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 宋瑾在家裡花時間了解了一件事。
之前她準備報考心理谘詢師。現在需要了解一些報考要求、報名流程和考試時間等事項。
看了會資料,她的學曆背景是符合要求的。但是要到專門的機構上課,結課之後才可以報考。這個對她目前來說有點困難, 主要是沒時間。
特彆是之後可能到處出差, 時間就不受控製了。這件事還要再琢磨一下, 可以自己先買些教材學習。
其實對於抑鬱症, 她充滿了一種無力感。因為她本身不是個性格很敏感的人, 另外自己也沒得過這個病,就算她了解了抑鬱症的所有相關知識,對這個病也是無法感同身受的。
最多能做到理解,理解患有這個病的人的行為舉止。但是他們到底有多痛苦, 宋瑾自覺想象不出其中的十分之一。
對於莊辰以後可能會複發,她並沒把握自己能將他從思維的旋渦裡拉出來。
不過她也沒有因為這個憂心, 她相信莊辰比她想象的強大。隻是不知道他曾經一個人鬥爭的時候經曆了怎樣的歲月, 偶爾想到這點,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收拾了一下心情, 看了看之後的時間計劃,準備出門去接他。
出門才發現外麵下起了毛毛雨。
傍晚的天空水蒙蒙的,能見度不高,所以路上很堵。還好她出門比較早, 到機場的時候, 莊辰的航班應該剛落地, 估計還有會才出來。
宋瑾站在接機口東張西望, 給他發消息說了自己的位置。
一直沒看到人出來, 抬腕看手表,應該出來了啊。沒聽到廣播說飛機晚點。
看見周圍接機的人,一對又一對情侶笑著相擁離去。
要不給他打個電話吧?可能他沒找到自己在哪裡。
剛低頭在包裡找手機, 人就被一個結實的胸膛抱住,是被人從身後抱住的。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擁抱姿勢。
宋瑾轉過身抬頭就看見了熟悉的麵孔,拿手指戳了戳他胸口,“你怎麼笑得跟個傻子一樣?”
“你是第一個來給我接機的人。”除了家裡的司機。
宋瑾愣在原地,伸手抱住他,輕輕拍了拍他後背。雖然莊辰是笑著說這句話,但她聽到後卻一陣鼻酸。
“以後我都來接你啊。”宋瑾壓下心酸,笑著說。
“好,是不是等了很久?”莊辰擁著懷裡的人說。
“沒,不過你怎麼從我身後出現的?”宋瑾還在疑惑。
莊辰抱著宋瑾轉了個圈,鬆開她一些,指著那邊說,“VIP通道出來的。”
“難怪。肚子餓不餓?我們去吃飯?還是你想先休息?”宋瑾看著滿臉疲倦的莊辰說。
“找個地方吃飯吧。你也還沒吃吧?”
“好。”兩人說著走出了機場。
宋瑾從包裡取出傘,莊辰拿過去,撐開,左手拎起行李箱,右胳膊環住宋瑾肩膀,把她攬在身側,傘打在她頭頂。
“這樣你會淋濕的。”宋瑾說。這會雨下的比較大,天空織上了厚厚的雨簾,雨滴砸在地麵上濺起雨花。
“不會。注意腳下。”
兩人相擁著朝雨中走去。
春雨瀝瀝,煙雨朦朧,離人歸家,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化解所有春愁與疲倦。
回到車上,借著車內燈光,宋瑾看到莊辰半邊衣服和頭發稍都被淋濕了,“冷不冷?要不從行李箱裡拿出一件衣服先換上?”
莊辰清理了一下頭發上的雨水,“沒事,不用。你的鞋子是不是進水了?”
今天要開車,宋瑾穿的是一雙平底單鞋,鞋底很薄。
“有一點。”剛才走過一段稍微水深的地方,水漫進去了。
“脫下來清理一下。”
“不用,不影響開車。”宋瑾在駕駛室說。
“會難受,用紙擦一下。”莊辰說完,彎腰過來。
宋瑾趕忙鬆開方向盤,“我自己來。”
拿出紙巾,彎腰脫了鞋,清理腳上的水。
“把鞋子給我。”宋瑾聽見旁邊人說。
“啊,不用,很臟。”宋瑾記得莊辰是有潔癖的,地上汙濁的雨水,要他來清理估計會很難受。
“沒事。鞋子不弄乾,等會腳還是難受。”莊辰說完,彎腰拿起駕駛室地板上的鞋子。
“莊老師,你不是有潔癖麼?”宋瑾問。
“選擇性潔癖。”
“還有這種潔癖麼?我怎麼沒聽說過?”宋瑾看著莊辰給她清理鞋子問。
“跟你相關的事在我這裡就沒有潔癖這一說。”
宋瑾見麵前的人神色淡然,仔細幫她清理鞋子,心頭一軟,越過中控台,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側臉,“呐,獎勵。”
莊辰笑了笑,“不夠。”
宋瑾又親了一下他的額頭,伏在他耳邊,“等會再親。”
這會兩人手上都有點臟,不太適合做更親密的舉動。
擦乾腳和鞋子,宋瑾發動車,駛離機場。
雨越來越大,路上被堵的水泄不通,望不到儘頭的紅燈,此起彼伏的喇叭聲。
最後兩人商量就去小區附近那家養生粥店吃飯,這樣吃完就可以回去休息。
宋瑾開車的時候,莊辰一直注視著她。
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宋瑾直視前方,伸出右手,推了他的側臉一下,“你不要一直這樣看我。”
“好看。”
“你這樣我會分神。”宋瑾能明顯感受到莊辰目光投射過來的熱情,有點招架不住。
莊辰轉過頭,坐正,“五一假期有安排麼?”
下周三就是五一假期了,一共五天假。
“回家。”宋瑾踩著刹車回。
“那樣我們又得分開五天。”莊辰說完,輕聲歎了口氣。
“莊老師,不要在意這一時的分離。我好久沒回家了,很想家。你呢?有安排嗎?”宋瑾如實說。
還太早,沒法提出讓宋瑾帶著他一起回家。
“暫時沒有。”
“哦,那你好好休息一下。你最近挺累的。開會有什麼好玩的事嗎?”
“有幾個教授在會議上吵起來了。”
“啊,為什麼?你參與了麼?”
“觀點不一樣,誰都說不服不了對方。”就因為這場吵架,會議時間一再延長,會場鬨哄哄,吵得人頭疼。
“哦,那最後怎麼解決的?”
“一方服從了另一方。”
“你是不是在這個過程中助力了?”宋瑾踩下刹車,笑著扭頭問。
“這麼看得起我?”莊辰笑著回。
“肯定啊,我男朋友耶,抑鬱症基礎研究領域的青年領軍人物啊。”宋瑾理所當然地說,言語裡儘是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