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多說,兩人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薩曼的喉結滑過一個緊張的弧度,臉頰泛紅,在任逸飛的凝視中等待著被幸運女神垂憐:“我不逃。”
“等見過我真實的樣子,再來說這句話。”
任逸飛轉過身繼續對付紙蝴蝶。
薩曼一看任逸飛自己完全可以應付,一臉‘我很乖’地就找了個板凳坐了。快三十的男人,這會兒毫無負擔地裝起了生嫩的大學生,安靜坐在任逸飛身後,看他拿著水管噴射出扇形的水波。
紙老鼠不足為懼,紙蝴蝶被水波拒絕在弧線外,任逸飛尚有餘力,便和薩曼說了‘尋寶’的事。
“你知道維京海盜的事跡嗎?”
薩曼聽完就來精神了,他剛好知道。
在現實中薩曼是開公司做遊戲的,他們旗下剛好有一款航海時代的手遊,裡麵就有維京海盜,因此他也稍稍了解過這個群體。
“他們主要在西歐國家活動,所以首先應考慮北歐五國:挪威、瑞典、芬蘭、丹麥和冰島。然後,隻需要沿著歐洲海岸線前進,基本沒有哪個國家是他們沒有騷擾過的。”
維京海盜有兩重身份,打得過的時候是海盜,打不過的時候是商人。比如西班牙成功地組織了一次反登陸,過來的維京人就成了規規矩矩的‘商人’。
從這個角度看,說歐洲這些國家都流著強盜血,還真不能說完全錯誤,你看這行事風格都如出一轍。
“我們來晚了,不知道還能找到多少有效線索。”任逸飛轉頭繼續掃平紙蝴蝶,“如果能快點解決這些蝴蝶就好了。”
然而這個小遊戲就是要用這些紙動物折磨玩家,又怎麼會允許他們擁有克製它們的道具?而荒蕪之角也是不給力,大部分道具和技能都不能用。
“阿飛有沒有想過,既然找到鑰匙就能離開,為什麼又要設置一個存在感很微妙的X先生?”薩曼帶著深意,“或許我們可以另辟蹊徑。”
尋寶遊戲是小遊戲給玩家劃出的路線,但是為什麼要照官方的來?他們本來就不是老老實實的闖關者。
任逸飛衝紙蝴蝶的動作停頓數秒,薩曼這話倒是給他提了醒。規規矩矩走小遊戲給的路線,他們永遠被小遊戲的規則支配。
之前遵守荒蕪之角給的規矩,是因為在荒蕪之角手裡混飯吃。可是小遊戲又不是他們真正的老板,頂多算是臥底時期的上司。
那還猶豫什麼?上就是了。
“我是被慣性思維束縛了。”任逸飛深深反省,他還是習慣把自己當成是和平時代的普通公民,做事考慮太多。
這思想一通,任逸飛就找到了很多之前忽略的點:“就算是小遊戲自己,也不能隨意更改規則。否則它對付我們就不必拐彎抹角作弊了。所以遊戲一開始給出的提示才是這個密室逃脫遊戲的關鍵。”
那個提示乍一看是說玩家們要逃離這個密室,並且小心暗中殺人的X先生。但是深入去思考,X先生是密室的設計者,隻有他知道怎麼離開密室。
從頭到尾,這個提示都沒有說過,有鑰匙可以幫助玩家離開這裡。
換句話說就是:找什麼鑰匙啊,直接找X先生!
“我通關第一個密室的時候,發現了一句提示:X先生希望自己能穿下M碼的衣服。”
任逸飛回憶著之前經曆過的密室:“但是我去的第三個密室,也就是某個npc(年輕男人)的第一個密室,裡麵卻沒有任何提示。這個提示是否是隨機出現的?”
薩曼點點頭:“我也遇到了一個,在第四個密室。提示是:X先生是個孤家寡人。”
一個正常或者偏胖體型的單身漢?總不能是那個揮舞著長鐵鉤的癡傻圓腦袋。
信息太少了。
看著紙蝴蝶差不多弄死了,任逸飛從內兜扯出一塊紗布,扯斷了撕成兩半,一半用水打濕捂著口鼻:“走,去看看是誰在剪紙。”
他拎著長鐵鉤往紙片來的方向走,薩曼緊隨其後。
他們一路遇到不少紙東西,但都被兩人解決。任逸飛才發現薩曼這裡有很多的道具,一個接著一個,他口袋是連通著異世界嗎?
“這個角色還算有錢。”薩曼解釋說,“所以我收了不少積分。”
“是嗎?”任逸飛就想到他們群裡那個一百萬一個積分的傻子了。不可能是薩曼的,這簡直是往水裡撒錢,薩曼看著又不蠢。
“一開始沒人相信,我就花大價錢打廣告,那之後來了很多賣分的人。市場從賣家市場轉為買家市場,價格很快就降到五萬一個積分,偶爾還能三萬收到。”薩曼說著自己的事,沒有發現走在前麵的任逸飛的表情越來越奇怪。
“那你,還挺有錢。”任逸飛一臉平靜:原來是你啊,解釋‘豁免權’的人。
“也不是,中間缺過一些,就在網絡上接單子。有個人讓我查一個人的生平資料,給了一百萬。”
任逸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