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囚鳥(19)(2 / 2)

這個副本的鬼已經不是重點,他比較好奇這個村子的線。讓王老師碰都不敢碰,讓藝術家拿來轉移視線,還吸引了攝影師這個便衣警察。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小警員的聲音。

檢查屋子的人來了。

他們立刻開了房間門,讓等在外麵的警員兩人進來。他們手裡拿著一個特彆的東西,仔細看一眼才發現是熱量探測儀器,隔著十幾米也能捕捉到有溫度的東西。

一些救災現場會有它們的存在,這些儀器用來找人非常合適。

小警員對著屋子裡的東西一頓掃,老警員手裡沒有任何儀器,隻用肉眼觀察。老實說,後者帶給人的壓迫感更重。

不能怪老警員帶給人的壓迫感重,兩個多小時過去,兩人一無所獲,他們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何香雪可能已經遇害。

與此同時,他們也能感受到,這整個民宿,甚至整個村子都在盯著他們這群人,兩邊都小心翼翼維持著假象。

工作人員借故出現過好幾次,對麵也繃著一根線。假設老警員提出的搜查不是民宿,而是一整個村子,隻怕他們這些人全都走不了。

勝利當然會站在正義這邊,但是莽撞就會導致多出幾個‘犧牲者’。老警員不能莽撞,更不敢莽撞。

“刺啦——”這是行李箱的拉鏈被拉開的聲音,任逸飛把自己的書包打開,行李箱打開,將攜帶的物件全部展示出來。

黑色的袋子,裡麵裝著臟衣服。電腦、充電器等都用鬆緊帶綁好。一個磨砂袋子,裝著小瓶裝的洗漱用品。有一個小藥箱,裡麵放著感冒衝劑、防蚊液等藥物。有一個小本子,夾著一支筆。有家裡的鑰匙……

和旁邊黑皮的箱子比起來,這個行李箱的主人簡直是潔癖和強迫症的綜合體。就算是老警員這樣挑剔和敏銳的人,也找不出什麼問題。

嗯,隻有一把生鏽的美工刀有些突兀。但是……它都鏽成那樣了。

突然想起王老師曾說,去年跳樓的學生是藝術生,學美術的,老警員仿佛明白了。

這不隻是一把生鏽的美工刀,更是一種仇恨的載體。

老警員意有所指:“生鏽的刀具可以收起來,你的手是乾淨的,弄臟了不好。而且如果劃傷了,可能會感染破傷風。”

眼前這個大男孩一直保持著平靜的表情,但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雙手一下握成拳頭:“謝謝,我會小心的。”

老警員是在勸他放下仇恨,不要私下複仇,因為仇恨也會傷害到他自己。而任逸飛的回答是他忘不了,也做不到,但是謝謝他的關心。

老警員的眼中充滿了期待,而任逸飛避開。

很快,一個房間就掃描結束,沒有任何異常。

“你們收拾行李,或許不用等到下午我們就能離開。”

這倒是好消息,任逸飛背起包,一手握著行李箱把手,坐在房間裡等著信號。

副本絕對不允許他們轉移出去,所以中間必然要出幺蛾子。然而做戲做全,任逸飛還是一副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裡的模樣。

“同學們都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我們出發。”

沒有多久他們就聽到了王老師在院子裡喊人的聲音,原來已經到了離開的時候。

學生們立刻從一個個房間裡湧出來。

東西早就收拾好,隻等這一聲招呼。

不但是他們,就連其他三個遊客也要和他們一起走。過了橋他們還得去一趟警局,錄個口供,一切都沒問題才能回去。

“回家咯回家咯。”學生們在王老師的帶領下往前院走,他們歸心似箭,從未這樣想念過自己的家和自己的爸媽。

路過前院的時候,他們刻意避開池波房間的方向。

沒什麼必要,池波房間的門開著,膽大的人看一眼,裡麵已經沒有了他的屍體。

一行三十多人,像是疾行的螞蟻,他們很快到了民宿的門口。任逸飛走在最後麵,他看著那些學生興高采烈地和門口的工作人員道彆,工作人員也笑眯眯地送彆他們。

“下次再來玩。”工作人員說。

“等有機會吧。”說話的學生打著哈哈。

任逸飛從工作人員的身邊走過去,走了四五步,突然感覺到不對。回過頭來,卻看到之前微笑的工作人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雙黑黝黝的眼睛深沉地看著他們。

不過她們很快發現任逸飛的視線,下一秒一個職業笑容就出現在了臉上:“歡迎下次來玩。”

從民宿到路口有一段距離,兩旁無人。明明附近就是一個村莊,可是沒有人類活動的聲音,沒有雞聞犬吠。

這時候便是最粗神經的人也感受到了這種無聲的恐怖,他們更是加快步伐,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帶來很多可怕回憶的地方。

警員的感覺更加敏銳,他甚至能夠感受到暗處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就好像草叢中伏著什麼吃人的猛獸,這猛獸壓低聲音,彎下脊背,隱藏自己的身軀……隻為最後擊殺。

“我應該還沒有驚動他們才對。”老警員冷著臉,隻是低頭趕路。他和弟子一首一尾控製著整個隊伍,確保所有人都能順利過來。

很快他們就走到貞節牌坊下,四個貞節牌坊像是這個村子的四道門,一重門疊著一重門。

從這個地方看過去,已經可以看到橋,也看到橋對麵的人。黑壓壓的,除了過來的警察,似乎還有學生的家長。

學生們熱淚盈眶,若不是王老師等人的吩咐,他們已經跑過去。

他們走過第一道貞節牌坊,石頭牌坊的影子落在他們的身上,兩邊草叢傳出些細微動靜。帶隊的老警員的心微微提起,他加快了步伐。

伴隨著風聲,他們走過第二道貞節牌坊,石灰色的古代牌坊上用黑色的漆刷了‘貞節’兩個字,他抬頭看一眼,就覺得喘不過氣來。

然後是第三道,老警員的眼睛警惕地看著四周,他的腳幾乎要跨過第四道貞節牌坊的範圍。

“砰!”

是槍聲,還有一群凶神惡煞般的人。

“啊——”子彈就打在腳邊,學生們未見過這等陣仗,他們嚇得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

“誰也不許走!”

一把土槍對準老警員,他看著近在咫尺的橋,又看著這些村民,心涼了一半兒: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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