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恨他,這個事實更讓他幾乎崩潰。
他起初覺得很煩,為什麼知曉總給他很熟悉的感覺,像是丟失多年的東西突然失而複得的感覺,她對他的不在意,怒罵甚至厭惡都讓蘇熠開始在意。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究竟是為什麼會被她五迷三道?
感情這種事就是如此的始料不及,他剛開始的確見不慣她,可是接觸一兩次之後就忘了最初的目的,以至於到後麵,他用找麻煩的理由麻痹自己,其實就是想見她一麵而已。
蘇熠覺得口乾舌燥,怒氣衝衝點了一瓶紅酒,知曉看著他不說話,一會兒看窗外,一會兒逗弄懷裡的貓,就是不怎麼搭理他。
蘇熠煩悶的踹了一腳桌腳:“你倒是說話啊!”
知曉淡淡看他一眼:“說什麼?”
他也不知道應該說話,但就是想聽她的聲音,不管她說什麼都好。
不管自己聽完了之後是發脾氣還是高興,他都想聽。
知曉懷裡的貓都快要睡著了,蘇熠第一次有些羨慕這些小動物,總是以柔弱的模樣輕易獲得女人的芳心。
他倒了半杯紅酒給她:“喝了。”
纖細的手輕輕抬起那高腳杯,知曉晃了晃酒杯,看了他一眼:“蘇熠,你怎麼這麼奇怪?”
他有些臉紅:“哪裡奇怪,這酒可貴著呢,你平時可喝不到,還不趕緊嘗嘗。”
知曉失去興致的收回手:“不用了,我本就是普通人,這樣的好東西無福消受。”
蘇熠心裡一緊,臉上卻是擺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愛喝不喝,不喝拉倒。”
之前離去的兩個女人又回來糾纏蘇熠:“蘇少爺你乾嘛呢?是不是忘了我們了?”
知曉適時起身:“你忙著,我先走了。”
她抱著貓出去,蘇熠想也沒想的追過去,手剛要碰到知曉的肩膀就被一股力道打開,抬眼看去的時候知曉已經被顧淮護在了懷裡,對方眼神淩厲:“有事嗎?”
蘇熠尷尬的收回手:“沒事。”
顧淮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護著知曉上車,給她係好了安全帶後開車離開,駕駛座上的男人臉上始終一片寒氣。
知曉拍了拍他的腿,顧淮一個急刹車,抓起她的手放在心口,知曉感覺到那裡劇烈的跳動,輕問:“吃醋了?”
他把知曉拉進懷裡:“曉曉,以後不跟彆的男人說話好不好?”
沒等懷裡的人回答,顧淮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吻下去,帶著點懲罰的輕咬,唇齒之間糾纏不休的,知曉的唇瓣被他吮吸得酥麻,情不自禁低吟一聲,顧淮渾身一僵,扶住她的腰抱進懷裡,同時將車窗搖起來遮擋嚴實。
貓咪在後座上叫了幾聲,歪著頭懵懵懂懂的樣子,知曉臉上一紅:“回去再說好不好,有貓看著呢。”
顧淮呼吸粗重的脫下自己的外套,手一揚把外套扔向小貓,蓋了個嚴嚴實實。
他的手順著她的腰際往下:“我們繼續。”
車裡傳出些許聲音,小貓時不時迷茫的叫一聲,但顧淮覺得懷裡的知曉誘人得多,她的聲音帶著克製的嬌媚,每一次低吟都深擊他的肺腑,顧淮輕咬她的耳垂:“寶貝,我愛你。”
……
蘇熠宿醉後的第三天,方思霖終於看不下去派人打開了他的房門,房間裡酒氣衝天,床邊倒了許多酒瓶,窗簾全部被拉上,蘇熠躺在床上睡得沉。
方思霖命人把窗簾全部扯開,刺目的光線讓蘇熠蹙了蹙眉,煩悶的睜開眼睛,看見方思霖那一瞬他又不耐煩的閉起眼睛:“乾什麼?”
“乾什麼?我寧願你像從前那樣做個花花公子,也不願意讓你變成現在的情種模樣。”
蘇熠翻了個身繼續睡:“什麼情種,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會變成這樣,難道不是因為那個知曉嗎?”
蘇熠不太想聽到這個名字,用枕頭捂起了耳朵:“沒有。”
“沒出息!喜歡就去爭取!躲在這裡做什麼縮頭烏龜?”
換作以往他早就去爭取了,可直到昨晚他才想起來,知曉像一個人,那個人是他一輩子都沒資格喜歡的,而知曉和那個人說過同樣的話。
“蘇熠,我恨你!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那是他十二年以來長久存在的夢魘,這兩個人幾乎重合在一起,蘇熠腦子裡一團亂,隻想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