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坐在車內的任逸飛揉揉鼻子,問直播間的觀眾,“是不是你們想我了啊?”
“臥槽,主播彆說了,出大事了!”直播間的觀眾急得直跺腳,恨不得提醒自家主播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然而直播裡的任逸飛什麼都不知道,還在琢磨中午吃什麼。他的直播間和隔壁選手的直播間仿佛不在一個星球上,畫風截然不同。
就連閣樓上提著行李的負責人,哦,林觀月,都因為那含著美食調甜香的歡快話語而減弱幾分戾氣。
此時萬眾矚目的麵粉加工廠,簡琅舔舔乾燥的嘴唇:“你怎麼發現的?”
相比起如今這種處境,她居然更關心‘完美犯罪’不再完美這件事。
“這個世界上的事,隻要做了,就一定會留下痕跡,哪怕是你們所謂的完美犯罪。”
完美犯罪?一聽到這四個字,直播間的觀眾就知道今天的劇情不尋常,必然有什麼隱秘在等待著他們的挖掘。
當然,也有一些觀眾陰謀論,懷疑這是節目故意搞出來吸引人眼球的。這種事又不少見,不能高估娛樂節目的節操。
“簡直搞笑,哪有這麼明目張膽的犯罪?一定是早就安排好的劇本。”
“是、是節目效果嗎?”
“可是我看著像是真的,簡琅又不是演員,哪兒能配合得那麼好?而且隔壁何昭明那兒就完全不一樣。”
“這是為了增加真實性。如果是真的,那就炸給我看啊,他不敢。”
“上麵的也不用說得那麼過分吧?”
“等等,都彆吵,那邊開始了。”
一時間直播間寂靜無聲,他們都緊張地等待著後續發展。
“七年前,你們都還是高中生。真是厲害,彆人的暑假圍繞著補習班和暑假作業,你們製造了一場爆炸,殺死三個人,重傷輕傷十多人,還能滴水不沾,全身而退。”
廣播裡傳來鼓掌的聲音,還有極其嘲諷的笑聲,仿佛他們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簡琅扯了一下嘴角,明明額頭一直冒汗,卻還能冷靜地思考對策:“你要在直播裡殺了我們麼?真是粗糙簡陋的殺人方法。”
“沒關係,好用就行。”廣播裡的聲音依舊平靜。
“怎麼樣才能放了我?”背後安靜了很久的金玉斐突然開口,“眾目睽睽犯罪,影響惡劣,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引渡回來。”
“啊,一拉四,那我賺了。”那個聲音居然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什麼讓人愉快的事情。
可是越是這樣,場內四個人的表情越是難看。
如果複仇者情緒失控,或者有明顯的弱點,他們還能找到薄弱處,或許能保住自己一條小命。但是這個人顯然是豁出去了,他布置了那麼多,總要有所收獲。
而最早被抓走的兩人更是動也不敢動,他們身上沒有繩子,但他們知道這裡還有狙擊手,百米之外一槍爆頭不是問題。
比起還存在僥幸心理的兩個選手,他們是完全不想去賭幕後之人的心夠不夠軟的。第一個被帶走的那個人,他是真的吞食了氰/化/物,如果餐前酒多喝一口,這條命就沒有了。
現在就算救了回來,副作用還在,他是真的怕了。
幕後的那個人根本無所謂殺人不殺人。
時間似乎過得特彆快,一眨眼,已經十分鐘了。
時間又似乎過得很慢,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
場內場外,人們的呼吸壓低了,額頭浮起汗,他們不知道這幾個人的命運會是怎麼樣的。
這個時候,任逸飛已經到了彆墅,他抬起頭,看向那個白天從來不開的閣樓窗戶。
那個人就在他房間的樓上,最頂樓,一間小小閣樓裡,小得隻能拿來養鴿子。他想要進去,就得跨過樓梯上那道護欄。
可是為什麼要去呢?這人昨天說開,今天肯定會下手。再看麵粉、炸/彈的配置,明顯是為複仇準備的。搞不好這會兒正按著炸/彈按鈕呢。
阻止他?
還是算了吧。
任逸飛仔細想想,隻有死掉的敵人才是好敵人。
這個時候不宰了這些兔崽子,之後怎麼樣?最多不過坐兩年牢,或許兩年都坐不到就能放出來,然後繼續活得風生水起。
想想就讓人不痛快。
或許還有人說:“他不是社死了嗎?”
社死也算是‘死’?
社死對道德低下的人根本不是懲罰。隻有那些平素對自己的道德要求也高的人才會認為,社死是一種死法。但是對天生或者後天道德感低下的人來說,社死隻是讓他們路人緣變差了。
哪怕放在任逸飛自己的身上,他都不認為社死會對自己的生活造成什麼影響。
任逸飛坐到沙發上,輕輕晃著腿:“可以點餐嗎?我想吃咖啡味的慕斯蛋糕,還有焦糖布丁和甜甜的香草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