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得二人啞口無言。
並沒有。
成績如此飛漲的,隻有蕭逆一個。
“不能用電子設備,不能現場作弊……”司笙話語一頓,視線緩緩掃過二人,“附中年級前三十的水平,要我說,也不是一兩張小抄就能達到的。所以,蕭逆是用什麼方法作的弊,你們考慮過?”
她這一連串的分析出口,教導主任和王琳一時無言以對。
王琳壓根就沒有分析那麼多。
看到成績的那一刻,她第一直覺就是——蕭逆作弊了。
然後她趕緊找學校調監控,沒想好死不死的,他們考場的監控壞了。
哪有這麼巧的事?
王琳沒有多想,直接斷定蕭逆抄襲。
她自認為處理方式還算和諧,沒有第一時間給蕭逆判死刑,而是給蕭逆挽救的機會,讓蕭逆將b卷的題做一下。
偏偏蕭逆一口回絕,怎麼都不肯做。
——如果不是心虛,他為什麼不做?
——這樣的反應,難道不足以證明他作弊嗎?
不止是她,其餘老師都這麼想,就連年級主任也是。
“現在這些學生,作弊的手法,讓人防不勝防。”王琳死鴨子嘴硬。
司笙哂笑,“現在附中的老師,都這麼不講道理的?”
“你!”
“沒有證據,你就想認定蕭逆抄襲。就跟我沒有證據,指控你殺人,有什麼區彆?”司笙直視著她的眼睛,“你這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肆無忌憚地汙蔑學生。當老師,你配嗎?”
“你這是強盜邏輯!”王琳氣急敗壞地指著那一堆試卷,“他要是沒作弊,為什麼不做題?!”
定定地看了她兩秒。
旋即,司笙驀然笑了,這一笑,笑得王琳和年級主任心兒止不住發慌。
“蕭逆因為你不分青紅皂白的質疑,就要花時間去做一套不該他做的題。”話到這,司笙眼裡的笑意,一點點地涼下來,如極速席卷的寒冬,她語氣裡儘是輕蔑,字字頓頓,“你算什麼玩意兒?”
你算什麼玩意兒?
不過七個字,輕描淡寫,卻,如同將王琳貶入塵埃,剝開皮肉留下骨架,赤果果的羞辱。她站在高處,儘是不屑一顧的蔑視,渾然不將其放在眼裡。
羞恥感、憤怒感,頓時如洪水襲來,鋪天蓋地的,能將王琳一瞬湮沒。
“你又算什麼東西!”
王琳徹底被激怒,雙目赤紅,咬牙切齒,爆發出一聲質問,就直接朝司笙衝過去。
“王老師!王老師!”
年級主任被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抓住王琳。
王琳雖然身材不高大,但一瞬的爆發力很強,年級主任被她掙脫開一下,好在補救得及時,緊緊從後麵箍住她,花了好大的勁,才沒讓王琳真的朝司笙撲過去。
“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靠著一張臉勾三搭四嗎,沒有那張臉你還有什麼——”
王琳被氣昏了頭,縱然被年級主任桎梏住,嘴上也沒有閒著,衝著司笙就是一頓咆哮,劈裡啪啦的就是人身攻擊。
可是,漸漸的,她咆哮的聲音漸漸停了,氣焰也越來越弱——
因為,司笙並未被她所激怒,甚至對她的怒罵毫無反應。
而司笙的眼神,淡漠、冷靜、孤傲,如同在看跳梁小醜。
待她安靜下來時,王琳倏地聽到些微動靜,她僵硬地扭轉頭,看向門外,赫然見到圍聚在外麵的老師、同學,甚至還有個彆家長。
一個個,皆是湊熱鬨的模樣。
當即一盆涼水澆頭而下,王琳一個戰栗,徹底安靜了。
——她都當著這些人的麵做了什麼?
見她老實了,司笙才動了動手腕,不緊不慢地扔下最後的話,“話我就擱在這裡了,要麼拿出作弊證據,證實蕭逆抄襲,到時候處分也好、退學也罷,我們都接受。要麼就道歉,為你們不分青紅皂白給蕭逆強加罪名,不尊重他而道歉。”
為了控製住王琳,年級主任已是滿頭大汗、心力交瘁,結果剛喘口氣,又迎接如此“剛”到不講道理的言論,差點兒沒兩眼一抹黑,直接背過氣去。
“不可能!”王琳嗓音嘶啞,“沒證據證明他作弊,但也沒證據證明他沒作弊!他成績就是有問題,我們不可能道歉!”
“報告——”
這時,門外響起清爽的聲音。
是司風眠。
這聲音一響,擁堵在門外的人,自覺地讓開一條路。
足夠一人通過的道路上,一前一後的出現兩個人,一個是先一步進來的司風眠,一個是緊隨其後的任老師。
走進辦公室,任老師先是環顧一圈,見到司笙後,有一秒的愣神,但很快就移開目光。
他看向王琳、教導主任二人,笑眯眯地道:“我這裡倒是有一份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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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早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