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1 / 2)

原本還興致勃勃乾勁滿滿的卡其發雌蟲阿暮,在見到光看模樣就不好相處的粉發“雌君”之後,露出了猶豫退卻的神情。麵前這名紅發雄蟲身上的確有這名雌蟲的氣味,但不算太劇烈,而這名所謂雌君身上來自於這名紅發雄蟲的味道卻非常非常的重,不排除是來之前故意蹭的,用以宣告主權。但單從雄蟲縱容的態度來看,這隻一定是正受盛寵……

那他就需要好好考慮一下是否繼續追求這位雄蟲了。

阿暮身為高等雌蟲,選擇的餘地自然要多一些,但其他雌蟲則不然,在這荒涼貧困的第四星,能存在還未被榨乾、猶有餘力接納新雌侍的雄蟲就不錯了,有什麼好挑的?

所以即便卻戎眼眸似刃,並且向來有“頭發越粉,罵蟲越狠”的古訓流傳在外,若乾不怕死的雌蟲依舊前仆後繼地下馬走到解雁行跟前自我介紹,前兩個說要為雄子進獻獵物被拒絕之後,後麵幾個也學聰明了,隻自我介紹,然後宣誓自己明天一定會獵到最強壯的老虎、最敏捷的山羊、最凶狠的頭狼和最狡猾的狐狸,隻字不提要將獵物獻給解雁行,但話裡話外都是雄子娶我!我要給你生一堆蛋!!!

解雁行還能回什麼呢?總不能回:吹吧你們就,還老虎狼豹子,看我信不信。

秀完頸後的“蟲紋”之後,卻戎就格外“老實”、“恭順”、“賢惠”地站到了解雁行側後方,微垂著眉眼,偶爾抬眸瞥這些陌生雌蟲一眼。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他此刻臉上的表情,那必然得是標準的皮笑肉不笑,並且這皮笑還笑得格外意味深長,若有蟲有幸能讀懂,含義大致就是:彆位大夢想家們趕緊回家洗洗睡吧,這隻雄蟲誰都不會接受的,因為他——壓根就不是蟲。

顧釗這種大老粗反正是看不懂這些微表情,他隻震驚於早上他出門擠牛奶的時候,還遇到晨練的卻戎,顧釗清楚地記得那時跑得比獵狗還快的卻戎分明還是個黃花大閨雌,怎麼幾小時不見,就已經嫁作人雌了?

標記這麼重要的事情,這麼隨便真的好嗎?

回到住處,解雁行一把撩開卻戎的頭發,這枚黑色的蟲紋完全和他鎖骨上的那一枚形狀完全一樣,區彆在於一個是自然生長出來的,一個則是貼上去的,粗略看過去還挺真,反正方才那些雌蟲全部被騙了。但要是像解雁行這樣離近了仔細看,就會發現明顯的紕漏。

可如果有朝一日他標記了卻戎,那麼雌蟲的後頸便會真正生長出來一枚這樣的蟲紋,代表著這隻雌蟲已全然屬於他。

“荒遊幫你弄的?……你什麼時候拍下了我的蟲紋?”解雁行好笑地用拇指蹭了蹭卻戎的後頸,這枚粗製濫造的蟲紋立刻花了半邊。

“嘖!”卻戎連忙避開解雁行的手,小跑到鏡子前查看自己的蟲紋毀成了什麼樣,“……可惡,不能用了……算了,反正也快天黑了,明天再貼個新的……”

說著他取過棉柔巾沾水擦起了後頸,邊擦邊對解雁行說:“拍你蟲紋還不簡單?反正你不管什麼時候都一點警惕心也沒有,趁你睡著把你扒光了賣到第五星去你都不帶醒的。”

解雁行笑著接過卻戎手裡的濕巾,幫他擦拭不方便夠到的地方,“那你怎麼不把我賣了?”

“賣?我沒把你戴上鐐銬一輩子囚禁在無蟲知曉的地下室任我宰割,都是我身為軍蟲最後的良心和責任感了。”卻戎回眸看向解雁行,狡黠地笑了笑,“我吸取上次的教訓,拍了你很多的照片,醒著睡著,站著趴著,總之不能像上次那樣,隻留一張賊搞笑的照片,本來故地重遊還挺傷感,一看照片上我倆那傻樣,直接繃不住樂出了聲。”

解雁行想象了一下卻戎形容的畫麵,感覺有些彆樣的黑色幽默。

卻戎沒有說出口的是,從親眼目睹解雁行為了保護他身亡,到被拘押審訊,再到證據不足取保候審,他始終呈現著一種異樣的冷靜,無悲無喜,是大腦還沒有完全接受解雁行離開的事實。這種狀態一直延續到他時隔兩個月再一次來到藍星彆院,踏入臥室內,打開抽屜看到他先前隨手塞在裡麵的照片。

畫麵上的他們坐著過山車,冒著傻氣,一人大喊大叫一蟲麵無表情,卻戎忍不住短促地笑了一下,笑聲過後,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也就是那一瞬間,他全然崩潰,泣不成聲。

擦乾淨後頸的假蟲紋,解雁行又為他整理好衣領,就聽卻戎信誓旦旦道:“雄主,明天我一定會獵得最大最多的獵物,成為草原最勇猛強悍的雌蟲,摘得大賽桂冠,這份殊榮我願與您同享。”

“……”原本應該很感動的解雁行此刻卻有點出戲,他想了想,斟酌著用詞說,“我覺得吧,卻戎,你是一名擁有翅翼、可以完全蟲體化,擁有無數前線作戰經驗的頂尖高等雌蟲將領,在這種窮鄉僻壤的鄉下,欺負一群普通的雌蟲群眾,就算贏了似乎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卻戎:“……”

卻戎:“雄主,我覺得你這個時候隻需要回答我:你真棒,愛你喲,我會一直等著你噠,就可以了。”

“不要叫我雄主。”

“那叫你什麼?”

“就是,那叫你什麼?”顧釗一臉嚴肅地推開本就留了一條縫的門,身後還跟著神情同樣肅穆的阿泰,兩蟲一副要進來開展一場莊重世紀談話的架勢。

顧釗板著臉關上房門,隨即就轉身拔高了聲音:“解雁行,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感情究竟進展到了哪一步,但我覺得你標記卻戎的行為還是草率了,標記對於一名雌蟲來說,是非常莊嚴且神聖事情,是決定終身的大事,需要慎重對待,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這樣……標記了?”

“顧大哥,你可能誤會了……”

“但不管怎麼樣,你既然已經標記了人家,就一定要負起責任來,”顧釗恨鐵不成鋼地瞥了解雁行一眼,“什麼‘不要叫你雄主’這類的話,以後不準再說了,多傷卻戎的心啊。被雄蟲碰過的雌蟲,即便是他這樣的高等雌蟲將軍,都不可能找得到第二個雄主了,好好待他,像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一樣,彆丟我們地球同胞的臉,知道了嗎!”

解雁行:“……”

見解雁行一副被自己說得“無地自容”的“羞愧”模樣,顧釗舔舔下唇還想再勸點什麼,要同胞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但這時始終一言不發的阿泰忽然拽了拽他的衣擺,表情十分微妙。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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