氣暴烈出名,誰的麵子都不給,像個野生動物,誰伸手都要被呲一臉。
剛上小學的時候,因為被指控虐待兒童,而他當時確實被關在地下室,暴瘦至營養不良,他生母失去監護權。
然而控製成狂的他生母不願意就此放手,她假意留他住最後一晚,給他過完生日。卻在生日那天當著任逸飛的麵抹了脖子自殺。
“我是怪物,你也是怪物。”
帶著幻覺般的回憶畫麵,任逸飛麵無表情地回到居所,這會兒是下午兩點,太陽很大,他卻覺得有點冷,裹上了圍巾。
引導精靈看著他買了很多的蛋糕,都塗著厚厚的奶油。&—zwnj;開始他用刀叉,後來任逸飛用手拿起來吃。
&—zwnj;個、兩個、三個……
“永遠不會有人真正愛你,除了我。”
躺在地上的那個女人,眼睛直直看著他,紅色的裙子和紅色的血液混合在一起。那天開始,他感受情感的能力似乎被什麼東西斬斷了。
隻有在演彆人的人生時,他才能蹭到一點屬於他人的溫暖。
他的生父並不歡迎他,&—zwnj;個瘋女人生下的瘋孩子。他的粉絲&—zwnj;度失望,說他不像電影裡那樣可愛。
他母親說的沒錯,沒人會喜歡真正的他。他們喜歡的都隻是他演出來的角色。
‘惡人係統’……任逸飛捏著蛋糕,幾乎捏扁了,但回憶不受控地湧上心頭。
他記得不久後‘大惡人係統’就來了。
淩亂散落在時間裡的記憶片段一個個被抽取出來:和善的溫柔的醫生走來走去,幼小的他躲起來偷偷聽他們討論自己的病情。
“看過的電影和其他元素糅雜……夢境投射……”
“是妄想症。”
‘大惡人係統’是真實存在的嗎?任逸飛看著手腕上彆人看不見也觸碰不到的紅繩子,怔怔不語言。
抬起頭,麵對著&—zwnj;望無際的荒原,&—zwnj;口又一口,他麻木地塞下蛋糕。曾經渴望的食物,卻不能帶他更多的幸福感。
仿佛身處冰冷海底,無人伸手。
甜品玩家……任逸飛忽然想著那個泛著香氣的靈魂。
&—zwnj;群瞎子裡,偶爾也能出個長了眼睛的。
“&—zwnj;會兒要去吃飯,吃太多蛋糕就吃不下那些了。”
手裡的蛋糕被輕輕放下,情緒波動卻一點點變平,像怒濤變成了潺潺的小溪,任逸飛的臉上帶起淺淺的笑。
薩曼約的地點在人魚灣,算是東星區和無望海的交界處。這個餐廳也很有名,是海上餐廳,坐落一個漂浮的古怪小島嶼上。
海水上漲島也往上浮,海水下降島也往下沉。
據說還有人專門晚上過來,看海上升明月。
任逸飛來的這個點,海上升明月是看不到了,黃昏日落倒是能見&—zwnj;見。他看了看手表,比約定的還早了半個小時。
他是有這樣的習慣,不喜歡讓人等他,哪怕娛樂圈&—zwnj;直有什麼來得越遲咖位越高的說法,他也是我行我素的做派,就是會早來。
不曾想,他來得早,還有人更早。
任逸飛&—zwnj;來,薩曼就看到他了。明明是自帶仙氣兒的長相,喝露水長大的,偏偏每次見麵都裹得和熊仔&—zwnj;樣,怪可愛的。
“阿飛血氣不足吧,怕冷。”薩曼看看自己,嗯,血氣充足,小暖爐。
他拎著好不容易買來的點心就迎上去了。
“阿飛。”薩曼蹭過來,伸手把點心遞過去,“順路買的,這家點心不錯,或許你會喜歡的。”
這可真是找準了任逸飛的死穴,他壓根沒堅持過兩秒,手已經有自己意識地伸過去,抱住這個精美的四層抽屜的點心盒子。
吃點也沒什麼吧?副本裡還啃了他兩頓血呢。
這麼&—zwnj;想,任逸飛這手都伸得理直氣壯了。他們可是合作關係,吃頓飯,拿盒點心,多正常的事兒啊?
“謝謝,要不這頓我請?”財大氣粗的任逸飛充滿了請客的底氣。
“好。”薩曼眼睛彎彎,笑容簡直比掛在海平麵上的太陽還燦爛。
請客就和送傘&—zwnj;樣,&—zwnj;個請&—zwnj;個還,&—zwnj;來二去不就熟悉起來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阿飛:好感度+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