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是後悔。
怎麼也得再磨幾天才對。
對著鏡子看脖子上的牙印,任逸飛臉黑得和墨汁一樣:這是屬狗的嗎?不留下點痕跡不甘心是怎麼的?
薩曼趴在盥洗室的大門上,表情像雨水打濕的狗狗一樣可憐:“阿飛,我錯了,你要是不高興,也咬我一口?”
他就是吃準了任逸飛吃軟不吃硬,這會兒裝乖。
門突然開了,趴門上的薩曼差點摔裡麵去。
“阿飛。”他眼睛亮晶晶的,身後幾乎虛化出一條搖來搖去的狼尾巴。
“嗬。”任逸飛不想理他。
然而就像當初薩曼死纏爛打趕不走,這會兒更是不可能趕走,彆說冷漠,就是冷成冰塊也趕不走他。
索性任逸飛就不管他了,他和阿金老板聯係,說到看《蟻穴》的樣片的事。他們約好了明天早上。
薩曼給他削了蘋果,切成塊,還給他泡了茶,然後對著光屏處理自己的事。
雖然屋子裡多了個人,但任逸飛沒有感覺到不舒服。以前就是助理在他的住處走動,他都會有一種私人生活被入侵的不適。
是太習慣了?可是滿打滿算不到兩個月,稱不上習慣。
“咚咚。”桌子被敲擊兩下,抬起頭他看到薩曼手裡舉著一張白紙:可以帶我一起去嗎?
邊上還有個‘可憐’的淚汪汪的表情。
一臉精明相的薩曼用這個表情,有點兒辣眼了。
“……”任逸飛繼續敲字,“明天我會和朋友一起過去。”
薩曼得意地嘴角上揚,然後在任逸飛看過來的下一秒變成無害的模樣。
任逸飛扯扯嘴角:就裝吧。
“您的朋友?”阿金老板有些驚訝,因為任逸飛給她的印象就是獨來獨往一個人,也沒聽說黑兔子和誰特彆好……不,還真有一個。
“好的。”阿金老板回複,她猜了一個名字,但是沒有問出口。這原也不是她應該關心的。
關掉通訊頁麵,薩曼一張笑臉就出現在他身邊:“是阿飛變成精靈的那個副本嗎?”
“嗯。”任逸飛突然想起,薩曼知道他的角色是‘江’,可不知道他中間還偽裝成了‘穀城’,甚至和他有過對手戲。
想到這件事,任逸飛心情微妙,他開始期待明天去看樣片:“就是《蟻穴》,順便把《小遊戲》的視頻送過去。不過今晚我需要粗剪輯一下,把一些不方便發出來的內容刪除。”
薩曼不知道任逸飛期待什麼,他隻是高興,恨不得給任逸飛所有認識的人介紹自己的身份。那三個字在舌尖流轉一遍他都覺得自己快要被幸福淹沒。
“我現在特彆特彆興奮。”發現任逸飛沒有在工作而是在發呆,薩曼直接過來,抱著他的脖子蹭。其實他更想咬,然而不行。
任逸飛懷疑薩曼是屬貓的,這是要把自己的氣味全蹭到他身上,暗搓搓宣誓主權?
然而他卻是不討厭。
想要溫暖的貼近的擁抱,想要人類的溫度。本來隻能在演繹的角色身上汲取溫暖,但是現在似乎也可以稍稍從彆人身上感受到了。
因此任逸飛拒絕不了。
不需要更緊密,就這樣靠在一起擁抱著,就能緩解一直以來的肌膚饑/渴。
“阿飛。”見任逸飛放任,薩曼試探地問,“我可以在這裡留一雙拖鞋嗎?”
任逸飛不喜歡彆人的東西出現在自己屋子裡,但這一次他同意了,一雙拖鞋而已,算不上什麼。
“喝水的水杯呢?”他指著剛剛買下的,和任逸飛一個外形的玻璃杯。
任逸飛想了想,又點頭。
“可愛的男朋友呢?”薩曼不要臉地給自己貼金。
“不行。”
太陽落山,夜幕降臨,可愛的男朋友在索要晚安吻無果後落寞地離開了任逸飛家,去了隔壁。
同樣很可愛的引導精靈噫嗚嗚噫地哭:“早上我就不該放他進來,玩家要被他搶走了。我知道你有了新人,就一定會忘記我的。”
引導精靈此刻仿佛被二胎的長子,渾身都是戲。任逸飛簡直哭笑不得:“少看電視,明天七點叫我。”
“哦。”
任逸飛還以為自己會做夢,夢到‘色/欲’,得到一個‘真香’評價。但是這天晚上他睡得很沉很香,什麼都沒有夢見。
第二天他很早就醒了,身體和靈魂前所未有的輕鬆。就連對著鏡子刷牙的時候,臉色似乎都比往日紅潤些。
打開門,一個男人抱著一捧新采的野花,提著一個保溫食盒,迎著晨露站在門口。看到任逸飛他展顏一笑:“早上好,一起吃早餐嗎?”
“好。”任逸飛說。
新的,美好的一天又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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