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捅出來，越是安全。
雖然把事情鬨大，一樣有許多弊端，但至少能暫時保住這個唯一的人類性命。
由於唐衍君爭取的幾個小時，再加上一係列布置，現在網上已經炸開了鍋，許多還在工作或是正在家裡的屍類都聽到了發現人類的消息，苦苦守在直播平台前，話題樓疊了一個又一個，簡直和瘋了一樣。
這一天功夫，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些消息喧囂塵上，還越穿越玄乎。唐衍君在邊境長城受了重傷，現在住院中，而接替唐衍君位置的是完全沒能力的胞弟，本來是一件很隱秘的事，但不知怎麼的，被許多論壇上隱藏的大神級人物給通過蛛絲馬跡分析出來了，這事才剛發酵了一天，熱度還沒過去，占領熱搜第一就沒下去過。
到了晚上，就出現疑似戰神弟弟的唐淩安大張旗鼓地找人類。
當然其中大部分都是在謾罵唐淩安，沒多少人信，主要是狼來了的消息聽多了，這裡無論是喜愛人類，憎恨人類，愛美食的都很關注人類。而這種高調也和以前的戰神作風不同，大部分相信很有可能真的是戰神弟弟出來頂替的，大家又擔心戰神又氣憤這位胞弟，這人借著戰神弟弟的身份發布虛假消息，這是在給戰神丟臉，嘲諷一個接著一個。
這些“小道消息”自然是唐淩安昨晚上偷偷摸摸搞得鬼了，兩兄弟默契十足，往往事情一出來，就知道對方的深意，有時候幾乎不用溝通。
葉小川終於來到惡臭滿滿的三樓，打開鐵門後將之重新關上。
由於電力重新啟動，這裡的排汙設備又開始運作，大型排風機的噪音很大，能將他所有活動的聲音消匿。
整個通道相當潮濕，帶著一股非常難聞的像是肥皂水的發酵味，不能長時間待在這樣密封的環境，不然肺是吃不消的。
葉小川堅持不了那麼長時間不呼吸，隻能小口小口吐氣吸氣，避免進入太多廢氣。
來到排汙口，忍著惡心，撈了點廢料往衣服上抹，黑乎乎黏答答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但身上的味道差不多被掩蓋了。
這麼重口味的路是自己選的，再難聞也要哭著走下去，葉小川欲哭無淚地想著。
抹太多也不行，過猶不及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差不多掩蓋了他就停下了。
正當他要離開時，發現已經有幾個士兵來到地下，真是糟糕，他還是太低估智屍的行動力了，不能再往上走了。
葉小川記得這一層樓還附帶整棟樓的總電閘，當初在每棟樓下麵的簽到單上，詳細寫著每一層需要巡邏的地方，比如電梯、樓道、水管、電閘等都是表格上有備注的。
葉小川忽了一口氣，哈利路亞，天無絕人之路。
噠噠噠。
腳步聲更近了，傳來幾個警察的交談聲。
“這下麵可真臭，怎麼可能躲這裡，這是多想不開。”
“你們說真的有可能嗎？都五十多年了，再多的希望都沒了。”
“小唐隊是不是在耍我們，我們這算加班吧，還沒加班費，甚至明天還有可能受到全網嘲諷，想想這日子就過不下去。”
“那小唐隊是想死吧，現在鬨得人儘皆知，他要是不給民眾們一個交代，那可要開天窗咯！”
“可憐了戰神，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名譽被自己的弟弟毀得七零八落的。”
葉小川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全民焦點，每隻屍都在電腦前密切關注著。
他緊張地聽著那些談話聲越來越近，腦袋又熱又暈，麵對整個地下三層的瘴氣，他有種窒息的錯覺，在小心靠近電閘的時候，腿軟了下，不慎踩了一腳地上的易拉罐。
吱嘎——
唔，葉小川你是豬嗎？
“什麼聲音！”“有屍？還是什麼？”
“誰在那兒，找找找，他/她可能在這兒！快叫其他屍警來支援！”
葉小川心不斷下沉，聽這對話，怎麼感覺像是來找他的？
但到底怎麼會被發現的，哪個妖孽能在他湮滅證據的前提下還懷疑這裡，難道是——那隻被帶走的垃圾桶？
葉小川已經來到電閘附近，找準時機，在屍警即將踏入這片區域時，立刻按下總閘。
瞬間，陷入黑暗。
“停電了，怎麼回事！”
屍警們的夜視能力並不是很好，就算帶著夜視鏡，在完全黑暗的地方也會在一定程度上限定活動。
小川鬆了一口氣，踩到水管上，慢慢趴在上麵像個蠶寶寶一樣挪動，一點點靠近位於上方的通風口，這是他來到地下三層後想到的出路。
熱度在體內燃燒，他小口地喘著氣。
帶著熱力的氣息在空中飄散，一絲一縷滲入整個難聞的環境。
“什麼味，好香。”
此起彼伏的嗅空氣聲音：“真的好香，沼氣怎麼會有香味。”
一群在黑暗中找手電筒的屍警們停下了動作，被這股味道迷惑住了。
葉小川捂住嘴，該不會是他口氣吧，真不是他多想，喪屍最愛的食物是肥瘦相間的男女，難道有了智商就能改變習性，他可不會這麼認為。
為了省水他每天隻是漱口，都三天沒刷牙了。