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男的六零年(1 / 2)

聽說江景年失蹤了,江大軍和黃秀英也急了, 和江勝利帶著兩個年輕人一塊兒去後山找人。江磊要跟著去, 黃秀英還有些奇怪, 心想可能是孩子好奇心重, 想去後山玩。離上回江磊把老二打破腦袋已經過去一年多了, 都是孩子, 忘性大,再說又不是什麼大仇大怨的,她就沒說什麼。

大家一腳深一腳淺地走進後山,隻見草都被拔得光禿禿的,也不知道狼靠吃什麼活命, 不過大山深處一定還有不少野生動物, 隻是沒人敢冒著喪命的風險進去找食物。

江晟年能感覺到江磊在有意無意地帶領大家往一個方向走去,不由得心想,江磊對江景年絕對沒懷好意,倒是不知道他到底想乾什麼,不過他知道前世他們藏的糧食就在後山——不敢藏在家的原因很好理解, 當時的村子已經失去人類正常的秩序, 一些蠻橫不講理的人為了食物闖進彆人家搶劫甚至殺人也是常有的事,江小軍和劉麗戰鬥力為負, 關鍵時刻反而拖累江磊,於是選了這麼一個地方。

看來江磊的意圖多半跟那些藏的糧食有關了。

江晟年默不作聲地跟在大人們身邊,一步步接近了一個極為隱蔽的山洞,如果不是有人指引, 恐怕根本找不到這種地方。

江勝利等人也覺得意外,這山洞倒是一個極好的藏身之所,而且洞內乾燥,很適合儲存易發黴的東西,然而在看到江景年和他身下那堆稻穀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江大軍大步走過去,把江景年搖醒:“老二?老二!你怎麼會在這兒?”

江景年肚裡空空,已經有低血糖的症狀了,光是睜開眼都廢了不少時間,在看清眼前一大幫子人後,他還有些鬱悶,這些人是怎麼回事?看著自己乾什麼?

隨著江大軍的大喊,神誌漸漸歸位,江景年猛地出了一身冷汗。

他看向江磊,對方卻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堂弟,大家見你半天沒回家,都快急壞了,你怎麼在這種地方,費了大家好大勁才把你找到。”

江景年張大嘴大力呼吸,腦袋裡想了無數個理由,像打結的線纏成一團,湧到嗓子眼又像被什麼堵住了似的,急得他直冒火。

江大軍也是氣昏頭,把他從稻穀堆上扯起來,想讓他趕緊把事情解釋清楚,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要是江勝利以為是他們家在這裡偷偷藏了糧食,那他還有什麼臉見村裡其他人?

江勝利忙攔住江大軍:“有話好好說,彆把孩子嚇到了。”

江景年不過一個十一歲的孩子,應該沒那麼大的膽子做這種事,他還是覺得應該聽孩子解釋倒是是怎麼一個情況。

事實上,除了江晟年和江磊,在場的其他人都不太相信江景年跟那一堆稻穀能有什麼關係,但眼前這一幕著實有些詭異,連江大軍和黃秀英完全不知道江景年為什麼會在這兒,事情就有些複雜了。

“明天夜裡我帶兩個人把這些稻穀運回村去,再分給每家每戶,現在天也晚了,咱們還是先回去,有什麼話等到家了再說。”江勝利從中轉圜道。

他是個大公無私的隊長,雖然分到每家也隻有十來斤,但要他昧下來絕不可能。除了他,其餘的也都是實心眼的人,不覺得這種處理方式有什麼問題。

“跟你勝利叔回去!”江大軍小聲斥道。

江景年跟著大部隊渾渾噩噩地到了江勝利的家,待一路上的涼風吹醒了腦袋,他終於開始反應過來,這一定都是江磊那小子搞的鬼!

麵對一雙雙盯著他的眼睛,江景年指著江磊:“是他!山洞是江磊找的,稻穀是江磊他爸媽偷的,跟我沒關係!”

