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男人都是老虎, 都不可信。
這麼多的副本,就真情實感了這一回,還是假的, 一個騙子!
聖春感覺自己就是遇上渣男的可憐少女,自己聲嘶力竭, 對方好整以暇,或許還在暗地裡嘲諷過他的天真。
莫名的羞恥感讓他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你!玩家!”
麵對著狂暴的聖春, 任逸飛麵色不改, 他知道聖春此刻心情非常糟糕。但那又如何?聖春的能力在於覺醒,然而任逸飛穩壓對方。
那時高等文明的光炮的確讓任逸飛一瞬間恐懼、戰栗,但是他的恐懼並未到可以覺醒的程度。
然而身體卻有了反應,他感受到一種奇妙的能力。
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讓他想起了神樹上那副宗教意味特彆濃的樹皮畫。
任逸飛猜測,原世界的‘江’就已經覺醒了, 或許是因為信念受到衝擊, 或許是彆的, 他肯定已經覺醒了,所以這裡任逸飛能順理成章戰力升級獲得‘覺醒’。
任逸飛看向聖春。去掉覺醒的光環,兩個人都是戰五渣, 不,聖春還要更加脆皮一點。
“我要挑戰你。”
進入荒蕪之角那麼久, 鬼卡都組成牌組, 但是任逸飛還一次都沒有和鬼卡對戰過。傳說指認鬼卡然後對戰, 這才是標準路程。
那他今天就試試這標準流程。
聖春展開翅膀, 已經化作他貴族時候的樣子,長長的頭發遮擋住臉的一邊,右手上也有火焰留下的吻痕, 整個人陰鬱又黑暗。
副本已經開始在消失,無論是燃燒的蟻穴,還是畫風不一致的星際飛碟,都開始化成白色灰燼飛離散去。
npc們立住了,顏色褪去,身體也一點點龜裂。
任逸飛手持弓箭,飛到半空。聖春不甘示弱,不知道從哪裡抽了一把長刀:“去死!”
隻是空中對戰,對任逸飛這樣高敏的遠程更有利,聖春連他的衣角都沒有傷到,自己倒是差點中箭。
薩曼在地上,著迷地看著任逸飛飛舞的英姿和對敵的遊刃有餘。
“鬼不是對手,阿飛因力量不足近戰堪憂,但一拿上遠程武器,隻有他殺彆人的。”他心想。
結果如薩曼所料,鬼被幾箭射下來,帶著重溫噩夢的茫然,不甘不願成為了任逸飛的鬼卡。
SR:月精靈。
“這次可能沒有寶箱了。”任逸飛自言自語,拿著卡牌飛落。
沒有寶箱就沒有額外收入,非酋如他,又失去了一個測手氣的機會。(不知道為什麼,越是發現自己非酋,任逸飛越是喜歡抽卡測手氣。)
這一局的遊戲死了四個人,一個是被任逸飛帶累被鬼殺掉的,一個死於婚飛,還有兩個出門撿漏死亡。
除了鬼,剩下還有任逸飛、薩曼、大猩猩玩家,和一個反叛軍陣營的弓箭手玩家。
“如果最後那兩個玩家沒有試圖出門撿漏,或許能活下去。”任逸飛心想。
但是下一秒他又推翻了自己的話:“然而一直苟活,在遊戲裡也沒什麼好下場,主動出擊才能爭取更多生存機會。”
“我沒有發現你。”薩曼走過來,眼裡是欣賞,話語中是落寞,“沒有第一眼就把你認出來。”
“……”任逸飛不說話,隻是嘴角輕輕上揚。無論是‘江’的第一眼,還是‘穀城’的第一眼,薩曼都沒有認出來。
“咳,如果每次都讓你輕而易舉認出來,我豈不是很失敗?”任逸飛收起箭,看著不遠處還昏迷的大猩猩玩家,搖搖頭,又轉回來,“那時候為什麼先救我。”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薩曼那時候僅有一次使用鬼卡的機會。但是這樣的機會,他選擇讓金甲衛去保護任逸飛。
“你會救我的。”薩曼理所當然道。
看任逸飛要反駁,薩曼轉移話題:“最近我找到了一家做江湖菜的餐館,阿飛能吃辣嗎?”
不太能吃辣,但就是好吃辣的任逸飛一秒都沒猶豫:“那咱們約個時間?”
“好。”生怕任逸飛反悔,薩曼立即應了,末了看看他的表情,低聲問,“我們這算不算約會?”
人高馬大的一個人,偏要做出這種期待的狗狗表情,犯規。
任逸飛伸手搭上薩曼的肩膀,自己下了一個定義:“飯友。”
薩曼眼睛都亮了:飯友飯友,一個鍋裡的飯吃多了,以後不就……對吧?
他也伸出手搭上任逸飛的肩膀,不過因為身高差,這個姿勢略顯彆扭,他的手便下移到任逸飛的手臂上,如此才得了趣味。
就是翅膀有點兒擋手。
這兩人就這麼貼一塊兒,看副本慢慢消散。而他們的身後,大猩猩玩家終於醒過來,左顧右盼:“那個飛碟呢?我那麼大一個飛碟呢?”
工民陣營的玩家抹了一把臉:“彆吵我,狗糧吃噎著了。”
又一尾空間魚化成了流光散去,但底下仰著頭的人已經換了一批。
荒蕪之角的新人,幾乎每一個月都要換掉一批。三次的生存機會對他們來說就是今天死和明天死的區彆。
死人是荒蕪之角最常見的一件事,比吃飯都尋常。畢竟有時候他們可能吃不起飯,但一定死得起人。
但今天比較特彆,十大裡的一個人隕落了。
一早的時候,第十一擠進了十大的位置,大家就發現了不對。
那會兒任逸飛他們還在副本裡鬥智鬥勇。這會兒一整個白天過去,玩家陸陸續續從副本裡出來,知道的人越來越多,網絡上的議論聲也就越來越大。
“花朝酒,他早上死在了副本裡,一個小時內,網絡上所有他的通關視頻都下架不見,另外名下資產全數收歸官方所有,連那豪宅都被收走了。據說一屋子鶯鶯燕燕沒處可去,一部分流落風塵,一部分找了彆的人做情人。”
“那他庭院裡的鬼卡呢?”
“鬼卡?鬼卡自然和主人一塊兒消散了。”
任逸飛是回來之後才知道這個消息的。
雖然荒蕪之角每天都死人,但是十大已經有將近一年沒有變動了。在玩家們的眼中,他們像是定海神針,隻要他們一直在,心就一直穩。
如今,心亂了。
“原來變得再強大,也還是要死的。”
“他們不是一早就該知道這件事嗎?”任逸飛奇道。
不會以為給了他們三次命,就覺得這個世界不凶殘了吧?
相比那些隻有一次機會的恐怖遊戲世界,荒蕪之角隻是在屠夫的真實上披了一層美人皮。真要以為荒蕪之角的官方是做善事的,那簡直比瞎子還瞎。
“大概還年輕?”引導精靈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