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唇角抿平。
這麼想著，棠澄看著江祁，一股不舍的情緒迅速湧上心頭。
隨即嘴角彎起，伸手就回報住了江祁，聲音軟糯甜膩，“啊，原來在你心中，我這麼完美啊？陳葳蕤還說我做了不少醜事了，我現在沒了以前的記憶，說不定真的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呢……”
江祁略頓了下，再度開口，“還是不夠好。”
棠澄：“！！！”
走投無路。
陳葳蕤：【找的哪一個？是之前一直送花到劇組的陳總，還是追著吵著要給你送珠寶的金總，亦或者是那個總是想約你出去吃飯，你卻老吊著人家不鬆口的張總？總不能是江頂流吧？】
她連忙轉身，壓低了聲音，“彆鬨了，再送我要過安檢了。”
聞言，江祁眸色微動，很快伸手接過了棠澄的手機，認真地看完了陳葳蕤發來的消息。
“嗯。”
棠澄：“？”
“怎麼覺得時間過得好快？才來沒一會兒……”
陳葳蕤：【當然了，我也不會真的跟你一拍兩散。隻是我們的合約還有好幾年，找金主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希望你以後稍微懂事聽話點，憑你的相貌，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聞言，江祁嘴角微翹，點了下頭。
思考了會兒，棠澄忽然開口：“你不會打人家了吧？”
少女聲音柔和。
這使得棠澄心頭忽然一動，隨即想都沒想，便將手機遞到了江祁的手中，“我前經紀人陳葳蕤給我發的一些……威脅的消息，你要看看嗎？”
“你去哪裡我去哪裡。”
江祁：“……”
陳葳蕤：【不過你彆以為，真的找了什麼金主，你就可以徹底與我還有星銳切割得一乾二淨。彆忘了，當初你走投無路的時候，是誰拉了你一把。你之前背地裡做的那些醜事，我這裡可都備著份兒呢，大不了魚死網破，一拍兩散。】
誰料她話剛說到這裡，整個人就立刻被江祁一把拉進了懷中。
陳葳蕤：【棠澄，聽秦思思說你找了金主？】
江祁沉穩的聲音在棠澄的耳邊，緩緩響起。
深深吸了口氣，棠澄認真看向江祁的眼，“你一會兒送我去飛機場，然後在個偏僻的角落把我放下來，下飛機後我會跟你報平安的。”
江祁低笑出聲，“所以，可以嗎？”
剛醒，他就看見燭光下的棠澄，笑得明媚而美好。
半個小時之後，睡了一晚上，棠澄消腫的嘴唇再次紅腫起來。
想到這，江祁眼睫微垂。
“嗯。”
“真的嗎？之前到底是誰嚴宸長，嚴宸短的？一個無關緊要的嚴宸都能吃那麼久的飛醋……”
因為光線不夠，大家也就沒什麼心思寫卷子，反而是聚在一起聊起天來，大家聊得最多的就是想考什麼大學，將來的理想什麼的。
現在都已經上午九點了，距離十點半的飛機，隻剩下一個半小時。
有個人，自從成了男朋友，好像越來越不要臉了。
“偷情？”
他趴在桌上，透過書本的縫隙，目不轉睛地看著棠澄像是會發光的側臉。
棠澄安安穩穩地考上北川大學，她的學習成績一直很好，怎麼會突然走投無路？
是了，棠澄以前的願望明明就不是進娛樂圈，她的母親對她更是要求嚴格。像棠澄之前在圈內靠黑料出圈的方式，不說她自己，她嚴厲的母親恐怕也完全無法接受。
“不知道，應該還在睡吧。”
棠澄：“……”
美好的早餐時光最後終結於幾條微信。
隨即棠澄看了看後座，沒看見程高陽的身影，她下意識問向江祁，“程高陽怎麼不在？”
江祁語氣格外理所當然。
男人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像！
他忽然想起，高二有一天晚上晚自習因為暴風雨，整個學校都停電了。
“嗯。”
“我從來沒放在心上。”
最後注意力全都被消息裡“走投無路”四個字給吸引了過去。
棠澄在心裡這麼回複道，卻在江祁看過來的平淡眼神中，硬生生把這個像字給吞了回去。
想到這裡，江祁思緒微頓。
“可能是想要去當個記者吧，我準備報考北川的新聞與傳播學。”
“嗯。”
這使得江祁心頭忽然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一把捏緊，喉嚨也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似的，半響都沒說話。
江祁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就是了，昨晚被她磕破的舌尖，又破了，甚至都有血絲在上頭彌漫。
江祁：“我知道。”
因為遇到了些亟需用錢的事情，她不得不在大二的時候，依靠自己漂亮的臉蛋，一腳踏進娛樂圈。並且完全不在意自己名譽的，選擇那樣炒熱度，賺快錢的方式。一切都是因為她不得不那麼做。
可是怎麼辦？男朋友重要，事業也不能不管。
棠澄：“？”
棠澄：“？”
“下次再見說不定就要一個禮拜後了。”
