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蟻穴(4)(1 / 2)

假設兵民上麵的階級就是‘貴族’,那麼想要殺他的人就和剛剛的女人差不多?

那個貴族是怎麼知道‘江’有叛逆之心的?聽那個兵民的口氣,這些人甚至不會下來,更不可能關心工民的生活。

帶著疑問,任逸飛抱著木桶進來公共浴室。

這些浴室像極了現代的公共浴室,裡麵有隔間,隔間裡有一根冒熱水的金屬管子用於淋浴,也有大浴池。

他去了最裡麵的隔間。

熱水衝下來,衝掉臉上的淤泥,也化掉額頭上的植物粘合劑,他摸了一陣,用指甲翹起一頭的縫隙,讓水流更多地接觸到這種植物粘合劑。

斷角掉下來,臉上的淤泥也被衝刷乾淨,露出‘江’那張柔和蒼白的臉。

手指碰了碰粘合的部位,並沒有不適,看來這種粘合劑對他的皮膚沒有大損傷。

他衝刷了很久,浴室裡的人漸漸變多,身後傳來其他人洗澡的動靜,還有人疑惑:“怎麼有股賤民的臭味?”

任逸飛淡定地塗抹著肥皂。

隨著身上的汙濁一點點洗乾淨,身上帶起肥皂上天然的植物香氣,外麵沒有人再問怎麼有股臭味。他擦乾淨身體,頭發擦到半乾。

臟衣服裡有一片巴掌大肥厚的葉片,任逸飛撕開一點口子,半透明的粘液流出來。他將斷角重新黏上去,幾分鐘後就固定了。

之後他換好了衣服,從木桶裡拿出那張‘江’接觸不到的木漿製作的紙,用水打濕了一點,小心地敷在臉上。

“你好了沒?”身後來了一個人。

任逸飛按在臉上紙片上的手一頓:“好了。”

他緩緩轉身,泡濕了貼在臉上的紙在光影轉換的瞬間,變成了一張熟悉的臉,額頭的位置還有一根角。

從浴室出來要經過小孩子玩鬨的大廳,那些孩子還在那裡奔跑嬉戲,其他人也自顧自說笑閒聊。

他們沒有將之前兩個女孩的插曲放在心上。

又或者習以為常了。

這些身上有野獸特征的男女,在最底層耀武揚威,但在‘貴族’麵前也是一樣卑微。一個動作不對,直接就被丟進最底層去。

底層那些耳朵殘疾或者額頭有疤的人都是這麼來的吧?

“穀城,一會兒和我一起去送能量塊。”一個兵民走過來一拍他的肩膀,“誒,你怎麼好像變矮了?”

任逸飛被這一拍,胸口一悶咳嗽起來:“咳咳,你是不是長高了?”

“我長高了?算了不管這個了,你把衣服放好,和我一起去送能量塊,今天輪到我們了。”

江的體型偏高瘦,隻比穀城矮了一點點,並不明顯,加上臉和聲音對上了,這個兵民沒有任何懷疑,還催促著他快把臟衣服放回去。

“一會兒再送洗衣房,賤民會洗的。”

任逸飛繃著臉不說話,現在他臉上的紙快要乾了,一會兒動作太大裂開就不太美妙了。

回到房間,任逸飛緊急用植物汁液處理了‘紙膜’,讓它依附得牢一點。

幻戲就是這點麻煩,若是用了什麼媒介,媒介隻能是紙張類。

處理好臉上的東西,他走下來,那個人推著一個小車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他們從二層巢穴離開,才走了幾步,那個人回頭問任逸飛:“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怪……怪……”他的眼神漸漸呆滯了。

“我就是你的朋友穀城,明白嗎?”任逸飛眼中帶著血色。

“明白。”他呆呆回應

一層有個專門收立方體的地方,工作的是兩個工民,一看到他們兩過來,就恭敬起身,開門。

當然,這個職位的工民,他們的生活條件比其他人要好,衣服的料子更細,皮膚也更好,臉上還帶著淡淡高傲。

這個高傲不是對著他們這些‘高階級’。

這兩個負責收黑立方的人把一個裝滿了黑立方的箱子拿出來,放在他們的木頭推車上。

“大人,這是今日的收獲。”

工民小心翼翼,而身邊的兵民高高抬著下巴,冷淡地應了一聲:“嗯。”

任逸飛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立方體的樣子,是個黑色的指甲蓋大小的立方體,沒有一點縫隙,就是個立方體。

他拿起一個,不是金屬的,卻比黃金還要重得多。

任逸飛很是好奇這東西怎麼用,結果陪他來的這個兵民也不知道,他們就是跑腿的,比工民好不了多少。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吃的用的,很多東西都得通過這個黑立方才能得到。然後這些物資一層一層發下來,到最底層的時候,基本不剩什麼了。

工民要辛辛苦苦在野外尋找黑立方,最後隻能得到一點點回報。上層的人隻需要解開它,就能獲得很多。

技術、知識、物質都被壟斷,加上根深蒂固的理念影響……造成了如今這種完全割裂的狀態。

感覺這個副本世界像是封建製度、財閥或者學閥的極端變種,不像是自然演化成如今這樣的。

違和感很重,但和‘孤島’這個類型又不一樣。

任逸飛腦洞大開,已經想到了穿書穿電影了甚至是楚門的世界。

低頭看手中的黑立方,它很重,那麼小一個就大約三四公斤,

任逸飛抬起頭,看到那邊站著不少有了收獲的工民,都排著隊。

送了東西來的工民笑得很是討好:“你看我送來了兩塊,能不能換點藥?”

“知道了知道了,兩塊是吧。工號呢?”

他迅速報出工號,六位數的。

就是木牌上那串數字麼?任逸飛猜測。

收貨的人翻開本子迅速記下:“去後頭領藥,下一位。”

收取黑立方的地方沒有什麼可看的,任逸飛兩人推著推車離開,這箱東西重,輪子似乎是木頭做的,他們推得也慢。

這一路,隔壁兵民再一次被加強了幻覺,對任逸飛知無不言。而任逸飛臉上的紙完全乾了,貼合在臉上,他更不說話了,免得臉真的裂開。

他們走過第二層,爬坡走入第三層,結果第三層不是目的地,第三層是產房和育嬰室。

第四層才是他們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