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原主就被群主踢出去,群主說他危言聳聽散播迷信。但是群裡並不是一個人表示自己受到影響,至少有三個人說自己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不過,隻有原主一人堅持那個祭祀有問題。其他人被群主和其他人說服,覺得隻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他拉開聊天記錄,直接跳到一個月前,他們進行秘密團建的時候。那上麵還有人發視頻和圖片,視頻已經失效無法點開,但是那些針對視頻的評論還在。
大多數人的感覺是感受到遠古人類原始崇拜時的神秘感和震撼了。還有人遺憾不能完全模仿古人獵頭祭祀的畫麵。
“獵頭祭祀。”任逸飛在小本子上記下這四個字,這個祭祀需要砍腦袋,妥妥的邪神祭祀。
他繼續看聊天記錄,那些圖片雖然不能點開放大,但是小圖也能看到一些祭祀人員的裝扮和動作。
他們穿著繪有彩色條紋彩圖的簡單衣服,臉上用彩色顏料畫了很多玄妙花紋。
這些人有的人彎腰擊打一種金屬鼓,有的人雙手上舉,手掌放平,就好像托著什麼東西,有的人雙臂垂直做推狀。
他們神情嚴肅,表情帶著一種鐫刻在石壁上的原始部族的詭異。隻看圖片,無法想象這僅僅是一次連排練都沒有幾次的社團團建。
忽然,一個圖片裡的女祭司的眼睛轉動,看向任逸飛。
任逸飛嚇了一跳,他的手機掉落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抱歉抱歉。”任逸飛臉色有些不太好,但他還是向四周圍被打擾的人致歉。
等這些人轉回去,他再一次打開手機,然而這次再看,那個圖片裡的女祭司看著場地裡,眼睛沒有轉動,更沒有看他。
他吞咽口水,心沒有放下,反而高高提起。
【真奇妙啊,我感覺自己就變成了裡麵的人。】
【對啊,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指揮著我們,這一次的效果真是出奇得好,看之前幾次的排練就完全沒有這種置身其中的感覺。果然還是服裝場景配合才行。】
看著這些評論,任逸飛再看那些圖片裡的人,慢慢的品出一點異樣。隻是排練過幾次,但是這些人的動作卻像是排練過上千次一樣準確。
他們像極了那些原始壁畫上舉行祭祀的人類,睜大的雙眼空洞洞的。
這一幅幅初看平平,再看詭異的畫麵在他的大腦裡形成風格奇妙的祭祀舞,紅色的篝火和黑色臉龐變成一個個扭曲的符號,他的心有一刻被凍僵了,失去溫度。
“雲南,原始祭祀。”他在紙上寫下這幾個字,拿著筆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好像他正在記錄什麼人類絕對不可以去窺視的存在。
任逸飛一直在圖書館待到天黑,然後去便利店買了麵包和水匆匆對付過這一頓。他不想回寢室,然而不得不回去。
學校在偏遠郊區,附近有酒店,卻是那種你懂我懂的情侶酒店。
晚上七點多,學校裡正是熱鬨的時候,外頭溫度下降,不少晝伏夜出的生物都探出頭,踩著拖鞋在校園的生活區溜達。
任逸飛走過生活區,他背著光,臉藏在陰影裡,腳步有些凝重。
即便放慢腳步,他還是在七點二十分之前到達宿舍的門前,他做足心理準備,插/入鑰匙,旋轉。
鎖扣的機關齒輪轉動,帶出哢哢聲。明明很細微,他卻聽得一清二楚。
‘哢’,機關停住,到了。
任逸飛定定看門,他吞咽口水,緩緩推開:吱呀——
裡麵是黑的。
人不在?還是?任逸飛伸手按下門口的電燈開關,燈開了,光明驅散黑暗。
“你回來了?”
任逸飛猛地轉頭,室友就在他的身後,理論上絕對不可能出現的地方。
他衝任逸飛詭異一笑,兩隻手用力推在他身體上。
“啊!”任逸飛隻覺得渾身一震,他痛苦地閉上眼,腦袋嗡嗡作響。
然而再一次睜開眼,他卻看到了自己的身體,站在門口,向後看,身體的身後站著室友,室友微笑地看著他。
下一秒他就被一股力量帶著,直接卷進了某個漩渦。耳邊響起嘩啦聲,有水,或者彆的東西將他整個人包裹。
他在其中昏昏沉沉,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
迷迷糊糊間,他仿佛在水底,咕嚕咕嚕的氣泡從身體上冒出。
任逸飛睜開了眼,一束光從天而降打在緩緩墜落的他的身上,他看到四周圍在陰影中若隱若現的建築物,都掛著綠色和深褐色的海藻。
他的四周有幾根通天石柱,石柱上雕刻猙獰怪物,怪物們似乎正看著他。
然而他的心卻像是阻斷了某種反應,不覺得恐懼,不覺得痛苦,隻想要閉上眼,就這樣沉入深處。
他有著不可思議的安心,就好像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就這樣,慢慢的……
“你在乾什麼?”
“啊!”這個略顯冷淡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夢境,任逸飛睜開眼,眼前是亮著燈的寢室,是抱著收來的衣服疑惑地看著他的那個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