江祁嘴上在嗯，棠澄下車後。他卻同樣下了車，關上車門，戴好口罩與帽子。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跟了上來。
棠澄：“……”
江祁舔了下有點疼的舌尖，漫不經心地看向正對麵的棠澄，嘴角微勾，“再給你這麼親下去，你怕不是要給我吃了？”
棠澄：“？”
想到自己一路小心翼翼的樣子，上車坐在副駕駛上，棠澄看著身旁的江祁就有些忍不住了，“江祁，我們倆這樣像不像，偷情？”
另一頭，江祁看著棠澄笑得燦爛的模樣，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心裡卻已打定主意，首先解決好星銳與陳葳蕤，還有儘快查出棠澄的“走投無路”。
簡單點，索吻的方式再簡單點。
可她的話並沒有製止住江祁的動作。
“我的理想嗎？”
直到進了飛機場，棠澄都要去過安檢了，江祁還是跟著。
一時間，哪裡還記得什麼陳葳蕤不陳葳蕤的，這人也不過是在無能狂怒罷了。他們當初簽訂的天價違約合同，她早就打電話谘詢過律師，是完全不合法的，所以打起官司來，贏的可能性極大。
“你怎麼這麼好？”
隨即她便看見江祁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裡掏出他的身份證與登機牌，聲音平靜，“我說了，你去哪裡我去哪裡。”
當時坐在棠澄斜後座的江祁，原本睡得好好的，也被這些嘰嘰喳喳的小聲音給吵醒了。
“女朋友……”
這段時間，過得太過愜意，她竟然把星銳與陳葳蕤這兩個定時炸-彈給遺忘了。
“那你記得每天都要跟我開視頻好不好？每天都要跟我說早安、午安、晚安……”
棠澄失笑，“你知道什麼呀你知道？看不到那兩個字嘛，安檢。你要跟我一起過安檢嗎？”
“那又怎樣。”
因著棠澄今天下午還有《演與導》的初彩排錄製，棠澄中午沒一會兒就要坐飛機去往鬆青市。
棠澄：“……”
可聯係上這個走投無路，就很好解釋得通了。
江祁避開她的視線，語氣閒適，“你男朋友那麼斯文有禮，像是會動手的人嗎？”
她連忙按住了江祁的胸膛，“不是，你去哪裡啊？前麵就是飛機場了……”
這話直接把棠澄逗笑了，“好了好了，彆開玩笑了，彆送了，就到這裡啊，我們七天後再見啊。”
這使得棠澄眼神微微一愣。
棠澄沉默了片刻，隨後抱他抱得更緊了，“男朋友……”
“江祁，你在想什麼呢？陳葳蕤這個人說話就跟放屁一樣，這種威逼利誘的短信，她不知道發了多少給我。那個什麼張總、王總，誰知道都是誰？你彆放在心上……”
發來消息的，正是已經很久都沒出來蹦躂過的棠澄曾經的經紀人——陳葳蕤。
最後是他們兩人開車去的機場，等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江祁把車子停下來後，棠澄直接就親了下他的臉頰，“把我送到這裡就行了，一會我自己去坐飛機就好。”
全副武裝好的兩人將垃圾收拾了下，便一前一後地走出了酒店，狗狗祟祟地上了江祁的車。
江祁語氣篤定而隨意。
陳葳蕤：【其實你早這樣不就得了，早這樣就算現在紅不過你一直貼著炒的陸喬聲，資源恐怕也不會比她差到哪裡去。】
幾乎一下子就驅散了江祁惱人的起床氣。
教師辦公室裡的蠟燭備份不夠，漆黑的班上隻能零星地點上十根蠟燭，棠澄的桌上就有一隻。
“好。”
江祁輕應了聲，伸手撫著她的頭發。
緩緩斂起嘴角的笑，棠澄剛想回複。
江祁立刻轉頭看向身旁的棠澄，眼神悠長，“頂多算是偷親，想偷情的話，下次找個機會，不要在酒店，我可以勉強讓你得逞。”
江祁隨口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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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隻柔軟的小手，試探性地勾住了他的手指，晃悠了兩下。
棠澄咕噥，因為舍不得，眼睛還有些泛紅。
棠澄：“……”
她毫不猶豫地抱住了男人的脖頸，整個人都窩到了他的懷中，“我馬上要走了……”
她的母親之所以沒阻止，可能是因為，沒心力去阻止……
棠澄：“……”
另一邊江祁的視線已經投到了她的身上，男人的眼神明明看上去那樣平靜淡然，可棠澄就是能感覺到他是想知道她到底收到了什麼消息，才會突然這副表情。
江祁：“不然你就應該是立刻吻上來，而不是光這麼抱著。”
“嚴宸不一樣，他是個人品還不錯的人，你跟他在一起所以我會吃醋。這什麼李總王總，我還吃醋，是看輕我自己，還是看輕你？我永遠也不會將你與這些人牽扯到一起……”
乍一看見這樣的信息，棠澄的笑意瞬間凝固在了嘴邊。
“不過沒關係，要是我們能活到八十歲的話，還有五六十年，我們可以慢慢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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