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趾高氣揚的女人,此刻呆坐在原地,整個人跟傻了似的。
就在剛剛,一片能藏匿在指縫間的刀片,經由司笙的動作,筆直飛向伯母,堪堪擦著伯母左耳掠過,刺入她身後的皮沙發裡。
小拇指長的刀片,直接沒入一半。
如果那是衝著伯母腦袋去的……
在場四人都沒見過這陣仗,見狀,一種後怕的恐慌感襲上心頭。
“我呢,確實沒什麼長處,就學了點防身本事。”
橘子不夠甜,司笙吃了一瓣後,將剩餘地往垃圾桶一扔。
她拍拍手,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盯著伯母,“您瞧出來了,就這麼點本事,還學藝不精,偶爾手還控製不住。”
勾唇輕笑,司笙視線又一一掃過其餘三人,除了還算鎮定的司炳,章姿和司裳完全不敢抬頭。
章姿和司裳皆是被嚇得不輕。
又一片刀片出現在手裡,隨著司笙修長的手指靈活地翻動著,她出聲,嗓音清涼,不緊不慢道:“我沒爹教、沒娘養,談不上教養一說。舉止粗魯,做事衝動,你們修養好,隻能讓你們包容一下了。”
手指虛空一收,又一張開,散著寒光的刀片憑空消失。
司笙淡淡道:“沒彆的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司笙!”章姿終於按捺不住,激動地站起來,“你剛做的一切,我都會一五一十跟尚山說的!”
“隨便。”
司笙聳了聳肩,頭都沒回,徑直走向書房。
她既然敢做,就不怕人說。
這些人——
怕是言語傷人的事做多了,隻知道嘴上嗶嗶,忘了世上還有一種最簡單直接整治人的方式:暴力。
也好,她便讓這群養尊處優、視野局限的人,長長見識。
司笙的背影消失在眾人視野裡。
會議廳裡,四人都沒說話,各自消化著方才的事。
猝不及防。
驚險萬分。
意料不到。
司炳百思不得其解: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結實過幾個練家子,卻從未見過這般身法。
這——
簡直超出了他的常識!
靜默良久。
終於,被瞎懵了的伯母,顫顫地怒斥出聲,“她、她怎麼回事?!”
伯母麵色蒼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跟死神擦肩而過!
這女人差點兒就殺了她!
“媽,你沒事吧?”
司炳這才回過神,起身走過去,扶著坐著都搖搖欲墜的她。
“能沒事嗎?”伯母反問一句,繼而緩緩伸出手,指著書房的方向,同章姿道,“她這是殺人未遂!你替我轉告司尚山,絕對、絕對不能輕易放過她!”
瀕臨死亡的恐懼感,實在是讓這位伯母嚇得不輕。
章姿連忙應聲,同時安撫著伯母。
司裳連續受到兩次刺激,心慌和驚恐在心裡交織,此刻也無心顧及其它,愣愣地坐著,目光呆滯。
司炳拍著母親的後背,想讓她緩一緩,這時,手機鈴聲倏然響起。
怕驚擾到三人,他站起身離開會客廳,然後才拿出手機接電話。
司炳道:“高教授。”
這種關頭,司炳口吻還很恭敬。
高教授是他大學的導師,在行內人脈、學術研究、影響力,就連司銘盛都得敬他三分。
“司炳,你跟司笙聯係過了嗎?”高教授不說廢話,張口就問。
徒然從高教授裡聽到“司笙”二字,司炳一時之間竟是沒反應過來。
司笙,跟高教授有什麼關係?
是同一個人嗎?
因剛走的司笙帶來的震驚實在是大,如今聽到同音的名字,司炳懷疑是幻覺,於是他愕然問:“誰?”
“司笙啊,你不知道?”
高教授莫名其妙。
“您……”出聲有些飄忽,司炳深吸一口氣,緩了緩後,重新問,“高教授,您跟司笙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以前的學生。天才級彆的。大二那年非要休學,怎麼也留不住。”高教授道,“前兩天讓項文達和左佑給你推薦的,他們複原的機關桌勉強到她設計那款的三分之二。怎麼,他們沒跟你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