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雙眼亮晶晶的樣子,山本彎下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這是給倉鼠的獎勵。”
親完之後他就直起身來,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林檎,不意外地看到她的臉頰泛起一點淺淡的紅暈。
這一點也是一樣沒有變,每次被他親完,林檎總是會臉紅——隻是現在比以前好一點,不會紅到熟透了的程度。
小倉鼠抿著唇,嘴裡有些不滿地嘟囔著:“怎麼就隻有這樣啊……”
山本不禁有些意外。
看來昨天主動過一次之後,小倉鼠變得大膽了一點啊。
林檎低著頭,卻又忍不住用上目線去看山本的反應,發現他用一種筆直的視線看著自己,她就明白山本已經看穿她的意圖了。
……怎麼都不給她回應啊!
心裡多少還是覺得有些羞恥,林檎慌亂地收回視線,低著頭就準備從山本麵前溜走,結果還被溜兩步,就突然被他從後麵摟住,然後打橫抱起來往外走。
林檎氣鼓鼓地戳著山本結實的胸口:“你下次要是還這樣,不趕快回答我的話,我就不理你了!”
“是是,我知道了——”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已經經曆過一次高強度的運動,這次結束之後,林檎並沒有立刻昏睡過去,而是窩在山本懷裡,在半睡半醒間迷迷糊糊地跟他說著話。
“今天中也先生說的話,突然提醒我了……”
“什麼?”
大手輕輕撥開黏在林檎白皙臉頰和柔嫩脖頸上的發絲,山本輕聲問道。
“就是……”
慢吞吞地說完這兩個字之後,林檎就沒了動靜,好像已經睡著了一樣。山本也不著急,耐心地等了一會兒之後,才又聽到了林檎的聲音:“過幾天我們離開橫濱之後,應該會有很長時間不回來了吧……”
雖然是大晚上的,但對於林檎提出的問題,山本也沒有要糊弄過去的意思,而是很認真地思考過後給出回答:“如果沒有什麼必要的理由,應該是不會再來了。怎麼了?有點舍不得嗎?畢竟也是生活了四年的地方。”
“唔……也不是,”林檎往山本懷裡拱了拱,說話的聲音很小,又軟軟的,可聽著讓人覺得很甜,“我要跟你一起去意大利,很期待終於每天都可以見到你的新生活,所以沒什麼舍不得的……”
或許也不是每天都能見到,畢竟山本經常會有外出的任務,快則三五天,慢則一個月,這些情況都有。
但總歸不用這樣兩地分居了。
“我隻是在想,”林檎的聲音聽上去清醒了一些,“我在橫濱還是有朋友的,除了中也先生,還有亂步先生和晶子姐姐。以後就算有機會再來這邊,也跟現在不一樣了。今天算是最後招待了一下中也先生,所以……”
“那明天去拜訪一下武裝偵探社吧。”
“嗯!”
***
橫濱這邊的事情基本都已經處理完,公寓退租以及銀行相關的一些事項也已經辦妥,接下來的時間,林檎打算先去武裝偵探社,然後再回來打包行李。
先搬回並盛再說。
山本本來答應了林檎跟她一起去,但就在他們已經到了武裝偵探社樓下的時候,他卻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林檎坐在副駕駛座上沒有動,看著山本在接聽電話後神色變得有些古怪,安靜地等他接完電話之後,林檎關切地問道:“怎麼啦?”
山本收起終端,沉思了一會兒之後,冷不丁地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裡包恩和瑪蒙來了。”
“……咦?”
“還有貝爾。”
“……誒誒?”
看到林檎瞬間睜圓了眼睛露出震驚的神色,山本有些無奈:“事先完全沒跟我們說過,這三個人才是突襲高手。我得去接他們,所以……”
山本的話沒說完,但林檎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立即說道:“我可以理解,你先去接他們吧,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那我接到他們之後過來接你,”山本麵帶歉意,“我會儘快回來的。”
“不要儘快啦,”林檎語氣認真地叮囑道,“要注意安全才行。”
“是,太太。”
“這個是犯規的稱呼啦!”
山本下車去後備箱幫林檎拿了帶過來的禮物,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地問道:“我幫你一起送上去再走吧。”
“不用啦,這些東西又不重,”林檎振振有詞地教育山本,“我的兩個師父來了誒,你作為我老公,怎麼可以這麼怠慢他們,當然要快點去接啊。”
“哈哈哈,好,我知道了。”山本把東西遞給林檎,又彎腰抱了她一下,“那我走了。”
這也是夫妻兩個結婚以來養成的習慣——要分開的時候總會抱一下。
“嗯嗯,路上小心!”
