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逸飛發下那樣的言論之後,很多人視他為仇敵。還有些無所謂的,因為整體氣氛關係,也克製著不和他說話。
老實說,這些小學生一樣的排擠行為對任逸飛無法造成任何傷害。傲慢到了一定程度,他看誰都覺得這人不配和自己深交。
薩曼例外,他太香了。
十一點半,所有出去的人都回來了,長桌兩邊坐滿了人,這些人有些談論案情,有些說說閒話,然後等著開菜。
“啪啪啪。”長桌上傳出熱烈的鼓掌聲,“今天看了一場十分精彩的推理,還聽了一番格外有趣的論調。”
選手們不太確定這人指的‘精彩推理’和‘有趣論調’是什麼,其實他們覺得自己的推理就萬分精彩。
不過這個聲音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吩咐上菜。
任逸飛坐在椅子上,拿著手機在翻,心裡卻想著:這個聲音的主人發現自己在隱晦提醒那邊的觀眾,這裡也是‘法外之地’了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本土才能發現這邊有變。現在隻是死一個,但是以後就不好說了。
此外,他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推理大師這個軟件的用戶數量,似乎有些超標了。
剛剛在這裡的不足十人,這個軟件的用戶就高達七人。除非這是國民性的軟件,否則這個比例實在過高。
事若有異,必有因。就是不知道這個‘因’是什麼。
上菜了,豐盛的菜肴打斷了任逸飛的思考,他拿起筷子,對著直播鏡頭眨眨眼:“看到了嗎?滿滿的肉食滿滿的愛啊!”
說著他撕下一條炸鵪鶉腿:“刷上蜜汁和調料,烤到金黃,最後撒一點鹽。咬下去的時候哢擦一聲,那是薄薄焦脆的皮碎裂的聲音,下麵的瘦肉細嫩入味。吃完之後可以吃一口旁邊的水煮鵪鶉蛋,一家兩代,整整齊齊。”
“魔鬼。”直播前的觀眾一邊罵一邊流口水,可惡,看起來真好吃啊!這是偵探節目嗎?這是舌尖上的偵探!
那個黃澄澄的雞絲魚翅粥看起來也超好吃啊,看吃播那陶醉得眼睛都快眯起的樣子……觀眾們不由自主拿出了手機,開始今天份的外賣。
“我可以點菜嗎?”任逸飛突發奇想,他問身後的服務員。
服務員一愣,下意識看了一眼其他人:“這個……”
“可以。”長桌上出現了那個聲音,“勝利者享有一切,這就是我們的宗旨。”
任逸飛的眼睛亮了:“要果木烤鴨,掛爐的那種。還有煎鵝肝,澆上一點魚子醬。對了,還有橙釀蟹!”
他想到什麼點什麼,簡直是在現場表演什麼叫‘蹬鼻子上臉’,然而那個服務員居然真的拿出一個小本子認認真真記下了。其他選手恍恍惚惚,總覺得他們玩的不是一個遊戲。
午餐後,還沒解決的選手去了解案情了,任逸飛待在彆墅,他像個影子悄無聲息在走廊遊蕩,為的就是走廊上那些油畫。
這些油畫是另一種線索。今天如果沒有那張油畫,他不會立刻知道死者是一個青年設計師,然後從張警官那兒得到具體地址。
走廊兩側的房間都關著,一些是選手的,一些是無人入住的。他走到第三層,發現通向閣樓的地方被攔住了,用黑色的鐵柵欄攔住。
鐵柵欄裡麵的地板光潔如新,不像是無人居住的樣子。任逸飛知道自己晚上的節目是什麼了。
有事做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到晚餐時間了,選手們急匆匆地回來。他們身上還掛著汗,從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們此刻的心情。
多數人還是穩的,但也有一部分十分忐忑不安。
晚餐前照例是心跳時刻——寫答案。
任逸飛毫不猶豫寫了‘前男友’。
在場像他那樣信心十足的人並不多。就算已經有了把握,這個時候多數還是要思考一下,或者把故事回顧一遍,確認沒有錯漏,才會寫下答案。
全部答案都寫上後,送餐車來了,服務員將食物一份份擺好。任逸飛的與眾不同,他的麵前是他中午點的煎鵝肝,上麵還撒了魚子醬,還有果木烤鴨和橙釀蟹。
他迫不及待掀開橙子蓋子,用小勺子挖了一勺蟹肉:“啊,做這道菜的廚師是個什麼神仙。如果我贏了,可以把廚師帶走嗎?”
眾人側目。
他們不知道應該先吐槽他異想天開覺得自己能贏,還是應該吐槽他對食物的執著。身為一個需要控製飲食的偶像,每一頓都大吃特吃,是不是不太好?
“是前偶像。”任逸飛糾正他們的錯誤說法,“我已經退了,全網黑。”連粉絲都沒了。
“不是還能再起來嗎?你那個警察都說了證據不足,回來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也有人不以為然,娛樂圈的錢那麼好賺,怎麼可能真的舍得走?死也要死在娛樂場。
任逸飛抬起頭,吐出一口氣。原主肯定是不甘心的,沒做的事兒,不能這麼隨便按在他頭上,但是……
“回不去了,我得罪的不是誰,是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