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戎理所當然道:“是啊,強買強賣。”
解雁行笑意愈深。天色已深,路燈一盞盞亮起,遠處是高樓林立,萬家燈火,他走在昏黃的燈光下,雙眸中隻映著這隻狡黠的雌蟲的身影:“好吧,那你說說看什麼條件?”
卻戎也促狹地笑起來,雙頰隱約有些浮色,但正當他要開口說出答案,神色卻突然一凝,雙眸下意識轉為紅色豎瞳,警惕地看向不遠處樓道與樓道間的陰影處。
兩名學妹和孫宏、駱逸飛他們還在前麵嘻嘻哈哈,馬上就要走到小區外,申以澤則墜在後方不知道若有所思些什麼,隻有解雁行一人敏銳地在第一時間意識到了卻戎的反常。他迅速保持沉默,直到看見卻戎始終沒有下一步行動,這才小心地問:“怎麼了?……沒有危險的話最好快把眼睛變回去。”
“剛才有蟲在跟蹤你。”卻戎篤定地說,他輕輕一眨眼,紅瞳瞬間變回金眸,“剛才被我發現之後就逃走了。”
解雁行沒有廢話問什麼你確定嗎,他絕對相信卻戎的偵察能力,不過到底在跟蹤誰這一點還值得商榷,畢竟這裡不是蟲星,沒有雄蟲素的他被跟蹤的價值不大。
思索一會,解雁行回頭招呼申以澤趕緊跟上來,隨後快步追上前麵人,告知他們被跟蹤的事情。
大多數人都是一頭霧水的表情,奇怪他們這些一貧如洗的大學生有什麼好跟蹤的。
“會不會是些人販子啊,想把你們這樣貌美的女大學生拐大山裡去?”孫宏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在開玩笑,“申以澤,是時候當起護花使者接送齊婉學妹上學放學了。”
申以澤紅著臉怒道:“滾蛋。”
唐小淼也早就看出來申以澤對她的閨蜜有意思,也嘻嘻哈哈地玩笑道:“隻護送婉婉一個?目的不單純哦。”
“我來護送你!”孫宏笑著說。
解雁行沒有談笑,因為在說出有人跟蹤他們之後,齊婉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緊張和慌亂,眼珠不停地轉動,等其他人聲音輕了些之後才慢慢地問卻戎:“你……有看到那個人的長相嗎?”
這個問題實在有些難為初來乍到的卻戎,蟲族分辨對方身份時,除了視覺之外還非常依賴嗅覺,結果來了地球之後,沒有了雄蟲素和雌蟲費洛蒙,大家聞起來都差不多,卻戎感覺所有地球人都一個樣。
沒有聽到回答,齊婉又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是不是大概這麼高……”她比劃了一個一米七五左右的高度,“很壯,左手五根手指上都有刺青,還有,臉上有一道刀疤。”
這幾個特點還算明顯,在卻戎的辯認範圍內,於是他果斷地點了點頭,“是這隻……人。”
“這隻人?”唐小淼感覺這位中東友人的量詞學得實在不怎麼好。
“卻戎說的沒有錯,他就是‘隻’人,”沒想到齊婉像是諷刺一般乾笑一聲,臉色慘白:“不,他不是人,他就是隻畜生。”
她這般反應終於引起了其他人的重視,大家的臉色都凝重起來,申以澤連忙問:“他是誰?他對你做什麼了?”
齊婉搖了搖頭,不願意多談,“沒事,是我認識的人……不提他了,沒意思,我們去吃飯吧。”
申以澤急得要死,還想繼續追問,卻被解雁行眼神製止,“好,反正人已經走了,我們先去吃飯。”
一個小時後,喝了三瓶啤酒醉得雙頰酡紅的齊婉豪爽地把酒杯往桌麵上一砸,整個人呈現和清醒時知性溫婉美女截然相反的氣質,整一女中豪傑,大聲道:“那跟蹤我的煞筆是我前男友,該死,他居然從老家追到我大學來了,想乾什麼啊他?!”
卻戎悶頭吃著烤肉,嫌烤的速度慢吃不過癮,順帶還先乾了兩盆炒飯墊墊肚子。
“是啊,他想乾什麼?”申以澤也有些醉了,大著舌頭問,“放心婉婉,他再敢跟蹤你,你就告訴我,我打死他!”
聞言,齊婉咯咯地笑起來:“你這小胳膊小腿怎麼可能打得過他呀?他就一街頭混混,打架鬥毆是家常便飯,甚至打聾了他媽媽的一隻耳朵。”
解雁行夾菜的動作微微一頓:“你怎麼會和這樣的人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