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任逸飛恨不得轉身就走,速速走,但是荒蕪之角定死了有十五分鐘結尾時間,十五分鐘足夠這些幸存的玩家趕到事發現場。
所以這會兒他們和任逸飛兩人麵麵相覷,莫名其妙尷尬了幾秒鐘。
“嗯,都還活著。”文理展眉一笑,他現在是男人角色,笑容裡卻還帶著女性的柔美。
任逸飛看看薩曼,糾正道:“也不是,薩曼‘死’了,這會兒靠著一個道具強留下的。”
薩曼頜首稱是。
眾人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道具,不由得驚異地看了看薩曼:“真的假的?”
“出去了你們不就知道了?我騙你們,還有什麼好處不成?”雖然‘死’了,薩曼卻很是心平氣和,還和他們開玩笑。
其他玩家半信半疑,但是十大就沒那麼好騙了,他們見多識廣,又是‘狩獵’的知情者。
這會兒一看其他人都死了,再聯想到邪靈降世,就知道其中一定有些特彆的事情,總之不會是有個神奇道具那麼簡單。
隻是這會兒人多嘴雜,倒是不好問……
“剛剛的邪靈是怎麼回事?你們誰把boss召喚出來了?”
其他人默默看向問話的陳深:……
陳深倒是大大方方,非常直接。
“我。”任逸飛也很直接地回答,目光坦誠。
自己召喚自己,沒毛病。
“這個副本還能召喚boss?”其他人摸著下巴,這可能是黑兔子的機緣了。
這倒是能解釋了為什麼除了任逸飛其他人都死了(薩曼也死了),但是依舊不能解釋薩曼的存在。
“可以召喚boss,隻是需要一些特殊的條件。”任逸飛透露了一點,“boss會進行無差彆攻擊,嗯,除了我,所以,如你們所見,隻有我活下來。”
薩曼再一次點頭附和:阿飛的確是無差彆攻擊,如果他沒有小金球,也會受到影響。
任逸飛這麼說,其他玩家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他們說起了這個副本的劇情。
每個玩家的線不一樣,找到的線索也不同。任逸飛這會兒通過彆人的線索才知道,為什麼副社長是被選中的那個。
“邪神會聽到最深切的呼喚,應該是副社長的某個渴望太過強烈,才會被選為執行祭祀的對象。”
任逸飛想到了被收為卡牌依舊不甘著的副社長,或許他一開始的執念是改變性彆,但是神秘存在讓他看到了祭祀,看到了更大的可能性,副社長的**也變得強大了。
他不隻是想要變成一個女人,更想要變成一個強大的,掌握特殊力量的女人,為此不惜任何代價。
神秘存在的確會帶起人的負麵情緒,然而隔著一個夢境,影響有限。隻有本身就不在乎人命的人,才會毫不猶豫選擇獻祭彆人成全自己。
他又想到了‘張正元’,他也有渴望,所以他答應了副社長扮演祭品,甚至之後分裂出保護者‘室友’。但是‘張正元’不會做出副社長這樣的事,就算受到神秘力量的影響都不會。
那時他和‘室友’告彆,‘室友’應該明白了,但是他還是站在陽台上,和他點點頭。
作為分裂出來的‘人’,他的身上可以窺見原主的內心柔軟之處。
還有趙蕊和玉衍,她們身上也有特彆的執念,但她們從未想過以害人的方式達到。任逸飛相信,有玉衍的保護,趙蕊在源世界也不會有事。
倒是於雪明,他說不好,這個姑娘可以是好人,也可以是壞人,選擇就在一瞬間。
念著這些npc,任逸飛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他得和‘朋友’說一聲再走。
邪物之間也有氣場,有些邪物之間天生就不合,有些又很合得來。任逸飛猜測自己和這宅居深海的同類屬於後者。
難得有個邪物小夥伴,自然要多多聯係。
神秘存在本就不在這個小世界,隻是和這邊有一點聯係,任逸飛手中飛出一隻滿身負麵能量的黑蝶,讓它穿過空間去到本源世界,作為禮物,也作為信使。
以後如果有機會,他會去它所在的世界看看。
到時候給它帶禮物,不知道它喜歡什麼。
“黑兔子,原來你就是黑兔子。”一個玩家走上前,好奇地看著任逸飛。
任逸飛深居簡出,很多人好奇他卻不得見,這一次有了機會,都想圍上來熟悉熟悉,或者問問視頻裡的事兒。
“你好。”任逸飛伸出手,臉上帶著自然的笑,看起來溫和又有禮貌。
薩曼在一旁看他應對自如,臉上露出淺笑。
其實那時一個人飄蕩在虛空中,他心裡不是不驚慌,看到阿飛的另一麵,也不是不驚訝。但是驚慌之外,驚訝之餘,另一重情緒占了上風,那便是……他想讓阿飛安心。
所以一瞬之後,他就選擇了順從本心,彩衣娛‘情’。那雙紅色眼裡的不安和懷疑,瞬間就熄滅了,又有了熟悉的愉悅和放縱。
“那大概是我最高水平的演技了吧?”薩曼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