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知曉已經在安和醫院工作了一個月,她認真的記錄下自己完成了多少手術,救活了多少人,看著日記本上漸漸多起來的人數,打心底的高興。
從窗外吹進的風帶著夏天的味道,清新卻卷裹著熱浪,近日天氣越來越熱,知曉的辦公桌臨窗,八.九點的太陽就會直射進來,熾熱的陽光曬得她有些難受。
這兩日顧淮都不在,聽說是參加科研活動,她不知怎麼了,時不時就會想起他,抬頭看他的辦公桌,空空如也的,隻有一疊疊整齊擺放的文件。
知曉呆了好一會兒,又低頭看病例,陽光射得她眼睛生疼,她微微眯起眼睛,驀然光線弱下去,她怔愣了一下,眼前出現一隻乾淨溫潤的手,他輕輕放了一顆糖在她桌上。
知曉抬起頭,顧淮就站在她身側,他擋住大片的陽光,在她臉上落下一片陰影,修長的手溫柔摩挲她的臉,輕聲問:“曉曉,想不想我?”
知曉呆了一下,繼而搖頭不去看他:“沒有。”
他彎下腰靠近她的臉,熾熱的陽光再次射在知曉清越的雙眼,顧淮的手掌輕輕蒙住她的眼睛,纖長的睫毛一下一下的刷過他的掌心,就如同撓在他的心上。
知曉聽見他溫柔的聲音:“我好想你。”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許初陽大喊著:“開門開門,顧淮,我有事兒找你。”
知曉開始緊張起來,耳邊忽然響起他含笑的輕語:“噓,我鎖了門,不要出聲,不然會被他聽見的。”
唇上印上溫熱的觸感,顧淮溫柔的吻著她,熱切的含住她的唇瓣,起初是淡淡的品嘗,而後便用力的吮吸起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他肆略的舌頭,攪在知曉唇舌之間,糾纏不休,他呼吸粗重,吻得深切熱烈,知曉恍惚覺得他想把自己吃進肚裡。
敲門聲越來越大,許初陽在門外壞笑著:“顧淮,你跟知醫生關起門來乾嘛呢?”
這話引得路過的護士駐足,突然門被打開,顧淮靜靜的看著對方:“什麼事?”
許初陽衝進屋:“快說,剛剛你們在科室裡做什麼?”
他看見知曉雖故作冷靜,但臉色還是有些紅,許初陽八卦起來:“知醫生,你臉紅什麼?”
知曉指了指太陽:“被曬的。”
這兩人正說著話,顧淮就抱著一箱文件過來:“知醫生,我們換個位置。”
知曉當然知道顧淮為什麼要跟她換位置,她搖搖頭:“不用,我這兒挺好的。”
顧淮不由分說,推著她的椅子去他的位置,狀似無意的拍她的肩:“我喜歡曬太陽。”
許初陽想起來意,拉起顧淮邊走邊說:“那個科研開始了,我本來是過來叫你過去的,差點忘了。”
顧淮撤回自己的手,淡淡說:“有話好好說,不要拉拉扯扯。”
許初陽跟他相處好幾年,自然知道他表麵溫和實則疏離,隻是奇了怪,他仿佛對知曉格外上心,他不在意的擺手:“知道了,趕緊走吧,去晚了挨罵的。”
顧淮出門前扔了一個小紙條在知曉的桌上,她打開就看到一排好看的字:“下班等我。”
知曉將紙條揉起來,驀然發現背麵還寫了字,她打開,上麵赫然寫著:“好想你。”
“不正經。”知曉嘀咕一聲,卻把紙條平整的折好,輕輕放在那盒糖果下麵。
下班前還有一場手術,知曉出手術室的時候已經接近下午8:00,因為是夏天,天色還看得清,她想起顧淮留給自己的紙條,於是在醫院外麵的公園等他。
天色漸漸暗下去,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陣風,吹得香樟樹搖搖擺擺,地上的樹葉被卷起又落下,看來是要下雨了。
知曉等了一個小時,顧淮卻還沒來,她起身要離開,驀然被身後的一隻手拉進懷裡,低沉的聲音帶著歉意:“對不起,來晚了。”
知曉聽見他粗重的喘息聲,他應該是跑著過來的,她輕輕拍他:“科研現在才結束?”
“嗯。”他拉著她手:“你一定餓了,我帶你去吃東西。”
知曉拉住他:“顧醫生,我知道科研很重要,一般這期間很少有私人時間,你不必為了我這樣。”
顧淮輕輕笑了,寵溺的捏捏她的鼻梁:“終於知道我是為了你,總算有點良心了。”
他拉著她上車,細心妥帖的給她係上安全帶,吻著她額頭:“彆人不關我的事,我隻想管你,我看了一下你今天的工作行程,你做了兩個手術,到現在都沒有好好吃飯,這不行。”
顧淮驅車離開,天上正好落下大顆大顆的雨,落在車窗上啪啪作響,他脫下自己的西服套在知曉身上:“想吃什麼?”
“隨便吃點。”
“不能隨便。”顧淮帶她來了最近的日本餐廳,點了幾個她愛吃的菜,莫名的熟悉感再次湧上心頭:“你怎麼知道我愛吃什麼?”
“嗯?”他意外的看著她:“我點的都是我愛吃的,原來你也愛吃。”
原來是她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