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鑰匙所在,任逸飛站起身走到籠子旁。
獅子有些懵,總覺得這個一臉平靜的年輕人帶著一種危險的氣質。但是獅子沒有動,它隻是在觀察。
它還太年輕,不知道人類的可怕之處,這種兩腳獸瘋起來沒下限。
“哐哐哐!”就是這麼的突然,鐵鉤子如暴雨砸在鐵條上,發出尖銳的刺耳的噪音。
獅子都愣了,有一瞬間它以為這個兩腳獸突發性神經病。
鐵鉤還敲打著鐵條,這個舉動惹怒了獅子,它憤怒地撲過來,大肉爪子拍在鐵籠子上,整個籠子都晃動。
獅子的爪子幾乎碰到了他的鼻尖,而任逸飛的眼睛都沒有眨。
他隻是在獅子撲過來,將毛臉貼在鐵條上威脅他的一刹那,伸手抓住獅子鬃毛下的金墜子,連著獅子毛一起扯下。
這動作一氣嗬成,仿佛訓練有素的魔術師。
而且他還有時間空餘摸了一把獅子伸出來的小腳趾(鐵條間隔太小,伸不出一整個爪子)。毛茸茸的,就是毛有點粗,沒有貓咪的軟。
在某部電影裡,他曾經客串過飛賊。為了演出導演想要的一鏡到底的效果,他也是狠狠練習了怎麼快速準確又不著痕跡地偷取彆人脖子上金項鏈,並且快速隱藏的技巧。
那個鏡頭後來成了剪輯區UP主拿來吊打流量的經典片段,一般還有個吸人眼球的誇張標題《神級客串》。
當時他自己還笑,學了一堆用不上的技能,沒想到是技多不壓身,這會兒用上了。
被拔了毛,還被摸了小腳趾,獅子生氣地又是一聲吼,它的口臭味撲鼻而來,任逸飛卻已經轉身去實驗金墜子了。
這個密室考驗的大概是人的勇氣什麼的?任逸飛不太確定。
隔著籠子的話,他完全沒有那種恐懼感。恐懼多數來源於無法控製,但現在的局麵完全在他控製之內。
發現獅子無論如何傷不到他之後,那種麵對猛獸的天生恐懼感就被壓到很低很低的程度。
說起來,他似乎也經曆過被饑餓的野獸生食的事,在大惡人係統給的夢境裡。
然而他卻沒有留下多少心理陰影。大概因為那個野獸第一時間咬斷了他的脖子,沒有給他帶去太大痛苦。
比起被食人魔一片片切割最後活活疼死,這已經算得上溫柔了。
花形金墜子按進花形凹槽裡,嚴絲合縫。他聽到身後的響動,是一堵牆在往兩邊轉,牆的那一頭,有一個花容失色的年輕男人,他腳邊還躺著一具形狀慘烈的屍體。
“唔。”飄來的氣味衝淡了這個房間裡野獸的騷味和屠宰場的腥臭味,這是屍體**的味道。
任逸飛懷疑這個密室逃脫遊戲的設計者和鼻子有仇,這三種氣味都特彆敗興。
“是你?”年輕男人指著任逸飛。
巧了不是,又是相親對象那個姐控弟弟。
眼看著大門又要緩緩關閉,任逸飛拎著鐵鉤子進入那個弟弟所在的屋子。
看起來這像是一個太平間,有屍體清理台,有一個個放置屍體的冷櫃,還有幫運屍體的推車……配合著頭上幽幽的冷光,看起來還像模像樣的。
身後的門關閉了,現在房間裡隻剩下屍臭味。任逸飛從口袋裡摸出一對薄手套,仔細戴上,動作緩慢且冷靜。
年輕男人和屍體待了很久,本來嚇夠嗆,這會兒看到來了個熟人(?),看起來又很冷靜沉著的樣子,他忽然也有了一點信心。
“你殺的?”任逸飛意指地上的屍體。
這個男人頓時像被火燒了一般跳起來:“什麼?關我什麼事?我進來時他就這樣了!”
“哦,還有其他人嗎?你之前有沒有遇上彆的人?”
年輕男人搖搖頭,這時候屍體上一隻綠蒼蠅飛起來,這惡心到了他。他退後數步,一隻手捂著鼻子:“我從進來直接就看到這東西了,大概二十多分鐘前。我也不確定,這裡也沒有計時的東西。”
“從進來?你進來副本就在這裡?”任逸飛覺得奇怪,這人還一個密室都沒通關過?
“是啊,你已經過一個密室了?我好像看到了一隻獅子。”年輕人上下打量他,“看不出來啊。誒,你是怎麼通關的?”
“牆上有個凹槽,獅子脖子上有個鑰匙,隔著籠子拿走就好了。”略過一切難點,任逸飛輕描淡寫說了自己通關的秘訣,然後問對方,“你呢,有什麼發現嗎?”
這會兒正需要通力合作,年輕男人也不準備隱瞞什麼,他指著大門的方向:“這裡有門,但是需要密碼,我不知道密碼是什麼。”
任逸飛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他開始一個個查看那些存放屍體的抽屜,空無一物。看起來唯一的屍體就是地上這個。
“你以前玩過這種密室逃脫遊戲嗎?”任逸飛問這個年輕人,他看起來很時尚的樣子,像是會玩這種遊戲的類型。
果然,一說到這個,年輕人的尾巴就翹起來:“可不是?我可是高手。不管是用鏡子反射激光的,還是利用壓力的,或者是需要某些聲音的……就沒有哪個套路我不知道。”
“是嗎?那你對這個密室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