林檎拎著禮物站在路邊,等山本上車後對他揮揮手,然後轉身走進了建築樓的入口。
而山本則是在目送著林檎進去之後,才驅車離開,出發去接裡包恩他們。
來的還真是突然呢。
***
武裝偵探社內。
太宰一大早頂著一雙腫成核桃的眼睛來上班的時候,國木田又被他嚇了一跳。
“……是太宰嗎?”這是國木田第三次在看到太宰的時候還需要確認他是誰了。
太宰一臉半死不活的表情看著國木田,語氣喪喪地跟他打招呼:“早啊,國木田君。”
“……你還好吧?”國木田扶了下差點兒裂開的眼鏡,“你竟然用這麼普通的方式跟我打招呼,我很難相信是你本人。”
與謝野也很不可思議地看著太宰:“沒事吧太宰?你看起來好像很受打擊的樣子。”
亂步用詞精準地吐槽道:“與其說很受打擊,不如說是人生觀和世界觀都受到了猛烈的衝擊吧。”
太宰沒說話,隻是走到自己的工位前坐下,癱著。
國木田緊跟著他,仔細觀察了一下之後問道:“太宰,你的眼睛怎麼了?被蜜蜂叮了嗎?”
與謝野不由得驚歎:“叮的可真均勻呢。”
“不,”太宰語氣幽幽,“這是我為女朋友成了彆人的老婆而哭泣了一晚上的結果。”
很難相信,他哭了整整三個小時,要不是中間還喝過水,大概整個人能哭到脫水,那他現在可能就是一根乾癟的醃菜了。
國木田瞳孔地震:“你竟然傷心到這種程度嗎?!真是令人震驚!”
不過太宰這種把兩年前的女朋友拋棄後還敢說對方是自己女朋友的做法,也讓國木田歎為觀止。
與謝野欲言又止:“你不是幾天前就知道林檎結婚的消息了嗎?怎麼昨天才傷心哭泣啊?反射弧夠長的。”她突然亮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饒有興致地問道,“能不能讓我解剖一下,看看你的反射弧是怎麼長的?”
太宰一臉驚恐地看著與謝野:“這個時候就不要在我傷口上撒鹽了吧,晶子小姐!”他癱在椅子上,“總之,我現在傷心過度,不能工作了。”
合理的摸魚理由。
“今天沒有你的委托,”國木田翻了翻手帳,“不過亂步先生,你今天有個需要外出的委托,需要十點前抵達,我已經幫您叫好車了。”
亂步笑眯眯地對國木田說道:“謝了,國木田。”他看了下時間,悠哉地拆開一包薯片吃了幾口之後對與謝野說道,“對了晶子小姐,我今天有客人到訪,就麻煩你幫我招待一下了。”
“咦?”與謝野詫異地問道,“亂步先生沒有告訴對方你今天要外出嗎?”
“沒有啊,”亂步吃著薯片,說話時聽起來有點像小孩子賭氣,“是我不想見。”
“真是任性啊,亂步先生。”
“反正會被原諒啦。”
吃完了薯片,亂步看了下時間後,就戴上帽子出發了。
“我走啦——”
“路上小心。”
亂步走了之後,與謝野收回視線,發現太宰還癱在椅子上,有些看不下去地找了冰袋給他:“敷一下吧,雖然我不覺得你是因為傷心才哭的。”
“說的好過分啊,晶子小姐,我是真的很傷心啊!”
與謝野懶得理他,徑直走到了窗戶邊往外看。亂步走了之後沒多久,一輛熟悉的車便停在了樓下。
過了一會兒,與謝野看到山本和林檎從車上下來,便下意識地看向了太宰。
又要被他給撞上了。
所以亂步先生說的客人就是林檎?那為什麼不想見啊?
說起來,他們好像還沒告訴林檎,武裝偵探社新來的成員就是她前男友。
現在說還來得及嗎?
抱著一種說不上來是同情還是幸災樂禍的心情,與謝野叫了太宰一聲:“太宰,過來一下。”
“嗯?什麼事啊。”太宰不明所以,不過還是放下冰袋走了過去。
剛往外看了一眼,他就看到林檎和山本在樓下擁抱的畫麵,背景是隨風飄落的櫻花,看起來格外唯美。
太宰:“……”
晶子小姐絕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