所有人又看向江磊,江磊卻翻了個白眼:“堂弟,你可彆狗急了亂咬人,我都不知道你在說啥。”

江景年聞言急道:“爸,媽,勝利叔,我真的沒騙人,不信你們去問江磊他爸媽!”

這事情涉及的人越來越多,可反而把大家都搞糊塗了,江勝利耐著性子問:“先彆管到底是誰做的,景年,你就把你為什麼會在後山的原因告訴大家,還有跟江磊他們家又有什麼關係?不然我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景年愣了,這讓他怎麼說?而且他根本沒法解釋自己怎麼知道的真相,他沒想到的是,江磊小小年紀心計就這麼深,而且還這麼狠毒。

江磊心中得意,江景年的段位實在太低了,這種時候就該牢牢閉上嘴,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才對。剛才江景年隻想著把他和他爸媽一起拖下水,這下自己反而洗不清了。他倒看看,接下來他還能怎麼說。

江景年硬著頭皮道:“這些都是我跟蹤他們發現的,你們再逼我我也沒辦法了。”

江磊這時卻生氣了,對江勝利和江大軍道:“勝利叔,大伯,在山洞裡的可是堂弟,我就不明白了,他憑什麼說是我跟我爸媽乾的啊?要真是那樣,他怎麼會睡在山洞裡,不該馬上找大伯您嗎?我可從來沒來過後山,我還想問堂弟為什麼會去那個地方呢!”

江景年麵色漸漸灰敗,看得黃秀英反而有些心疼了。

“老二,這到底是咋回事?就算糧食是你偷的,現在已經還回來了,隻要你說清楚,大家也不會怪你的。”黃秀英心裡七上八下的,偷竊這罪名要說重,景年還是個孩子,一時糊塗也是有的,在場的都是老熟人,還不至於斤斤計較,非要置她的兒子於死地。雖然她也有些心寒,但不至於棄他於不顧。可要說輕,偷集體的東西可是要被抓起來□□□□的,光是唾沫星子就能噴死人,誰管你年歲多大。

江景年看向黃秀英,冰涼的四肢漸漸開始有回暖的跡象,看得江磊直皺眉,心中又生一計。

雖然這招有點毒,但那也是江景年自找的。現在兩人已經撕破臉,不這麼做,他可沒法睡一個安穩覺。

“……勝利叔,大伯,大伯娘。”江磊欲言又止,像是害怕似的看了江景年一眼,然後接著說:“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們……”

江勝利看起來已經有些疲憊了,不僅是他,每個人白天都吃得少,剛才那一趟消耗了很大的體力,此時都覺得饑腸轆轆,隻能等事情解決以後趕緊入睡,捱過饑餓。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你說。”

江磊往江勝利的方向挪了挪,離江景年更遠,然後才鬆了口氣似的撫著胸口,嚴肅道:“我覺得堂弟可能被臟東西附身了!”

眾人先是疑,而後大驚,尤其是江大軍和黃秀英,回想兒子被江磊打破腦袋後的種種異常,越想,竟越覺得是那麼回事。明明他們的兒子是個懂事聽話的人,那以後卻性情大變,那雙眼睛看人的時候總是陰陰沉沉的,時不時閃過一絲嫌惡,根本不像一個孩子。今天中午兒子甚至在他們麵前摔碗,非常暴躁。

兩人驚駭地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直直地瞪著江景年,露出對江景年來說陌生至極的眼神。

江景年親眼看著江磊顛倒黑白,現在又誣陷他,恨不得衝上去就跟他以命相搏。

他也確實這麼做了,隻是在江磊的嗚哇亂叫中被江大軍從後麵抓住,然後又跟碰到什麼燙手山芋似的放開,有些驚疑地看著這個明明有著兒子的臉,卻顯得十分陌生的孩子。

江景年有些絕望,絕望之中又生出強烈的怨憤,要是彆人真信了江磊的話,他就完了。

天色已經黑了,偌大一個堂屋隻點了一盞油燈,燈光昏暗,竟無端染上一股詭異的氣氛。

其餘人看著江大軍夫妻的表情,本來隻覺得是江磊小孩子胡說八道,這會兒也有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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