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柔和的燈光打在山本的身上,投下來的陰影將林檎單薄纖細的身體完全籠住。
她閉著眼睛,覆著眼瞼的睫毛輕輕顫動。
布著淤青的膝蓋跪在床上帶來無法忽略的痛感,但林檎此時此刻也顧不上了。她一隻手撐著山本的胸口,另一隻手貼上他的臉頰,柔軟的唇瓣細密地親吻著丈夫。
結婚快三年,林檎也不是沒有主動親吻過丈夫,但大多數時候都是一觸即離,深吻下去的次數很少。
甘甜的味道漫進口腔,林檎主動吻上來時技巧不足、略顯笨拙,卻又細致綿長的吻法,才是讓山本覺得最磨人的地方。
但他耐心足夠,仿若蟄伏的野獸,偽裝出一副毫無攻擊性的樣子,在逐漸蠶食林檎理智的同時,將主動權一點點地握在自己手裡,等到她最沒有防備的時候,發起最後一次致命的反撲。
察覺到了形勢的急轉而下,林檎很自然地順從了兩個人之間氣場的變化。她的腰被山本有力的手臂緊緊箍著,身體和他親密地貼合在一起。
兩個月的分彆帶來的情緒積壓在這一刻得以釋放,一向很會照顧妻子感受的男人這次吻的有些凶狠,甚至帶上了幾分急厲,就像恨不得要將她和自己糅合在一起。
唇齒間的輾轉磨蹭讓林檎覺得有點癢,不自覺地就想要用更加用力的吮咬和摩擦來緩解這種感覺。
周圍的空氣被掠奪的變得稀薄起來,林檎氣息微喘,大腦也傳來輕微的窒息感。但耳邊傳來的水漬翻攪的聲響,和鼻息間混合了男性荷爾蒙的味道,又讓她十分沉迷。
身體逐漸失力,儘管被山本托著腰,林檎還是一點點軟下去。她不得不仰起頭,白皙修長的脖頸向後折,前頸的線條優美流暢,卻也繃到了臨界值。
她甚至沒有停歇的間隙,稍微有要跟山本分開一點的跡象,就會被他以更快的速度追上。
“唔……”
細碎的聲音從唇齒間溢出,山本微微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林檎已經紅透的耳廓。
目光向下遊走,山本的視線範圍內是林檎纖細柔軟的脖頸。他將自己的手壓在她大動脈的位置,拇指的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那一小片皮膚很快就泛起了紅色。
兩個人吻的難舍難分,等到這個漫長的吻終於結束時,林檎的眼睛都泛起了水光,配上她清澈的瞳眸和無辜的眼神,顯得越發可憐。
她雙手環著山本的脖頸,軟著嗓音嘟囔著:“明明是我要發脾氣的,怎麼感覺反過來了啊?”
大手托著林檎的腦袋,修長手指穿過她柔軟的淺金色發絲,山本語氣微沉:“可能是因為,我也有一點生氣。”
“嗯?”林檎不明所以地歪了下頭,茫然的表情浮現在她漂亮的臉上,“你為什麼生氣啊?”
“你對十年前的我,也太好了吧?”
“誒?你怎麼——”
林檎剛想問山本是怎麼知道的,突然就想起庫洛姆說過,她接收到了十年前的自己的記憶,所以說山本也是一樣。
果然,知道林檎沒問出口的問題是什麼,山本回答道:“接收到了來自十年前自己的記憶,他在你這裡享受到了我都沒有的待遇。”
“那不還是你嗎?”林檎鼓了鼓臉,“你怎麼小氣吧啦的……”
“不一樣,”山本隨手關掉了房間裡的燈,聲音在黑暗中聽起來格外清晰,“所以我很嫉妒,雖然他叫你‘姐姐’。”
林檎不禁一愣。
她還是第一次從山本口中聽到“嫉妒”這個詞,他在說這樣的話時依舊非常坦誠直率,完全不遮掩隱藏。
……但是怎麼會有人吃自己的醋啊QAQ
*
第二天早上,林
檎在聽到鬨鐘響的時候,條件反射地就要起床,同時伸手摸索著去找自己的終端。
但她眼皮酸澀得睜不開,身體也很疲憊,手伸到一半的時候就停下了。
不過鬨鐘還是很快就被人關掉了,接著,林檎就感覺到自己被擁進了一個寬闊結實的懷抱。
被安全感包圍著,林檎的大腦還有些混沌,迷迷糊糊地說道:“要起床……”
“起這麼早啊?”山本含笑問道,“才五點半呢。”
“有很多工作要做……”這兩個月每天都是這個時間就起床,林檎都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她掙紮著要起床,卻被山本按了回去。
大手揉了揉懷裡毛茸茸的小腦袋,山本語氣帶上了幾分無奈:“戰鬥結束了,老婆,我們在家裡,不是在彭格列基地。”
“嗯……”林檎應了一聲,但是沒有彆的反應。
她艱難地睜開眼睛,進入視線的就是丈夫熟悉的麵容,而不是彭格列基地冷冰冰的牆壁。
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了摸山本的臉,還有下巴上的那道疤,林檎恍然大悟:“對哦,結束了。”
他老婆半睡半醒間迷迷糊糊反應遲鈍的樣子真的太可愛了。
“再睡會兒吧,”山本安撫性地輕拍著林檎的後背,“這幾天你可以好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