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衣服後,任逸飛把衣服晾在衣架上。然後他去洗了澡,換上睡衣。
衣架上還有三分之二的空缺讓另外兩個人掛洗過的衣服,不過他們似乎沒有這樣的打算(洗衣服)。
薩曼甚至笑眯眯地試探:“你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還能想到洗衣服。”
任逸飛冷冷看他一眼:“你的快樂幾乎從眼裡溢出了,因為他懟了你的女神?”
薩曼噎住,心說山川年輕的時候真是‘活潑’。
一邊聽到這句話的黑皮抬起頭看江少波,雙目赤紅:“你很高興?”
薩曼:……
薩曼和黑皮‘友好’交流了一番,黑皮氣喘籲籲坐在地上,他流下眼淚。倒不是因為打輸,而是想起池波。
而一旁扭著胳膊的薩曼暗道晦氣,年幼版的山川也是不好惹,睚眥必報。
他完全沒有懷疑這個人會是玩家。
毫無疑問,這個年輕版的山川會是這個副本難點所在,也是高端副本之所以是高端副本的原因。這樣的人通常,或者說幾乎不會成為被玩家附體的存在。
想象一下,副本最難點成為了一個傻子,剛來第一天就出事,然後其他玩家可以一直躺到副本結束。
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好事?荒蕪之角又不是瘋了。
所以薩曼是認定了‘夏川’是npc,並且是關鍵npc。而其他的玩家他也全部搞清楚,隻剩下阿飛和鬼。
鬼,目前他有三個懷疑對象。一個是王老師,一個是插畫師,還有就是假扮攝影師的警察。
阿飛,他可能比鬼還難找。
薩曼在心裡歎氣,又忍不住想阿飛此刻在哪一張床上,這會兒男男女女都要睡一張床,雖然知道沒什麼,還是酸。
他都沒有和人同床共枕過(沙發不算)。
任逸飛抱著被子選擇了中間的位置,地上的黑皮還沉浸在那中悲傷和恐慌裡。
池波是死在他麵前的,他親眼看著他,從一個健康的人,到垂死的病人,然後真的死去。
這些一直在他的腦子裡轉。一方麵是悲傷,一方麵是恐懼,最後還有憤怒。
他想知道是誰做了這樣殘忍的事情,為什麼要這麼做。
任逸飛看著黑皮紅著眼睛,流著眼淚,似乎在難過。
“就算難過也無濟於事。”任逸飛說。
“你懂什麼?我們是三年的好哥們!”黑皮被任逸飛這句沒有感情的話語激怒,他一下站起來逼近任逸飛,甚至有些將情緒發泄在弱小者身上的意思。
不過隔壁薩曼輕拍床頭櫃哼了聲,他就放棄了。
“到底是誰?是變態殺人犯嗎?”黑皮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池波人那麼好,他很會照顧人,還經常給人帶早餐。”
哦嗬,有趣的說法,任逸飛差點就要笑了。
“你是什麼表情?”任逸飛沒有笑,但他的諷刺被黑皮接收到,他再也忍不住了,一個箭步過來,拽著任逸飛的衣服。
“警察就在外麵,你想對我動手?”任逸飛平靜地問。
黑皮和池波的關係確實不錯,或許池波確實對黑皮很好,但是那又如何?被他們霸淩的人不會這麼覺得。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任逸飛不信他們真的一點不知道池波私底下的事,甚至他們自己就是霸淩的一份子。
池波不必說,和他們一起玩的劉金傑一路就沒少找他的麻煩。
或許這幾個人不覺得這是‘麻煩’,甚至他們若是好好活著,哪一日的同學會見麵,還會輕飄飄說一聲‘年少輕狂’。
施暴者若是不加懲戒,那麼秩序的存在將毫無意義。
黑皮鬆開手,頹然,但房間裡誰也沒有理他。
任逸飛連手機都沒有玩,他睡到中間,身上蓋著一層薄被,閉上眼。他們每個人都有獨立的被子。
口袋裡的身份卡牌微燙,來信息了,原來已經是十一點。
他聽到身邊薩曼躺下、拉燈、蓋被子的聲音,也聽到旁邊黑皮輾轉反側噫嗚出聲,甚至他聽到了隔壁爭吵的聲音。
恐慌之下,大家的情緒都很激動,一點就爆。
任逸飛一直沒有睡著,他閉著眼,四周圍的聲音越發清晰。
這些聲音能描繪出黑暗中其他人的動靜。
薩曼已經躺下來,任逸飛猜測他手裡握著道具卡,防備著其他人。黑皮站起來,他睡不著,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身邊的聲音很多很雜,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傳來雨聲。
雨聲越來越大,開始出現打雷的聲音,悶悶的。在富有節奏的雨聲中,任逸飛真的睡著了。
他睡得很淺,總覺得身邊有人晃動,心也一直提著,無法真正安心入眠。
“啊——”女性的尖叫穿透了牆壁,整個後罩房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