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欣媽媽也被嚇呆了, 不自覺鬆開手, 江晟年卻抓著她衣領將她提起,揚起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聲, 陳欣媽媽慘叫著,江晟年仍未罷休, 又是響亮一巴掌賞給她另一邊臉,陳欣媽媽被打得差點一百八十度轉了個圈,耳朵嗡嗡作響, 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江晟年, 整個人直哆嗦, 又是氣又是害怕。
班主任驚了:“你!你怎麼能打人呢!”
她連忙上前想要把兩人分開,混亂之中卻被殃及池魚, 臉上重重挨了一耳光, 眼鏡都掉了,也不知道被誰踩了一腳,地上隻剩一副眼鏡的屍體。
江晟年卻覺得夠了似的,退開兩步,有些嫌惡地抽了幾張紙巾擦手。
班主任又羞又惱, 但在一個高大強健的男人麵前,她是畏懼的,再裝不出原先電話裡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 隻能勉強和江晟年對峙:“你毆打老師,我這就叫保安!”
江晟年正了正有點歪的領帶:“您請。”
班主任不知道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賴的人,氣得七竅生煙, 但作勢去打電話的手卻停下來。
畢竟剛才的事真計較起來不一定她這邊有理,哪怕被人打耳光讓她十分憋屈,但人家本來也不是衝著她來的,隻能忍下來了。
但陳欣見她媽被打忍不了,氣憤極了,剛想過去,卻和江晟年的目光對上,嚇得抖了三抖,眼神躲閃起來。
“拿來。”江晟年說。
陳欣“啊”了一聲,確定他是跟她在說話以後,兀自犟道:“什,什麼拿來?”
江晟年似乎笑了一下,陳欣後背汗毛豎起,心中不停做著抉擇,最後還是猶猶豫豫地把手機交了出去。
視頻顯示仍在錄製,江晟年保存下來看回放,漸漸地額頭青筋暴起,但還是耐著性子把這段視頻發送到自己手機上,然後把陳欣的手機隨手一拋。
陳欣手忙腳亂地去接,但沒接住,手機掉在地上,屏幕摔得四分五裂,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陳欣尖叫起來,心疼地來回翻看,仇恨地看著江晟年,吼道:“你乾什麼——!賠我手機——!”
“再吵一句,信不信把你丟下去。”江晟年寒道。
他隨口嚇嚇她,可陳欣看著不遠處大開的窗戶,想到這是九樓,再看一眼江謐爸爸令人畏懼的氣勢,果然一聲也不敢吭了。
陳欣媽媽咬牙切齒地衝班主任道:“劉老師,您趕緊報警,他敢打我,這事沒那麼容易!”
班主任不想把事情搞太大,要是學校知道了她也不好交代,隻能說:“陳欣媽媽,這事兒咱們還是私下解決,第四節我還有課,遲到了就是重大教學事故。咱們還是先把孩子的事弄清楚,該道歉道歉,該賠償賠償,再不行就報警。”
說完看了江謐一眼,意味很明顯。
江謐從她爸進來那一刻就安心了,原來不覺得委屈,隻感到氣憤和恥辱,現在反而很想哭。
但她忍住了,看著她爸,吸吸鼻子:“爸,我沒做錯。”
江晟年抱了抱眼睛通紅的女兒,很是自責地歎氣:“爸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呢?是我對不起女兒,一開始就不該讓你來這種學校念書,本來以為這裡的老師還有學生家長素質會好一些,沒想到也有那麼多垃圾玩意兒,白白讓我女兒受了委屈。”
江謐想哭,又有點想笑,最後還是憋不住,笑了出來。
班主任和陳欣媽媽目瞪口呆,然後臉同時漲得通紅,傻子都聽出江謐爸爸在影射誰了。
陳欣媽媽尖聲道:“你說誰呢?說誰是垃圾?”
班主任也很惱怒,她當了二十多年老師,即便是再有錢有勢的家長都對她很尊敬,從來沒受過這種侮辱。但她要維持自己的形象,不能指著江晟年罵,隻得勉強開口:“兩位家長先彆吵了,有什麼事咱們還是坐下來解決,兩位家長應該都很忙,兩個孩子也要上課,大家好好說。”
江晟年“嗯”了一聲,認真道:“我要求不高,讓這位女同學和女同學的媽媽給我女兒道個歉就行,其餘的我就不計較了。”
陳欣媽媽五官有些扭曲,把陳欣拉到自己身邊,指著她的臉厲聲道:“你女兒往我女兒臉上潑滾水,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差點被毀容,居然還讓我們道歉?”
她轉而看向班主任:“劉老師,我要求他和他女兒當著全校的麵跟我們說對不起,還要賠償我們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還有我的臉,被這個流氓打成這樣,看我不找人弄死他!”
班主任聽了有些無語。她知道陳欣一家是拆遷戶,父母沒有正經行業,遊手好閒在家,她本來是有點看不起這樣的家庭的,但陳欣媽媽逢年過節給她送紅包送禮品,拿人手短,她也不得不偏向她一些。
隻是江謐的爸爸西裝革履,氣質出眾,一看就知道社會身份不低,兩邊相形之下,高下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