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卻進一步激怒了匪徒,為首的匪徒對著無人機開槍,看著它砸落在地上,才冷笑著一指人群:“他們想看,就押兩個人,讓他們站在橋前,讓他們看個夠。”
得到了首領的指示,他們立刻用槍指著人群中抱頭的兩個學生:“你,還有你,出來。”
好巧不巧,被選為人質的居然是蔣敏,她抬起頭,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為什麼是我?”
“你以為是菜市場討價還價嗎?”這人用槍頭頂住蔣敏的眉心,冷笑道,“出來。”
黑洞洞的槍口指著頭,蔣敏渾身顫抖,她的眼睛四處亂飄,尋找生命的浮木。突然她抓住身邊一個曾經對她表示過好感的男生:“救我,救我。”
眼淚從她臉上滑落,她看起來那麼絕望。然而被她抓住的男生卻是一咬牙,把她的手揮開了。
蔣敏愣在那兒,似乎不敢相信這人會那麼絕情。
“雙手抱頭,走出來。”
匪徒一聲冷喝喊回蔣敏的理智,她再次默默流淚,用可憐的讓人同情的眼神看著匪徒:“我隻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他們不會管我的。你找他們,有錢人。”
蔣敏哭到一半,突然受到了啟發,她猛地轉頭,看向四周圍的同學,那雙帶著血絲的眼睛那麼渾濁而瘋狂。
毫無疑問,被她這麼看著的學生都受到了驚嚇,他們也哭起來。
“閉嘴!”匪徒用槍管打他們的頭,大吼一聲,“都TM給我安靜一點!再吵殺了!”
死亡威脅一出,這些學生都安靜下來,噤若寒蟬。他們抱著自己的腦袋低著頭,咬著嘴唇無聲哭泣。
學生們將頭埋進大腿中間,想要將自己和世界隔離開,以獲得足夠的安全感。
隻有蔣敏不一樣,她的眼睛在發光。
“那個人,他爸媽是市裡有名的企業家,你們綁他!警察絕對不敢過來!”蔣敏伸手指著學生中的一個,仿佛找到了救命的浮木,臉上又哭又笑。
而被指著的薩曼心情複雜,站這麼遠還能被炮火殃及,也是可以的。
拿著土槍的年輕人選擇困難,他看向首領:“叔,你看這……”
為首的中年人看向頭發亂糟糟瘋狂的蔣敏:“這個小姑娘有意思哈,行,換個人,押到橋頭,讓他們拍清楚一點。”
就這樣,兩句話之後,人質就變成了江少波。
“喂,出來。”那個年輕人就用槍頭戳戳薩曼,示意他舉著雙手往橋邊走。
薩曼掃了眾人一眼,人群中的蔣敏躲在人後,臉藏在亂糟糟的頭發下。思索片刻,他還是舉著雙手慢慢站起來,並且被槍頂著後腰慢慢朝著橋頭走去。
任逸飛一直看著,他看到匪徒用槍頂著薩曼後腰,心就放了下來。就這個姿勢,薩曼一個轉身就能奪槍。
槍是遠程武器,落在不懂的人手上,其威懾力還不如一把刀呢。
一人已經過去了,可是還差一個人,之前被選中的已經暈倒在地上,褲子都尿濕了。
“用、用我怎麼樣?”攝影師哆哆嗦嗦舉起手,他看起來很怕,但是眼神清明正直,“我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是還是發表過幾個作品。”
年輕人不是很滿意,他想要找一個更小的更好控製的。但是其他人已經嚇得整個人縮在地上顫抖,如果真的選為人質,或許又是一個嚇暈的存在。
所以,最後他還是選擇了看起來文秀膽小的攝影師。
兩人一走,人質們再次安靜下來。蔣敏因為剛剛的舉動被人排斥,但她不以為意,還得意自己憑借聰明才智躲過一劫。
她有種天真的理解,以為這玩意兒和‘劫’一樣,度過就能平平順順。
可是事實上呢,並沒有。
“把那個女學生叫過來。”首領一張嘴就是一股陳腐味,他眼睛眯著,露出老黃牙,油膩膩的頭發貼著額頭,笑起來特彆猥瑣。
蔣敏被嚇到了,這次是真的嚇到了,她拚命掙紮,卻還是被硬生生拖過來,拖到首領的麵前。
“彆殺我,彆殺我。”蔣敏一邊哭一邊用沾滿了泥土的手搓臉,把整個臉都弄得臟兮兮,讓人一看都‘倒胃口’。
首領一眼看破她的小伎倆,不過他卻隻是冷笑一聲,把腰間的匕首丟下來:“給這個老狗一刀,我不殺你。”
指使被警察保護的學生傷警察?這個家夥……他是完全不準備活了,這時候是乾脆拖著人下地獄呢。
蔣敏嚇得哆嗦,但她還是拿起了匕首,刀尖對準了沉默的老警員。
“對不起,我是被逼了。”話音一落,蔣敏提著匕首就朝老警員的內臟刺去。
老警員緊握住拳頭,心裡感到了一種莫大的悲哀。他已經做好了流血的準備,可是旁邊弟子不忍,飛起一腳踢在蔣敏的手上。
“啊啊啊——”蔣敏連人帶匕首飛出去,趴在地上,她發出痛苦的聲音,原來她手裡的匕首竟刺中了她的臉。
這傷口從顴骨一直拉到嘴角,又長又深。這會兒傷口裡泥沙混合眼淚,疼得蔣敏整個人顫抖。
她隱約意識到自己要毀容了,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首領表情當即陰沉下來,他抬起步/槍,對準小警員,嘴裡罵:“把這個沒用的女人也殺了。”
“等一下!”蔣敏抬起頭,她的臉上血液混合著泥土,異常猙獰,“我知道是誰把這些警察引來的,我知道!晚上我全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